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了學校,元笑東就看到了陳成和吳皓兩人彎著腰,對著一位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不斷鞠躬,而中年男子身旁穿著學校制服的年輕人,則是一直在一旁指高氣昂的對著吳皓和陳成指指點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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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繼續走近的元笑東,不用聽也明白究竟是發生什麼事,就是所有的錯都是貧窮的錯,我窮,所以我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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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斷鞠躬道歉的吳皓,在一旁的陳成儘管是滿臉怒意,但他們倆都明白一個事實:沒錢的人想要大聲說話,想要得到公正和道理,都得等到你有錢才有資格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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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現實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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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再看下的元笑東,一人比吳皓他們要先回到家中,閒著沒事拿起放在一旁櫃子的相簿本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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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吳皓平常傻傻呆呆的,這一看相本才知道,原來吳皓在年輕時曾經得過全國聯合省縣所舉辦的拳術錦標大賽冠軍,且看這姿勢,應該是七星螳螂拳之類的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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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照片上吳皓天真開朗的笑容,跟現在的他相較之下,確實是天差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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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現實的殘酷和壓力,真是逼得很多人都得放下夢想,放下自己所追求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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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張張吳皓開朗笑容的照片,其中一張團體照令元笑東看的是臉色大變,急忙闔上相簿,裝作沒事的看著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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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門在此時打開,吳皓跟陳成在此刻也剛好回到家,元笑東趕緊問著陳成在學校發生什麼事了,吳皓只是笑一笑帶過,沒有特別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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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成換了件衣服就出門去上班,吳皓在客廳一樣的位置點了一根香菸,滿臉憂愁的抽起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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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在學校還好嗎,看你滿臉憂鬱,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元笑東強壓下還震驚於剛剛照片的震撼,關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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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就是一些富家子弟愛欺負人,習慣了。」吳皓淡定的說著,放鬆的往沙發躺去,吳皓看著櫃子處相本的位置說道:「看過那幾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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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點點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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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屆全國聯合省縣拳術錦標賽,七星螳螂拳,冠軍。那年我才剛滿二十歲。」吸了一口煙,吳皓沈重的繼續道:「我父親是教拳的,當時我拿到冠軍我們家一時風頭正盛,當時拳館弟子隨便都破幾百,在老家那可是極為轟動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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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元笑東,吳皓嚴肅的問道:「阿東,你也是學拳的,雖然我不清楚你的功底如何,但看得出來確實是下過一番功夫。你說說,學拳可以幹麻?可以換錢嗎?可以吃飽嗎?擋的過子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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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嬉皮笑臉,脾氣甚好的吳皓,此時嚴肅的深深吸了一口香菸,繼續說道:「紅極一時的代價就是被財團操控,我父親去打假拳、別人來踢館時故意打輸好讓媒體製造文宣、製造效果,到最後根本沒人想要來學拳,而長期處於財團控制的父親也病倒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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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可以幹麻?」吳皓呼出一口菸看著自己的拳頭,無奈地嘆道:「不過淪為小丑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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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熄了菸,吳皓嘆了口氣倒在沙發上,雙眼閉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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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滿腦子想著先前照片事情的元笑東,也跟著躺在椅子上,故作輕鬆的問道:「當時一起學拳的朋友都還有聯絡嗎?像我至今的朋友都沒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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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最好的有三個,一個現在結了婚是一個上班族;一個現在不知去向;還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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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元笑東冷不防地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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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猛然睜開雙眼,那一瞬間元笑東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銳利和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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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了幾秒後,吳皓笑著說道:「是啊,一個前幾天死了。你看到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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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看到的,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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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站起身,突然間元笑東覺得一股壓力從吳皓身上散出。他從沒想過一向看上去天真開朗,隨和好親近的吳皓會令他產生如此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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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也站起身,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冷冷地問道:「我今早被跟蹤,不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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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阿東,你現在覺得我跟他們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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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希望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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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彼此對峙時,吳皓的手機在此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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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來電號碼,吳皓的臉色驟變,看向元笑東的眼神裡帶有幾分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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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我母親要換心臟,需要一筆錢。而你,現在價值一千萬美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吳皓從菸盒裏拿出一根香菸,點起後放在煙灰缸上讓它靜靜地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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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沒有說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想著之前與吳皓上班時的點點滴滴,與現在的對立,暗嘆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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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香菸,燒完前我沒辦法打敗你,我就告訴你一個可以躲避武極道追殺令的地方;但如果燒完前你沒將我打倒,很抱歉。」話語未斷,就見吳皓扯下兩邊的袖子,擺出七星螳螂拳的起手式,滿臉悲痛的說著:「我需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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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來吧!