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KOビースト!!】短篇創作彙整 - 【正京】啞彈

　　再三十分鐘，煙火大會就開始了。

　　已經這麼晚了？我找個人，之後再跟你們碰頭吧。

　　那我帶這票人先上樓找好位置，在16層空中步道那會合如何？有人看到三光院嗎？那個人之前吵著要跑遍船上的活動，卻到現在都沒回訊息。

　　嗯……我們幾個和他一塊晚餐，記得三光院先生一吃完甜點馬上說要去游泳，便急匆匆離開餐廳。

　　飯後游泳？那傢伙神經病啊？

　　別跑題，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話說回來，現在距離晚餐結束過了近兩個小時多，還在游泳池的機率不高吧。

　　難說，可能在躺椅或漂浮床上睡著了。

　　真是的，連在這種地方都讓人不省心。別管了，他鐵定把手機丟在包裏沒注意到。

　　要不我下樓找人時順道去泳池那看看，沒找到就算了。

　　這樣太麻煩中本先生了。再說誰知道他是在溫泉池游泳還是在室內泳池，兩邊的方向也不順，他還可能早就回臥室睡大頭覺，每個地點都跑一趟，煙火秀早結束了，你也沒得休息。

　　以他的性格說不定已經在甲板的露天池上等煙火呢。

　　說得對，那小子喜歡熱鬧的表演，說不定比我們還早上甲板占位子，我們上樓晃晃，沒找到人再聯絡你吧。

　　我知道了。那麼，待會見。

　　與熟人分頭後，正志翻開名片夾，最上方是晚餐時和人交換的名片，難得希望自己在晚餐時喝得醉些好拋棄羞恥心，儘管不是第一次搭訕，對這事也算小有心得，可惜這回他毫無把握。

　　「請問哪位？」

　　清晰的男中音透過話筒傳來，彷彿直接貼著耳際說話，正志連忙將手機拉開一段距離。

　　中本正志作為準三十歲男性，活到這把歲數還未追求過同性，雖說年少無知時曾試著嘗嘗鮮，但正志都是作為被搭訕的那方，主動追求同性經驗為零，追求異性的方式能不能適用還是未定論。

　　「喂？有人在嘛？」

　　「啊、別掛。不好意思，我是剛才交換過名片的——呃、就是那個」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警戒，正志連忙應聲，話說一半意識到不對勁時，舌頭隨之打結。

　　正志走到天井的欄杆邊，一手握著冰冷的金屬欄杆冷卻自己過熱的掌心。

　　「中本先生，你知道我方才拿到不單單一張名片吧？」少年般直爽的笑聲迴盪在耳際。「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變成，伊藤先生或山本先生唷。」

　　「的確是、沒錯，我是中本。」多餘的重複肯定，況且聽不出在肯定什麼，正志在心中畫起不存在的刪除線，把那無形的紙張劃破依然無法抹滅不停製造蠢話的事實，光被記住名字就夠他飄飄然。「今天晚上的煙火秀、要不要一起，結束後可以順道去酒吧打發時間？」

　　一陣沉寂……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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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志整個腦袋都貼上扶手，為期五天的郵輪之旅有得尷尬了，試圖垂死掙扎：「剛才說得太簡短，不是只我們兩個，剛才晚餐時一起的傢伙們也在。」

　　「中本先生。」「中本先生。」

　　不同步的呼喚聲交疊，正志錯愕地瞪著手機，時運不濟到連手機都不合作？剛想回應，通話就被切斷。

　　「中本先生。」高音質的聲音，可以確定絕對不是來自手機話筒。

　　「真……巧？」他捏緊手機，僵硬地回頭。

　　「巧？喔，我在樓下大廳看到中本先生靠在這，反正都要上甲板了，多走點路沒什麼。」年輕男人雙手插在外套口袋中，勾起的左足輕戳地面。

　　「視力真好。」正志感嘆地瞄了眼距離七層樓遠的大廳。

　　「普普通通，從這裡看下去也很清楚呀。」男人聳聳肩，站到欄杆邊同正志望著大廳，並指著斜角處的位置。「我剛才在那兒的精品店，一出來時就接到你的電話。抱歉，剛才邊移動邊接電話，可能影響到收訊，從名字之後聲音就斷斷續續了。」

