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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才剛結束任務就來上學。生活好悶啊~」
「少爺,您早在頭兩天就解決任務了,剩下的時間都在度假的。」
「嘖……我知道了。」
無奈地踏出車外,長相俊美的青年望著鑲在校門旁的四個大字,端起平日對外的自信笑容。
「我回來啦,池月。」
◇
「誒,妳聽說了嗎?他回來了耶!」
「真的嗎?哇!我要去看看……」
這兩句話是雪清今天在校聽到最多的閒話了,不過她還是不懂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名氣。即使如此,她還是秉持著自己的生活步調,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啊…糟糕…」
……除了忘記帶便當這件事。
雖然學校也有提供午餐,但一到中午食堂總是爆滿,所以少數學生會選擇自己帶便當的方式。
無可奈何下,雪清只好邁向食堂……
卻被一道人牆擋住。
「啊~鳴少爺!請你接受我的好意!」
「鳴少爺!我的才是最好的!」
「鳴少爺……」
「鳴……」
此起彼落的話語似乎將原本吵雜的食堂妝點得更加喧嘩。而被她們稱為「鳴」的青年則被夾在正中央動彈不得。
「呃……好吧…至少我知道是誰從外地回來了……」
正當雪清為眼前的場景不知所措時,
一雙溫暖的手輕柔地拉住她。她下意識回頭卻發現後頭是空無一人,旋即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靨,便任由那雙手引領她離開食堂。
不過,雪清並沒有發現,當她離開時
,那名青年若有似無地瞟了她一眼。
◇
「那我開動了。」雪清在頂樓對身旁的銀髮青年說道。
「真是…以後可別再忘記了!」雖然語氣聽似責備,但青年的眼中帶有一絲溺愛。
「是是是,以後不再讓我偉大的魔族眷屬幫我送便當~雖然說這種感覺挺不錯的……」
「嗯?妳說啥?」因為後半句沒聽清楚,青年出聲問道。
「嘻嘻!沒事,不告訴你!話說回來,天羽你餓不餓?」
「不餓……怎麼,妳要分我吃啊?可以啊!啊~」名為天羽的青年張開嘴,打趣地說。
他打定主意雪清不可能會分他的,直到他感覺食物的香氣在口中四溢。
「怎麼樣?好吃嗎?」只見雪清睜著水靈的大眼,滿臉期待地提問。
「…嗯吶,很、很好吃……」
「咦?為什麼要臉紅呢?」
「妳看、看錯了啦!是因為陽光的關係……。對了,那個叫鳴的傢伙,妳最好別太靠近他。」
「?」雪清歪頭表示不解。
「唉…有些事該知道的我會告訴妳
,不該知道的就死心吧!……妳現在只要專心在練習上就可以了。」
「呿!你這樣講到底誰才是主人嘛!」
「嘿嘿!當然是我美麗的小清大小姐啊!我那麼關心妳是不是?……所以接下來的事就別管啦!」
「什麼意……嗚哇!」話未說完,天羽竟施力推了雪清一把,便消失在她面前。
「……不,等等,這感覺是……是結界!天羽把我困在這裡是要……喔不,絕對不要是去找他…」回想天羽說過的話,雪清瞬間打了個激靈。
「這、這下可糟了!」
◇
傲然佇立於操場中央,天羽細長眼眸中流露出和雪清相處時絕不會展現的冷酷神情。
「別躲了,你還要讓我等你多久?」
彷彿應證他的話,司令台上竟多出一道身影。
「你可真大膽,竟然敢待在我坐鎮的地方啊?」黑髮青年居高臨下地俯視天羽,嘴裡吐出冰冷的話語。
「……你是利亞薩·伊斯萊爾家的人吧?有那老頭該死的氣息。聽學校的人說,你好像叫李鳴。」
「是啊,你就記著,那是即將消滅你的人的名字,惡魔!」
「哎呀~沒想到他的子孫竟不認得我呢……認得我這個天魔族的禁忌之子!」語畢,天羽的瞳孔逐漸轉為一片妖紅;右手從虛空中取出一柄鐮刀
「血月……幾百年來,可終於讓我們等到了……。」他愛惜地拂過刀身,
名為血月的鐮刀似乎感染主人情緒
,上頭的紅寶石亦閃動著危險色彩。
一旁的李鳴察覺到氣息的改變,也謹慎的觀察他的變化---「嘖!這下麻煩了,是貨真價實的殺氣啊……媽的!這王八蛋是殺了多少人啊?」
「……具體數字我忘了,不過這問題……有任何意義嗎?」
「呵!我總得知道我是第幾個吧?」
「這樣看來,你比當年的人有骨氣多了。那我就拿出30%的力量跟你打好了。」
「喂喂~你可別瞧不起人……嗚!」
---喀鏘!
