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那這些巡邏哨點也謝囉,改天請你喝東西!」旁邊正在換衣服準備下班的同事也接著說道,說完後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間,朝元笑東肩膀拍了拍後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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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哥,我這也有明早要巡邏的哨點,改天補你一頓,謝啦!」在另一邊的同事說完後拿起自己的衣服跟元笑東笑了笑後直奔打卡機準備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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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我今天真的有事,六樓那戶我實在沒時間去檢查,拜託你了,下次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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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好幾個同事說完後就下班去了,偌大的警衛室此時只剩下元笑東跟幾個準備上夜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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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凹了啊!」一位身形較圓潤,臉上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人,在一旁換上警衛制服,一邊無奈的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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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不會啦,反正回家也沒事,幾點下班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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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叫吳皓,是跟元笑東同一梯進保全公司的新人,儘管吳皓和元笑東在公司裏的人緣都不是挺好,但他們倆倒是沒在意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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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和吳皓他們所處的保全公司,是整個大陸中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名為皇城。可以說整個大陸的百大企業中,有一半都是他們保衛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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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所居住的地方是整個大陸經濟的第二重鎮,安南市。很多的政商名流都居住在這一處,特別是元笑東的這一個駐點,據說是很多警政界高層退休高官所居住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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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這一個保全點,就有八位保全人員,由此可知這一點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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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說的很可憐耶,不然晚一點下班後我們去小酌一杯阿!」吳皓整了整制服,調整了一下腰間的電擊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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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最近身體狀況不太好。」元笑東整理好後,深呼吸一口氣,拿起手電筒就去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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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或許是樓蘭血液裡的堅韌,令元笑東從悲傷中恢復得很快,在事發後不到半年的時間,又回到以從前活潑的個性。改變的,只是那桀傲不遜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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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你休假一週沒來不知道,這裡最近很多狗仔來偷拍,眼睛放亮點阿!」吳皓一邊甩著手電筒一邊無所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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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怎麼會來?這裡住的都是一些官員,有什麼好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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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十三樓的那戶,不是一直聽說有一個孫子嗎?上星期剛從美國回來。整天帶著不一樣的妹回家,光我看到的就四、五個,每一個都超辣,看了好羨慕。」吳皓面帶不甘的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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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重點……」元笑東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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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對啦!前幾天他帶回來的竟是現在正紅的孫冰,我那天看到眼睛都發直了,身材又超好,又高,喔天阿,羨慕指數一個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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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拍電影那個孫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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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滿臉羨慕的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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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想了,人家十三樓那是國家的不知道哪位高官,隨便丟幾個錢都可以把你丟死,你就安靜的偷看就好,別被投訴炒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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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到真的不知道啦,孫冰那胸、那腰、那腿…… 我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去廁所一趟,晚點巡邏回去叫我一下,哈哈!」吳皓說完後就往一旁的廁所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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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上班的這一棟樓,共有十五層,一層一戶,每一層都有公共設施,所以住戶們在使用公共設施時不怕會遇到其他人,隱密性極高。這也是為何很多政府官員退休後都爭相入住在這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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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沒有事情發生,元笑東叫回吳皓,兩人回到大廳的警衛中心開始檢察攝影機的狀況以及看昨日的攝影機片段,檢查有無可疑人物,這是他們每日上班的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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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實也沒什麼人敢膽在這裡亂來,安南市的人都知道這一棟的住戶是非富即貴的,動的起的人根本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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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抽根菸,幫我顧一下阿!」吳皓說完後偷偷摸摸的走到後面的攝影機死角處,點起一根菸享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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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昨天的監視錄影帶,元笑東發著呆,兩眼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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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大樓入口處響起好幾道刺耳的煞車聲,就看到三、四台法拉利停在門口,裡頭下來了一群看上去最多也是二十幾歲的男男女女。一群人吵鬧著進了大樓,元笑東趕緊起身幫他們按往樓上的電梯,眼神不經意的飄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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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阿!我的女人你沒資格看,按你的電梯吧!」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男生,瞪了元笑東一眼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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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元笑東把頭低下,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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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過女藝人是不是?沒看過是不是啦!」高個子持續的罵道,滿身的酒氣十分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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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藝人趕緊來到兩人中間緩頰,剛剛在後面抽完菸的吳皓此時也走了出來,一看到元笑東和住戶吵了起來,急忙的來到元笑東身旁一起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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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們不是有意要看的,真是十分抱歉。」