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曼當晚連晚飯也沒吃，只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安靜的睡了一大覺。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lzzJjohi
她不懂。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PCThRRkO
為什麼人總要在死亡來臨之時，才懂得自己犯錯了。
今天正是那個男孩要搬過來住的日子，柯小曼完全不想回家，在學校附近的小公園坐了很久很久，腿都麻了好幾回，直到外婆給她打電話，應回家吃飯，這才站起來，拍拍裙子走回家。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7EfyZgjB
柯小曼不知道的是，有一股視線從頭頂射向她。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GeUMxbuy
小公園的旁邊是一間補習社，何靖川正坐在裡面二樓聽課，走神望街之際，看見樓下有一抹不陌生的身影。少年長指沒有節奏的在桌上輕敲，單手托著下巴，細細觀察著少女。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A5hoeiaC
是今天看見的那個女生，這個視角應該是當時她看我那般，他心想。
她站在門前來回踱步。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BRdcx32q
深呼吸，整理思緒，開門。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lsEdmoELP
外婆見她回來便立即準備碗筷，男孩乖巧的幫外婆一起端菜，他很害怕柯小曼，畢竟她可是拿著大掃把打他爸的人啊，而且爸爸回去後也有跟他說，在這個家要學會看別人臉色，做什麼都要想清楚後果，特別是不要惹姐姐生氣。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Uh127EaD
這些他都有好好記下。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LQlfXPaT
「曼曼，快洗手吃飯。」外婆把最後一盤菜放下，對少女喊道。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zooMyZeY3
柯小曼點頭，脫下鞋子，放下背包，走到廁所洗手。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x6RkPOcl
外婆見勢，摸了摸男孩的頭，溫柔的哄道，「宗杰啊，等一下姐姐來了，你記得要喊人啊，姐姐很快會喜歡你的，知道嗎？」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xAUVRC2Px
宗杰點了點頭，擠出笑容，是長輩看見都會愛的標準乖小孩笑。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rCkY3gsj
「真乖。」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YWx03ufK
柯小曼洗完手，剛好看見男孩在給她放碗筷，少女越過男孩，走到廚房，重新拿了一對乾淨的筷子才坐下吃飯，男孩低下頭，就快把臉埋到碗裡去了，可憐巴巴的。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FDpgsVV0K
外婆也沒辦法，悄悄嘆了口氣，然後說：「吃飯吃飯，菜要涼了。」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IEDV7XJb
這頓飯，吃得各懷鬼胎，一個想著如何討好，一個想著如何令他們變好，一個想著如何把他給送走。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2rs56L88
房子裡安靜得蚊子飛過也會聽見。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ZIr2Qx4u
柯小曼沒吃幾口就說飽了，把自己關進房間裡，就像她爸來的那天一樣，心門要關上，就像要關上房門一樣簡單，只需要一個動作而已。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O3ykuw1P
她推開窗，坐在書桌前發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陳潔芸發來的訊息，她解鎖，點開來看。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eOYTd8aN
訊息內容：明天英文要測驗。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DCjOMbhl
柯小曼剛拿出英文課本，想要開始複習的時候，房門被敲響，男孩端著一盤切好的橘子進來，嘴巴剛張開要說話的時間，柯小曼比他快了一步，冷冷的警告他，道：「給我出去。」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9klVtWSx
語氣決絕，沒有轉彎的餘地。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x7Lmvmd4
柯宗杰怯怯的收回那條踏出去的腿，雙手捧著果盤不知所措，進不是，退也不是，他傻傻的站在門外，小聲說道，「是外婆叫你吃水果……」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Sb4InpalE
「不吃，滾出去。」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kBYZXBPu
男孩無奈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好在柯小曼還沒生氣之前趕快遠離這裡，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輕輕帶上。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iqhA09WQ
柯小曼煩躁的揉了揉頭髮，把還沒翻開的課本隨手扔到地上，拿過手機給陳潔芸發訊息。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o6B4ipz2
那個小屁孩煩死了。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cHqmtGQl