　　「是因為看到了，才知道電話那頭是我囉。」

　　「那種直覺一樣的事，深究起來各種理由，沒什麼討論的必要吧。」怕麻煩的男人揚起手掌制止了鑽牛角尖的對話。

　　「嗯。那身打扮，打算到外頭吹吹夜風？」

　　男人身上淺色的短版風衣外套看似古典卻不老派，正志說不出這是哪種風格的打扮，他喜歡對方扣著皮帶展示出腰身和俐落的腿部線條，但這穿著在艙內顯得過於保暖。

　　「剛才提到上甲板了，煙火秀不是今天嗎？」男人納悶地偏著頭。

　　正志不由得半張著嘴，先前的通話到底以何種形式傳遞到男人耳中，自己又該以何種前題接話。

　　男人思索片刻，抽出藏在胸口暗袋的手機，將訊息畫面轉朝正志：「你們沒收到三光院學長傳的訊息？那笨蛋有什麼活動就吱吱叫不停，猴子都比他安靜。」

　　「嘖，我差點忘了他的事。」正志看著螢幕上催人上甲板佔位的留言，火氣立即讓大腦運作回歸軌道，他不快地揚起眉。「一樣是三十分鐘前啊。」

　　「三十分鐘前怎麼了嗎？」

　　「這通訊息後就聯絡不上了，真擔心那傢伙又去哪製造麻煩。」

　　「這樣說大客戶沒問題嘛？」男人調侃道。

　　「等他成為金主再說。」

　　今次是三光院家的獨生子發起的秋日渡假活動，乘客基本全是三光院家的關係人，正志是高中同學兼合作公司的代表之一，男人則是三光院在大學社團結識的後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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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說這種話，他可能真的會一時興起買下你們公司，等著看中本先生畢恭畢敬地接待自己。」

　　「死都不想考慮這種可能，真有那麼一天，除了斷尾求生就別無他法。」正志青著臉無法肯定男人口中惡夢不可能實現。

　　「表現得那麼嫌惡，我都快同情起在三光院旗下的員工了。」男人事不關己地哈哈笑著。

　　「他們確實值得同情，普通人只會被他捲入麻煩中……話說回來，你和三光院之間似乎關係匪淺？」手機訊息通知打斷了對話，他瞄了眼訊息，再次嘆息：「不在甲板上啊。」

　　「那個笨蛋？」

　　「就是『那個』，普普通通可不算回答。」

　　「咦、話題還在我跟他的關係嗎？才沒有啥匪淺的關係，除了普通沒別的好說，任誰都會認識幾個麻煩的人，你們不也是跟他往來很久了。」

　　「話不能那麼說，周圍的人通常見他是能避就避，在這裡的也多是工作上不得不跟他維持良好關係，像你這樣跟他交好的人十分罕見。」

　　「……這話放在中本先生自己身上不也合適嘛。」男人無語地瞟了正志一眼。

　　「我和那傢伙並不怎麼好，是他自己纏上來，擅自把我當成同類，從我的角度看叫孽緣還差不多、就『孽緣』罷了。」他一介小小公務員家的孩子，被紈褲子弟當成同類，笑話都不至於如此諷刺。

　　「同類？啊、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給我等等，剛才那些話從何得出『原來如此』的要素？」

　　「好了好了，一句話裡不停出現『原來如此』，聽到快產生完形崩壞了。」男人壓著眉心，無奈地說道：「這種不由分說、死咬不放的地方很像呢。唉，初次見面時就有這種感覺，中本先生和三光院學長一樣重點往斜上方偏，不過他比較好應付。」

　　「……我現在正為了被當成三光的同類沮喪不已，姑且不管像不像，評價居然是比他難搞。」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斜靠在欄杆上，正志沒想過會被以這種觀點連結上三光院。

　　「沒那麼嚴重，可以視為優點……某些時候應該可以視為優點。」

　　「彌榮先生不善於安慰人呢。既然說是優點，那我也不好矯正，只好繼續死咬著不放，期待這優點有更多發揮空間。」

　　「你倒是很擅長消遣自己。」被稱為彌榮的男人不經意地順了下耳後的髮流，一來一往的垃圾話教他逐漸喪失距離感，像是和友人聊天般隨意。放鬆下來的彌榮整個人懶洋洋地趴在欄杆上，斜著腦袋反問：「如果這優點不符合學長的同類說法，中本先生實際上如何被學長視為同類？」