老天就是要這樣的折磨我他才開心,哈哈哈哈!」元笑東仰天狂笑,心中滿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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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一個深呼吸,腳踏七星樁步,如同螳螂雙足般左刺右突,只見他雙手時兒左前右後,時兒右前左後,如同螳螂般閃轉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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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一路退後,直至無路可退時大喝一聲雙臂外開,硬是擋下左右夾攻;但其螳螂拳的奧妙就是在於連消帶打、劈黏貼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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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雙臂一鉤一打、一槌一肘,轉變自然,其中分寸拿捏極好,接二連三的就往元笑東頸部和面部連出十幾記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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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閃躲不及,元笑東重心向後倒去,就見吳皓閃身進入元笑東身前,一個掃腿絆倒元笑東後右手緊接而來朝他左眼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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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大驚之下趕忙撐地翻身,凌空踢出兩腿,在後空翻的同時擬爪成鷹,落地時雙手成鷹爪,扣住吳皓的右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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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右手腕順勢而上猶如螳螂出手般的精準狠快,連點元笑東手上幾個穴道,左手反手勾住元笑東的勃子雙手並下,元笑東大吼一聲運氣於周身,震開接近自己頸面部的雙手,右腳重重踏地,雙掌如同兩根厚實木柱就往吳皓臉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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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扭腰一轉,俐落地閃過,雙手如同螳螂般的搖曳在空中,看著元笑東的眼神如同看向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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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不打架,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這樣!」元笑東顫抖著身子,激動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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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轉過頭瞄了一眼香菸,面無表情地說道:「才燒完三分之一,不認真我是不會客氣的。」說完後,如同兩條利刃般的手臂左右劃圓同時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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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看著眼花撩亂如同雙刀的雙臂朝自己襲來,眼神一花,彷彿又重見了當時的災難,一個閃神,就見兩條鮮紅的血痕從他的臉和頸部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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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著自己緩緩流出的血,元笑東腦海中出現無數鄉親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如同夢靨般的事實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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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接受事實的他搖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血,無力的往後退去,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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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元笑東突然間大吼發起瘋來,吳皓看著一旁的香煙仍舊是靜靜地燃燒著,臉色一沉,朝元笑東背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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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啊!」元笑東大聲亂吼著,渾然沒察覺到吳皓已經走到自己的身後,出手要肋著自己的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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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我對不起你……下輩子我一定會還的,真的很對不起……」吳皓的雙臂已經放上了元笑東的頸上,只要一用力,元笑東下一秒就會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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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施加壓力,吳皓的臉色越來越猙獰,伴隨著力度的加大,吳皓也跟自己的良心在做掙扎,不斷的在怒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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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感暈炫無力的身體,元笑東彷彿回到當初被那神秘人敲擊而暈過去的幻覺,猛然間大吼一聲,全身力量噴發,掙扎著吼道:「你滅我村,殺我親人,我要你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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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猛然提升兩三倍有餘,吳皓緊緊扣住元笑東的雙臂被一股氣勁猛然沖開往後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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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我不會放過你的!」此時元笑東的視野是一片血淋淋的世界,眼中唯一的人,就是眼前的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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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通紅的元笑東,此時四肢伏地,全身顫抖緊繃, 接著就看到一隻體型龐大,通體呈金黃色的雄獅身影包覆著元笑東的週身,對著吳皓不斷怒吼著,如同雄獅獵殺般的殺伐之氣令吳皓震驚了,只見吳皓擺起自己最為熟悉的螳螂拳,眼神似乎映證了某些事情,堅定的朝元笑東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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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東一個跳躍,踢開周邊的傢俱,衝到了吳皓身邊,對著吳皓面部就是一陣狂吼,成爪的雙手朝胸前狠狠地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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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也不管被吼聲震的有些暈眩的腦袋,他知道要是這一爪沒弄好自己開腸破肚只是遲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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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手成勾狀,勾住夾帶著強勁破風聲的利爪,吳皓在原地不斷的繞著圓圈,要卸掉元笑東這氣勢萬鈞的攻擊;猶如雄獅的元笑東不斷的在吳皓蓄意造成的圓圈內瘋狂攻擊著,兩人在只有一拳頭寬的位置內相互拆解了不下二十招,飛快的出招收招,原是如同兄弟般的情感,在這一刻卻猶如殺父仇人的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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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狂獅擬的元笑東,此刻身上皮膚猶如堅石,普通刀劍劈砍在他身上是沒有任何用處的,但吳皓卻可以在他手臂上留下長長猶如利刃割過般的痕跡,但這對失去理智的元笑東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只會更激發他的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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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是萬獸之王,是主宰草原中的死亡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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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是眾獸之尊,是控制草原中的生命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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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奮力踏地,獅吼勁猛然噴發,元笑東此時留著的長髮無風自束,面容猙獰怒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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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嘶!」一道鮮紅色的血液從吳皓腹中噴出,元笑東猶如一頭真正的野獸,猛然就朝吳皓身上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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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一個閃身雙臂橫擋,腳下也不停歇往內切去,右手由勾成手刀,左手手刀成勾,左右連擊的就往元笑東身上招呼,元笑東不必不閃,照單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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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口中的鮮血,看著元笑東的近乎瘋狂的眼神,吳皓心中也有點害怕,感覺事情的走向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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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笑東根本無懼於身上的疼痛,野獸最擅長的就是肉搏戰,越是血腥的肉搏戰越是能激發牠們的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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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皓大吼一聲,向前衝去,出拳的角度如同螳螂般的刁鑽難測,速度比起先前更是提升兩倍有餘,可見得剛剛的過招吳皓並沒有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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