此時房門再次被敲響，柯小曼不爽的「嘖」了一聲，腦海只冒出一個念頭，他爸是沒教他人話嗎？怎麼聽不懂別人講話。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uLUezJpx
柯小曼放下手機，怒氣衝衝的起身開門。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WbAaC64S
她很用力的拉開木門，帶出一陣風，把門外的人都嚇了一跳，少女罵人的話都已經在嘴邊了，差點就吐出來，看見來人是外婆，硬生生的把話吞回肚子裡。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M7mVaAgti
「喲，你這架勢，我以為你是要去打架呢。」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YgTOopi4k
「外婆……」柯小曼見她端著那個被她拒絕了的果盤便接過，放到桌子上，挑了一塊塞進嘴巴裡。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yBegHz6vX
外婆跟著她的腳步走進房屋裡，坐到床邊，笑說：「晚飯都沒吃幾口，怎麼可能不餓。」外婆用衛生紙給少女擦嘴，接著說下去，「你這張嘴真的是，硬。」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1TFxah8H
「……」柯小曼無言以對。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pzCg0FMZ
「你啊，別對弟弟那麼兇。」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h4s37sCA
柯小曼沉默不語，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外婆說：「我明白你討厭他很大的原因是來自大人，但是弟弟他沒辦法去選擇他的出生，就像我們一樣，誰會想要當個沒有爸爸媽媽愛的孩子，對不對？」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vSsFxgc15
柯小曼繼續吃橘子，道，「沒有，我只是單純的討厭他。」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X7ems7rf
外婆摸摸她的頭，笑道，「是不是這樣，你自己心裡知道。」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KvOfzlFJ
柯小曼把剩下不多的橘子都猛地塞進嘴巴裡，把空盤子還給外婆，拿過毛巾和衣服就往外跑，「吃完了，我去洗澡。」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fqBUM4Yn
外婆無奈也無力，自己養大的孫女，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性格，像隻牛一樣，認定了的事就不會改，除了某一天她想喝水為止，不然她永遠不會低下頭來。
接下來的日子，柯小曼都早早就出門上學，放學不是去打工，就是坐在離學校不遠的小公園打發時間，能多晚回家就多晚回家，外婆不來電話，她都不會主動回去，搞得像是那個家不是她的一樣。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sXAchUUB
而何靖川只要上補習班就會往窗外看，有時會看見少女自己一個坐在那裡，有時候會看見她的朋友來陪她坐一下，但很快就會離開。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2AW8H5fP
這天何靖川放學，打算買個飲料再去上補習班，到便利店的時候發現巧克力牛奶買一送一，玩味的心態頓時來襲。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cYeOjB0py
他在巧克力牛奶上貼了便簽，放到小公園的長椅上，是柯小曼常坐的那個位置，放好便趕去上補習班。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nCyoq8Lq
何靖川也不確定她會不會來，畢竟有些時候等到他下課也不見柯小曼的身影，所以這瓶飲料充滿了賭博的成份。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8IzdJawr
可是，他好像賭中了。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smaCzqoK
柯小曼站在長椅前，拿著巧克力牛奶左看右看，一個人影也沒有，她撕下了便利貼，內容是：「每天坐在這裡幹嘛？女孩子要早點回家。」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5zv2C2s2G
柯小曼沒有覺得這個行動很偶像劇，很浪漫。反而有點毛骨悚然，竟然有人偷偷監視她那麼久，而且她還不知道。柯小曼拉開背包拉鍊，掏出筆，在他的便簽上寫了幾句話，然後逃也似的飛走了。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jOlVubp6
回家的路上，柯小曼邊走邊想，幼稚園老師就有教了，陌生人給的飲料不要喝，這個人是個傻子嗎？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y6VGs6i7V
何靖川在二樓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內，在他的世界看來，他以為少女是真的有聽話，乖乖回家，他想了很多便利貼上關於多謝的說話。當他下課去小公園看她的便利貼時，發現他想太多了。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wujlXgLt
便簽上多了兩行字，「變態，關你什麼事，另外，你字好醜，我保守估計你是男的。」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dYF3PbXM
字醜就是男生，這是什麼性別定型。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GVDPuwDl
「……」何靖川把便利貼撕下來，揉成一團，覺得好氣又好笑，他只是想當個好人，沒想到好人當不成，反當了變態。1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5iaeNpD4p
吃了一大口檸檬，還不能吐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