　　注意到對方放鬆不少，正志猶豫了會，終究放棄不加敬稱的主張，畢竟連三光院都擺脫不掉學長稱呼，剛認識衝得太急恐怕適得其反。

　　「嗯……簡單解釋，那傢伙和我都不算順服集體生活的規矩。」正志簡略地說道。其中雖有細微的差別，深入解釋勢必得曝光不少個人背景，對自己或是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話題人物來說都是沒必要的行為。

　　正志停下對話觀察身旁人的反應，彌榮苦惱地皺著臉多半在想像具體畫面，那努力的樣子十分有趣。

　　「只違反規矩就會被當作同類？範圍好廣，這樣三光院學長的同類不就滿街都是，滿街都是三光院學長……地獄？」彌榮頂著難以言喻的厭惡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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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說他思考往斜上方偏的人是誰？到底誰跟誰是同類？正志不由得笑出了淚。

　　「這是笑得出來的情況嘛。」彌榮無所適從地看著笑得蹲在地上的正志。

　　「咳咳——笑得好喘。不要涵蓋到整個社會面，那就只是一個班級裡的狀況。」正志撐著笑得發痠的臉，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壞學生？」

　　「差不多吧。」

　　「於是意氣相投？」

　　「沒那回事，都說了是他擅自把我當成同類。」

　　「中本先生戒菸了？」

　　「戒菸？我本來就沒抽呀。」

　　「刺青呢？」

　　「當然也沒有。」

　　彌榮蹲下身，盯著正志瞧了一會：「連耳洞也沒穿，你是普通的乖孩子吧。」

　　「……耳洞？」

　　彌榮傾斜頭部，讓正志清楚看到右耳側的矽膠耳針。

　　「既然都打了耳洞，怎麼不戴耳飾呢？」正志屏住呼吸，視線沿著耳朵輪廓不自覺地滑向頸子的線條，幾乎按耐不住想伸手撫摸的慾望。

　　「還以為你會問我穿耳洞的理由。」彌榮摸了摸耳垂。「剛好沒適合的款式，乾脆不戴。」

　　「哦——你打耳洞的理由戲劇性得需要說明？」

　　「胡說什麼，別把耳洞當愛麗絲的兔子洞。」彌榮忍俊不禁，拇指與食指彷彿扣著某種無形的東西半懸在耳垂下。「我可不曉得戲劇性的理由該是什麼樣子，單純是某天覺得拓寬飾品種類比較方便，就去穿了。」

　　「……真可愛。」

　　「咦？」笑容定在臉上，彌榮發怔地懸著手，不太確定自己聽到的發言是輕視或稱讚，可愛這詞讓他頭皮發麻。

　　「稍等一下，我接個電話。」想冷卻一下腦袋的正志應手機鈴聲立刻起身，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無意間說出真實感想。結束通話回來，便發現寒著張臉的彌榮直挺挺地站在柱邊：「怎麼回事？表情看起來特別嚴肅。」

