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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徵放學的鐘聲響起,平時瀰漫著苦悶氣氛的校園又再度活絡起來。雪清也背起書包和同學一同離開。
「咦?雪清妳今天不用去社團嗎?」
「嗯,今天家裡有些事所以請假了。」
「誒?真稀奇,平常妳都把社團擺第一順位的說。」
「嗯啊,大概因為是前陣子被徹底擊垮,有些失去信心吧!」
--儘管他是魔族--雪清在心底補充道。
「真的假的?!有人打敗過妳?真想看看他長怎樣。」
「哈~只是個討厭的傢伙罷了。」雪清有些不耐煩的說。
「是嗎?我倒是……欸,雪清妳看校門口,有個帥哥耶!」話還未說完,她又興奮地叫道。
雪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結果卻看到……某魔族正與一群包圍著他的女學生們嘻笑(頭髮當然是黑的)。
「……妳先走好了,我…有些事要處一下。」雪清面色鐵青的說。
「雪清,妳該不會認識他吧?」
「呵呵呵~豈止認識,他可是我的親、戚、呢!那個大白痴……!」
說完,雪清便邁開雙腿,任由裙擺翻揚,向校門跑去。
◇
「哼~雪清到底啥時會出來啊?都這麼久了。」天羽哼著歌,愉快地說。
「不、不好意思,請您收下這個好嗎?」突然來到自己面前的女學生紅著臉遞給他一袋巧克力後,又快速離去。
「啊?搞啥……嗚哇!」還在疑惑中的天羽竟又被一群女生包圍住。
「哇!帥哥耶!」
「帥哥!你的名字…哎呦!別擠!」
「你的電話號碼是……」
「帥哥!你的興趣……」
諸如此類的問題接連不斷的湧出,讓天羽終於明白現況,本想暫時隱身的,不過當他看到他的大小姐終於出來時,立馬改變主意。只見他微勾唇角,露出足以俘虜任何女性的迷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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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的稱讚;我的名字是天羽;不好意思,我的手機號碼不公開呦;我的興趣是……」 將所有問題一一答覆同時在心底默數。
--三、二、一!
當數到一時,一隻纖細柔弱的手穿過人群,強硬的將他拖出來。
「不好意思,這位是我的親戚,請問妳們找他有事嗎?」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在人群中擴散,雪清挑起眉,語帶不悅地問道。
「什麼嘛!妳想要拉攏關係也不能隨便說謊啊!誰不知道妳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呢?」
雪清本想息事寧人的,但沒想到竟收到了尖酸刻薄的回音。她頓時低下頭,咬牙道:「…有膽再說一次…」
「那有什麼問題?妳!蓮雪清,不過只是孤兒、孤兒、孤兒!」還是相同的聲音回應,甚至重複了三遍,毫不留情地利刃攻擊。
站在雪清身旁的天羽感受到靈力的翻騰,他將手壓在她的頭頂,攬往身後說道:「我的確是雪清的遠房親戚無誤,請各位別誤會……」接著話鋒一轉,語氣一沉「不過,能否請剛才說話的人站出來,讓我看看是誰…敢說雪清的壞話呢?」
冰冷如鋒的話語襲捲在場的學生,接著,如同摩西分海般分開,唯一站在中央的,是個將頭髮染成紫色的少女,看到大家讓開後似乎有些緊張,她結結巴巴得說:「你、你想怎樣?關、關你屁事啊?」
「沒事,只是請妳別再談論是非了,」他傾向少女耳邊:「否則,我會親手解決問題。」輕描淡寫地說完,天羽牽起雪清的手
,步出校園。
◇
「挪,幫你買的。」天羽將飲料遞給雪清,不過,她並沒有回應,所以只好放在身旁。
他們現在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因應雪清的要求,天羽也陪在她身邊---畢竟事情有至少一半的責任是他要付的---如果當時隱身的話或許就不會這樣了吧。
「……為什麼,我會是孤兒……」沉默許久的雪清終於開口問道。
「這並不是小清妳的錯呀!妳的父母相信也不想離開的……」
「天羽,你知道我的父母…當時,是怎麼死的嗎?他們可是為了保護我,而被入侵的歹徒給、給……」
溫熱的液體自眼眶中,順著臉龐滑下,令雪清不禁苦笑:「真是的,明明……明明就下定決心不會再哭了,為什麼眼淚卻……」