吳皓彎著腰低聲下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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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也跟著彎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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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剛剛在看什麼你說阿!你他媽的剛剛那什麼眼神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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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你幹嘛?別欺負人了,上去吧!」隨後進來的一位留有長髮的男子大聲說道,身後還跟了兩位精壯的保鑣,氣勢十分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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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說完後先將身後身材高挑的女生送進電梯,隨後把其他人一起拉進電梯中,在電梯門關上前,跟元笑東點了點頭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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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到嗎?孫冰孫冰耶!」吳皓興奮的說,渾然忘了剛剛才發生的小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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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只顧彎腰沒看到,真是一群怪人。」元笑東回道警衛檯中,玩著吳皓放在桌上的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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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就是一些富二代,沒啥程度也沒啥教養,就懂花錢玩女人,別理他們。」吳皓拿出手機開始玩起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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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安然無事,元笑東拖著疲累的身軀下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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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附近,元笑東又見到了同一群穿著一致服裝的人在附近慢跑。主要是因為元笑東租的地方,在安南市是屬於比較偏遠的地帶,附近有很多的空地和廢棄建築,因此很多的人都會在清晨到此處慢跑和自我訓練,同時的,也有一些武館的老師會帶著學生來這做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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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看著武館的師生們彼此間和諧融洽的做著練習,儘管一招一式都是最基本的基礎功,但元笑東依然是感概萬千,曾經自己的父親也是這樣的教導訓練自己,那時還有在一旁吵著要學武的元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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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往事,元笑東沒注意到一旁有一位穿著武道服,年紀約為五十歲的男子,正朝自己緩緩走來,帶著笑容親切地說道:「小兄弟,我每日帶學生來這練習,幾乎一週就見你有幾次都在這裏觀看,想一起和我們練武強身健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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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愣了一下,揮著手說了聲感謝後,慌慌張張的就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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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元笑東躺在床上,想著自己這兩年多來魂不附體的生活,每日一日復一日,沒有目標,沒有希望的的度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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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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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他準備要出城的時候,他想要在城市中開一間武館,裡頭有很多的小孩,有很多的青少年,整個武館裡生機盎然,學員間彼此相處融洽,而自己也是一個很認真盡責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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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從村里發生事情後,元笑東只要接觸到有關武藝的事情,就會想起那足以令他崩潰的回憶,就會想起自己是有多麼的愚蠢和衝動,怎就放棄去救自己的親弟弟……這猶如心如刀割的痛,令元笑東每每想起都是如此的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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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元笑東不再習武,更不再練武,過著每日乏味同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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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懲罰自己,但越是如此,心中越是容易觸動到那曾經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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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空地傳來一聲聲的整齊叫喊聲,元笑東把棉被蓋住頭,沈沈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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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樣是夜班的元笑東,來到了大樓後,就見到一堆記者圍在大門口前,元笑東繞了一圈趕緊從後門溜了進去,甫一進門,就看到組長臉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旁邊站著其他的警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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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出去給他們一個說法?這麼大一件事情你要我怎麼處理?」組長坐在位置上冷冷地說著。身型壯碩的他,因為習武多年的原因,講起話來中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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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沒人敢說話,而剛進來的元笑東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看現場氣氛緊張壓抑,沒有多說話也跟著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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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他們自己吸毒過量……我們怎麼知道會跌下樓層……」其中一個較資深的警衛嘗試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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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我知道你資歷深,但這事情可大可小大家都知道,只是我們有一件事情賴不掉,就是為何沈遠身上有著外傷?現場沒有一個人承認曾經跟他有過衝突,他們說唯一的衝突就是當時值班的阿東。」組長說完後,正好與後頭的元笑東對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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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頓時間紛紛轉頭看向元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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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組長這樣說話,吳皓知道大概是誰要出去頂罪了,趕緊開口說道:「組長,阿東跟那沈遠並沒有起衝突……那時是因為……」但話還沒講完,組長已經阻止了他,開口說道:「當下監視器你並不在場,我想聽阿東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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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此時的感覺十分不好受,所有的人僅僅盯著自己不放,彷彿人就是他害死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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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就是他們要搭電梯時……元笑東還原現場,鉅細靡遺的說著昨日他與沈遠在電梯發生衝突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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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都沒出手?」組長站起身,嚴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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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搖搖頭,神情十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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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你跟我出來應付等等的記者會,其他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說完後,組長領著元笑東來到大門處,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各報記者,元笑東一時間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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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要接受記者的採訪時,後頭開進來一輛黑色廂型車,其中有一位記者認出了這車正是沈遠的父親所搭乘的,這一喊叫,頓時所有記者紛紛轉向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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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長看到沈遠父親的車被記者團團圍住,趕緊拉了元笑東就去阻擋,經過一番拉扯後,好不容易黑色廂型車才進入了停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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