　　彌榮盤著手，若有所思地應道：「我在考慮該不該生中本先生的氣。」

　　「生氣？我做錯什麼了？電話講太久？」

　　「唔嗯嗯，為了這點事發怒太浪費力氣。」

　　「說到浪費力氣，我打算去一趟室內泳池和溫泉池找三光院，沒找到人就作罷。走這趟不確定花上多少時間，不好繼續耽擱你的行程了。」

　　「喂、你是惹人生氣的天才嗎？自說自話地聯絡我，然後又自作主張地放生？」

　　「那麼想和我一起看煙火？」

　　「才沒有這層意思！」

　　一通電話的時間，身邊的人情緒突然大起大落，儘管不同於初見那副游刃有餘的姿態，正志倒不討厭表情變化多端的坦率樣貌。

　　「不然分頭行動怎麼樣？一個去溫泉池、一個去室內泳池，之後再到三光院的房間確認，應該可以省下不少時間。」

　　「沒問題。」

　　「幫大忙了。」

　　聞言，彌榮綻出柔和的笑容。

　　在三光院房前會合的兩人不約而同發出被掏空般的疲憊嘆息，兩人的經歷宛若遊戲任務，每到一個地點總會有下一個人指路，繞了一大圈最終還是到了三光院所住的套房前。

　　顯然，三光院並沒有在房間裡久待，從房務人員口中得知三光院一離開房間便往高層甲板出發。

　　「四處胡搞瞎搞，結果還是在甲板上嘛……」正志疲憊地將消息傳給同伴。「就怕他中途又心血來潮去了別的地方。」

　　「我受夠了……憑什麼我得替他四處賠罪，頭好痛。只有三十分鐘不見人，還是個好手好腳的成年人，專程請服務台廣播未免太小題大作……等晚一點看看情況，學長一直沒回房間再麻煩服務台吧。」

　　「郵輪實在大過頭了，以那傢伙的性格溜進禁止遊客進入的樓層不無可能。既然連秘書也不見蹤影，就代表有人跟著，放著不管沒關係吧。」

　　「嘖！我沒法保證今晚不會揍他，沒遇到我算他運氣好。」彌榮熟練地扳著指關節。

　　「同感，差不多該跟其他人會合了。」

　　然而，疲累的兩人絲毫沒有抬腿移動的意思，閒聊中突然聽到了「磅」的一聲，和喧囂的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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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彌榮撥開袖口露出純黑的錶：「居然浪費了這麼多時間，距離表演開始已經過十幾分了。」

　　「現在上去還來得及後半場吧。」懶得拿出手機，正志將腦袋湊過去確認時間。

　　「唉……好累，總覺得已經提不起勁了。」錶面轉向正志後，彌榮背貼著冰冷的壁面讓兩隻腳輪流歇息。

　　「我的套房也在這層，從陽台應該看得到煙火，不過照簡介上的位置，可能只看得到一角，不介意的話來坐坐如何？」

　　「你不是和其他人有約嗎？」

　　「知會一聲就好，都是成年人了不會介意這種事。」正志轉了轉僵硬的肩頸，當時認為頂多在附近地點轉轉的想法太天真，一旦冒出就在附近順道看看的想法，就會越跑越遠。「對你比較抱歉，沒想到耗一堆時間還是竹籃打水，要是我在第一次換地點時停下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全是那笨蛋的錯，我還沒有累到可以隨便找個人遷怒。」彌榮低哼了聲。「走吧，你的房號多少？」

　　此言即是如果再累一點就等著被颱風尾掃過吧。正志識相地報上了房號，讓彌榮走在前方。

　　起初還相安無事，走在後方的正志不自覺地被某晃動的物體吸引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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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路走到一半，冷不防被扯了下的彌榮反射性回頭，腰部卻受到奇怪的拉力懸著而踉蹌幾步。「啥？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嘶……對不起！看到腰帶鬆開，每走一步就腰帶就甩一下讓人很焦躁，於是……」正志心虛地坦白，手上還緊握著風衣腰帶。

　　「直接跟我說不就得了。」

　　「不好意思。」正志飛快地打上新結。

　　累到懶得生氣，無話可說地整平風衣後，彌榮睨了退了好幾步的正志一眼，繼續開步子。

　　「你是東西不照規矩收著就會焦慮的那種人？」

　　「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吧。」

　　「說得也是。」

　　進到房內想脫下風衣的彌榮馬上遇到困難，他只能等正志結束桌面的整理為自己解開繩結。

　　「為什麼不把結打在前方呢？」正志解開結便站在彌榮背後，等著接過脫下的風衣。

　　「因為看著很不乾脆……你靠太近了。」彌榮一回頭就碰上正志下巴。

　　正志退了幾步，掛起外套。發了封訊息，便將手機靜音丟到床邊充電。

　　另一頭，彌榮已經在陽台找好位子坐下，自然地往兩只空杯中酙酒，精神已然飄往遠處的煙花。

　　正志來到陽台端起酒，兩人輕碰杯緣，沉澱疲憊的精神。

　　彌榮離開前，正志靠著牆審視般地盯著他繫上腰帶。

　　「幹嘛？」再怎麼粗線條的人都無法忽略那蟄人的視線，彌榮被瞪得心煩。

　　「彌榮先生習慣使用的綁法會留下一段帶子，繫在腰後走路時晃得像小馬尾巴。」

　　「你對馬有啥意見？」

　　「沒意見，我很滿意，那副樣子看著挺可愛。」

　　「那不就沒問、嘖！剛剛那句根本充滿莫名其妙的問題！不論我怎麼想，鬼才分得清哪種結可不可愛！」彌榮按著額角。「饒了我吧。別把可愛用在成年男子身上，可愛都快變可悲了。」

