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Founder of Left Hand Path - 第一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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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牆鑲屍首

Apr 22, 2021

236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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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藏書閣那一遭，魏無羨沒怎見過藍忘機，剛巧藍啟仁亦前往不淨世的清談會，便過上了好幾天清閒日子。

是日下晝，聶懷桑向魏無羨和江澄分享剛剛從藍氏門生打聽的八卦。「又有世家公子被送來菇蘇受苦、不，我是說聽學了。」

「誰家的？」魏無羨問。

「香城鄧氏。」

江澄挑眉，問道：「香城？沒聽說過。」

「就在最南端的一帶，因盛產檀香，故此得名，藍氏所用的薰香正是從香城購入。而此地與各國貿易往來頻繁，其民生跟我等差異甚鉅。」

「所以說，這鄧家公子是何來頭？」

「據聞是家中老三，名玥，表字啟明，乃來自西洋的繼夫人所出，頗得鄧宗主喜愛。」

「懷桑兄果然消息靈通。」

「這就是本人了。」聶懷桑用摺扇指向前方。

來者一襲藏青色團鳳紋圓領袍，以白玉帶束之，胸前掛着一枚銀哨，及腰的鬈曲黑髮綁成馬尾。他皮膚白皙，五官秀美，帶有西洋人幾分深遂，眼瞳是略深的藍色。然而，他身量纖細，連聶懷桑也比他高出幾分。

「鄧啟明兄。」三人向鄧玥作揖。

「幸會。」對方亦拱手回禮。

「相逢自是有緣，來互相認識一下吧！」魏無羨欲伸手搭住鄧玥的肩頭，可他上下打量了對方後作罷。他假咳一聲，續說：「我在房裏藏了幾罎酒，不如我們邊喝邊聊。」

「白天飲酒？魏無羨，你又在找死了！」江澄不滿地皺起眉頭。

「怕甚麼？藍老頭現在去了清河，藍忘機又不怎出現過，難得的自由誒！」魏無羨擺手道，「走，把握時間！」

起初鄧玥還表現得有點拘謹，不過幾杯黃湯下肚，很快地彼此便打成一片。

枱上的天子笑已飲得七七八八，於是鄧玥從儲物袋取出幾枝深啡色的玻璃酒瓶。

見這些酒的填裝方式跟平時所見的米酒有出入，魏無羨問：「喔？這是洋酒？」

「是的，奶油啤酒。」

魏無羨仰頭灌下一口，帶着氣泡的口感夾雜奶油的香甜很是新奇。「果真不錯！」

鄧玥一下沒一下地摩娑着胸前的銀哨，「既然已互報家門，諸位還想知道在下的哪些事？」

「不知鄧家祖傳何種功法？」大概有幾分酒意，江澄突兀地問道，惹得魏無羨不住盯向他。

雖說這世道以劍法為主，仙門百家可不會公開自家功法，這無疑暴露自身弱點。

「江兄，這恐怕不妥⋯⋯」

「正如你聶家修刀法，藍家修音律，有何需隱瞞之處？莫非鄧三公子自認香城鄧氏上不到臺面而不願透露？」說到此處，他朝鄧玥瞇起雙眼。

「祖上從軍出身，二百年前轉而經商，向來不講承傳，只講生存，沒有所謂的祖傳功法，總括而言是以殺入道吧。」鄧玥放下手中的銀哨，伸手開了另一瓶酒。「說來慚愧，我卻是箇中異類，別的不會，就是會死讀書。」

這回答算得上模稜兩可，當中的「以殺入道」更有三分威脅的意味，成功地嗆住江澄。

聶懷桑察覺到氣氛變得緊張起來，連忙轉而話題，問道：「話說，自開課已過去一個月，藍家人可有因你遲來而罰你抄家規？」

興許是換了另一個談話的對象，鄧玥回以微笑，說：「十日前我剛從另一所學院結業歸來，早已去信告知此事予藍啟仁先生，自然就此揭過。」

「另一所學院？」江澄有些陰陽怪氣：「鄧三公子還真勤奮，為家族爭取好名聲如此努力。」

鄧玥不置可否：「知識就是力量。」

魏無羨深知江澄疑心的老毛病又發作，於是打圓場：「江澄醉了，我先帶他去休息。」

這些時日鄧玥跟魏無羨三人住在同一間房舍，時常偷飲酒和交換話本、畫冊，好不愜意。尤其是聶懷桑，大概是二人興趣相投的緣故，他甚喜與鄧玥親近。至於江澄，鄧玥並不計較他之前的言行，亦算相處得不壞。

「還習慣嗎？」

鄧玥點頭：「這雲深不知處倒是好山好水好風景，不過要是長住就不了，我恐怕要悶死。」

「哈哈哈！同感！」魏無羨大笑。

四人路過雲深不知處的會客廳雅室，遇見藍氏雙壁，兩兄弟正要帶門生到彩衣鎮除水祟。

於是魏無羨毛遂自薦：「我與江澄很會捉水鬼，澤蕪君可願捎上我們？」語畢他瞧一眼藍忘機，看他會作何反應。

「不合規矩。」藍忘機冷聲道。

「雲夢多湖多水，盛產水祟，想必兩位對此確實拿手。」相反地，藍曦臣已笑著答應：「那勞煩了。準備一下，一同出發吧。懷桑與鄧三公子可同去？」

聶懷桑雖然想跟著一起去湊熱鬧，但一想起自己的學業成績實在慘不忍睹，又畏懼自家大哥，遂以溫習為由拒絕，不料鄧玥卻先一步插話：「聶兄已修習了一整個早上，自然也願意同行。」

藍曦臣見此，不再多言，讓四人先回房準備。

說是回房準備也不過是去取回佩劍而已，聶懷身上只有一把摺扇，自己的佩刀亦忘了放在何處；而鄧玥只帶了儲物袋和一根細長的木棒。

二人就站在房舍等待魏無羨和江澄，一時無話。

「鄧兄。」

「嗯？」

聶懷桑思索片刻，「其實你不必替我說話。」

「說好了一同出去遊玩，總不能丟下你一個。至於溫習，待回來時再作打算。」

若說聶懷桑不為此感動絕不可能，在姑蘇聽學兩年有多，這是頭一次有同窗如此認真看待他。不過，他想起一個問題，支吾道：「可是⋯⋯」

「嗯？」

「我不擅長御劍。」他聲如蚊蚋。

「真巧，我也是。」鄧玥從儲物袋取出兩把掃帚，外觀比尋常掃帚整潔，尾端兩側還附有金屬支架。

「這是？」

「飛天掃帚。」他遞了其中一把給聶懷桑：「誰說修士非得御劍飛行不可？」

聶懷桑猶豫半晌，還是接下了。

「等下我會示範給你看，很簡單的。」為了讓他放心，鄧玥又加了一句：「不用怕，凡事總有第一次。」

於是魏無羨從房裏出來時見到他們一人一把掃帚站在門口，忍不住開玩笑道：「你們這是去除祟還是去掃街？」

「兩者皆是。」鄧玥打趣回道，語畢一行人回去跟藍氏雙壁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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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豬示意/概念圖 (來源：picr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