李鳴清楚地從腥紅的眼中看到倒影
,彷彿是在嘲笑自己的無力-- 「哼!這樣就結束了嗎?」
血月不僅斬斷了李鳴瞬間俱現出的長劍,也連同人體一併切開,在空中綻放諷刺而淒美的血花。
「……無聊至極,血脈傳承也不過如此爾爾。」收回血月,天羽說道:「等了多年的復仇就像場兒戲似的結束了?令人煩躁!」
旋即釋出黑氣吞噬屍體準備離去,但甫一轉身,冰冷的物體卻抵在他的眉心……
◇
另一方面,被困在結界的雪清----
「…… 給予阻礙者霜之制裁!」
眼前的景象讓雪清不得不相信什麼叫「泥牛入海」四個字了,縱使冰針凌厲,但卻絲毫無法撼動天羽製造出的結界;儘管如此,她依舊反覆嘗試,希望藉此突破。
一想到不儘快出去的後果,雪清便感到不寒而慄,她強行催動體內的靈力,打算再次發動魔法之時---
「……不可以喔,小清學妹?」
嬌媚的聲線自後方傳來,令雪清轉過身,「咦?!妳是…!」
◇
由於李鳴和天羽的雙重結界隔絕整座校園,校內一片荒涼,似無人煙。
「…媽的!這應該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事了吧?」李鳴一邊低喃一邊在走廊上快速奔走,右臂的灼傷令他不得不回想方才的情境…………
「情勢逆轉囉!惡魔。」
當時的他以靈力製出替身瞞過天羽,
並趁他促急不防之際,以自己的雙槍靈武薔薇抵住他的腦門,但卻發現了在他眉心閃動的,疑似女性側臉,同時也是代表人族的印記。
「你是…認過主的魔族?」
「說對一半,我是天魔族的。不想殺了?」
「公會中有你這等實力的眷屬只有3人,不可能是你……你的主人是誰?還有,你說的復仇是怎麼回事?」李鳴依舊以犀利的目光和話語問道。
「這問題就去問你的先祖吧…反正很快就會見面了。」
「喔?是嗎?可現下拿槍指人的是我喔。」
「那又如何?你以為剛才唬人的戲法我不會啊!」言盡,他眼前的「天羽」竟迅速膨脹,並瞬間炸裂,湧出漆黑的瘴氣!
儘管以薔薇張開防護,但右手還是因瘴氣侵蝕而輕度灼傷。
深知天羽的危險程度,他藉著瘴氣掩護飛快遁出操場,潛入校園。
「呵呵…這可有趣了。好吧,看在你激起我鬥志的份上,如果你能在這兒待上15分鐘不死的話,我決定就不殺你了,如何?」私自訂下殺戮規則的天羽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說道…………
「…尼馬把我當廢物看!」回想至此,李鳴忍不住爆了粗口。
「吶,原來你在這呀!」似乎聽到聲響,天羽霎時出現在他後方,戲謔地說:「在戰鬥過程中說髒話可會害慘你呦!」
「去你的!有種咬我啊!」說完,他架起薔薇,然後做了件如果被人看見,就能驕傲地回應說叔叔…呃不對,是哥哥有練過喔,的行為---自5樓邊緣一躍而下……。
◇
雪清一臉震驚地注視著聲音的主人
,她也穿著池高的女版制服;,但和看似尚未完全脫離稚氣的雪清不同,
殷紅髮絲下閃爍紫色光輝的嫵媚眼瞳
;即使在制服下依舊看得出的姣好身材;甚至是那不斷強調自身存在的高聳雙峰……真要形容兩人差別的話,大概只能用「少女」和「女人」來區分吧。
雪清認識她,確切來說是「她」應有的模樣:「…怎麼…穎、穎學姐?!」
「霓穎,如假包換、貨真價實。」
證實雪清的猜測,霓穎單手輕擺於胸前,略為躬身說道。
「這怎麼……」
「怎麼不可能呢?吾乃,前第柒魔尊之眷屬---霓穎·菲爾德。」
「第柒…魔尊?」
看著雪清如鸚鵡學舌般重複自己說過的話,霓穎嘆口氣又補充:「也就是天羽,天大人。」
縱使再驚訝,雪清還是聽到了一些關鍵字,她馬上詢問道:「既、既然你認識天羽,那能不能幫我解除他的結界?如果不快點的話會……」
「我知道柒大人要幹嘛,不過解除結界這點恕難從命,這是柒大人下的死命令。」
「為…什麼?」
「妳並不了解柒大人的過去。」霓穎停頓一下才繼續說:「他以前的樣子和現在可完全不同啊… 在他猶是魔尊時,比妳強上幾千倍的靈能者他可是個能毫不留情一一虐殺的人吶。」
「在魔界幾乎是一魔之下萬魔之上
,又是上古神魔大戰的存活者,如此偉大的魔族卻只因「血統不純」這種愚蠢至極的理由而遭驅離魔界,妳能明白柒大人的感受嗎?」
「……」面對霓穎近乎指責的質問,雪清低著頭,默不作聲。
「妳甚至不知道當柒大人終於找到摯愛後又再度硬生生被拆開時,他的痛苦與怨恨!妳真以為他是因為遵守條件才和妳簽訂契約的嗎?那不過只是妳長得特別像冰戀小姐罷了!……對這一切全然不知的妳,我的話或許重了些,但我要妳理解……」
「就算是這樣……」
「什麼?」
「就算我不了解天羽的過去;就算我沒辦法體會他的感受;就算他真的是因為我像冰戀而和我訂契約;就算再有更多就算那又怎樣!天羽他,現在的契約者可是我---蓮雪清啊!」
「我…我……那是柒大人的私事,身為眷屬的我只有聽令的份……。」竟被雪清的氣勢所震懾,霓穎對於自己的反應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天羽幾天前曾告誡我絕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也不該將所學施加至他人……現在他卻被仇恨沖昏頭,打算背棄前言!難道學姐想讓我眼睜睜看著他殺人嗎?很抱歉,我做不到!」
無數冰晶懸浮在雪清身旁並逐漸向四周擴散,空氣中的水氣不斷凝結,最後遍佈結界……「如果學姐執意阻擋我的話,那失禮了!」
霓穎深知雪清是無法擊敗自己的,但不知為何她有一瞬間感覺眼前的少女並非雪清,而是………… 她想了想,以堅定的語氣說:「現在…能阻止柒大人的冰戀小姐已經不在了,請您代替死去的小姐制止他吧!拜託您了!」與此同時,結界也化為碎片,一一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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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死亡遊戲結束尚餘,1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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