--啊啊…被我弄哭了啊。媽的!為啥連哭起來也那麼像「她」嘛--
看下四周,天羽撤手佈下結界將雪清抱入懷中,略為煩躁地說:「嘛~這不就是人生嗎?有好的自然也有差的,既然是自己的人生自然就能掌握態度---覺得傷心時就哭出來,開心時就笑…哪有決定不哭這種事!」
天羽猶豫了一下,搔了搔頭,才又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妳覺得自己沒有家人的話,妳其實…可以把我當家人看待…我不會介意的……雖然我不過是眷屬而已。」
講到這裡,雪清終於放聲哭出;而天羽只是溫柔的拍著她的背……
他抬頭望向暗處窺伺已久的身影,用唇語道--這樣,可以了吧?--
而身影也勾起唇,對他比出拇指--真不愧是,柒大人呢!--
◇
良久,雪清才紅著臉對天羽說:「那、那個,你不是說今天要練習術法嗎?還是快回家吧…」
「唔…何必呢?結界都設好了,就在這裡練吧!」
「在這裡不會影響……」
「哎呀~來不及了呢~已經叫出來了喔!看看妳後面?」
「噫---!怎怎怎怎麼又又又又又是奇怪的蟲子呀啊啊!」
「面對害怕的事物並打敗它才是所謂的成長,嗯嗯。」天羽咧著嘴角點頭說道。
「到底是誰教你這套歪理的呀?!」
「我的師父。」
「真是個好師…好個鬼呀!他的教法是錯的,快停下來!」
「我覺得不錯啊!至少我是這樣逼出來的……啊~好懷念以前和師父的對戰啊!」
「不要給我陷入回憶了!還有為啥你害怕的事物是你師父啊啊啊!!」
「……看你這麼有精神,我等等再回來好了。」似乎想起不好的事,天羽額冒青筋地說完,便踏出結界。
與此同時,蟲子也以排山倒海之勢朝雪清壓來……
◇
「冰潔的雪靈啊,吾乃汝之虔奉者,汝存於世之化身,給予阻礙者霜之制裁!」
纖細的雙手浮現冰紋,蒼藍眼眸中無情得映照出無數冰針貫穿並冰凍敵人的畫面。
終於消滅最後一波蟲子的雪清力竭地嘆了口氣,看著自己親手凍出的「蟲山」在夕陽餘暉下閃耀著光芒。
「……是說,這種生活還要持續多久啊?」
自從簽完契約後,每天都和天羽做這種感覺像玩命的訓練,不過奇怪的是--「……我竟然不討厭這樣的生活呢…反而覺得,這本來就……」
「就是妳該走的正確道路是吧?很多靈能者都這麼說。」接續雪清的話,天羽如是說道。
他瞥了一眼蟲山,眼底留露些許讚揚神色:「不錯嘛!雖然比上次花的時間久一點,不過冰術進步多了。」
「哼,那當然!我可是每天都努力練習呢!」得到天羽的表揚,雪清挺起胸,自傲地回覆。
「吶,話又說回來,進步歸進步,雪清妳今天差點犯下大忌了。」雖然語氣還是已往的懶散,但天羽的眼神卻多了一絲嚴厲的神色。
再加上他剛才的稱呼是「雪清」,而不是「小清」,這代表他很認真看待這件事。
發覺到這點,雪清默默端起他買的飲料,別開目光。
「還記得我一開始告訴妳的忠告嗎?」
「……靈能者,絕對不能對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出手……但天羽,那是因為……!」
「妳要是真鬧事了,妳會後悔一輩子。我並不是說不能生氣,但也不該將妳所學的施加到他人身上,是吧?除非……妳想成為同學眼中的怪物,相信我,妳不會想變成那樣的……。」
看著天羽落寞的神態,雪清低頭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
「那就好辦了,我相信妳喔!小清!嗯~這樣我也差不多該幫妳申請加入公會了呢!啊咧?為啥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只是想為什麼你可以秒變臉色而已……不過你說的公會是?」
「喔,就是靈能者公會啊!每個靈能者都必須加入的公會。從最剛開始的無徽,到白徽、藍徽、銀徽、金徽、玄徽依實力類推;再依照才能分配前線、後勤、暗部等不同工作。附帶一提,就我所知,完成任務的金錢是十分可觀的。以我的觀點來看,其實比較類似傭兵吧!」
「我的天啊,怎麼這麼麻煩啊?拜託別跟我說申請是要考核能力呀!」 「嘿嘿嘿,看來我的主人很有自知之明啊!可別說要放棄啊~踏入這淌渾水就別想走出去了呦!現在就告訴妳吧---靈能者,可沒妳想像的這麼好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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