　　「……討人喜歡？」正志換上於事無補的中性用詞。

　　「閉嘴，求你了。」彌榮用力搓起上臂。「活像是你喜歡我不成。」

　　「彌榮先生，我的確打算追求你啊。」正志微微垂首，注視著抱緊雙臂僵在原地的彌榮。因為粗神經所以相處起來舒服，也因為粗神經而難以迂迴追求，直接捅破這層紙還輕鬆些。

　　沉默半晌，彌榮吐出的第一句話竟是「……這船快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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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達尼號路線在三天後。」正志鬆了口氣，還有辦法打趣代表對方並非完全牴觸。

　　「啊，對耶！這是第一天，這不是才認識一晚而已！時間未免太短了！」彌榮猛地往臉上拍了下，驚慌地說道。

　　「在某部知名舞台劇中已經足夠了。」重點是時間嗎？正志開始懷疑沒排斥反應只是因為斜上方思考再次發揮作用。

　　「這比喻爛透了，鐵達尼號至少活一個，羅密歐與茱麗葉結局全死了耶！」

　　「兩部死的人數都挺多，有差嗎？」

　　「中本先生喜歡悲劇？」

　　「我喜歡圓滿大結局。」

　　「以那種破罐子破摔的告白？」彌榮揚起一側眉毛，半嘲諷半認真地問道：「有獲得圓滿大結局的自信？」

　　「這就仰賴彌榮先生協助了。」看到一絲希望，正志咧嘴一笑。「而且還能順便捉弄三光院，那個人最怕跟不上話題。」

　　「捉弄……聽起來很有趣呀。」

　　「從稱呼名字開始如何？」

　　「我可還沒答應呢。」

　　正志隱約注意到戲弄的立場對調，對方只是在等臨門一腳，心情大好地問道：「今晚留下來過夜？」

　　額頭遭受彈指襲擊。

　　「呆子，這問題收好留到第三天晚上。」

　　「至少叫名字呀。」

　　「你希望自己的名字像『三光院』那樣，成為呆子的代詞嘛。」

　　「那倒是不必。」

　　「唉……總之，我回去休息了。」

　　「今天辛苦了，晚安。」

　　「意外的乾脆嘛。」穿過門，彌榮回頭促狹一笑。「祝你有個好夢，正志。」

　　「話說回來三光院被關在醫護室是怎麼回事？」

　　從醫護室回到彌榮的房間，套房的格局都差不多，在船上醒來有時會搞不清楚在誰的房裡，正志隨意地往床邊一躺。

　　腦袋上方出現的是掩不住好奇的臉孔，他心想這回「三光院」是笨蛋的代詞。

　　「你知道多少？」指尖沿著耳廓撫向耳垂，輕輕觸動搖晃的巴洛克珍珠，莫大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只聽說是摔傷。」彌榮若無其事地俯身，下顎靠在正志鎖骨，輕咬溫暖的頸側。

　　「骨裂跟挫傷。」正志偏著頭任由彌榮啃咬，一手撫摩著對方的背脊，深切懷疑自己在船上捕獲了隻吸血鬼。「那傢伙想爬上船頂，沒摔死算他命大。」

　　輕觸雙唇後，彌榮撐起身：「笨蛋和煙都往高處去。爬上船頂是幾時的事？」

　　「就在我們到處找他的時候，那晚不是聽到很大聲的聲響跟騷動，那其實是他摔進十六層露天泳池的聲音。」與彌榮對望，正志露出苦笑，那晚兩人累到沒有察覺氣氛不對，進入房間更如與世隔絕。

　　「我該慶幸沒上去目睹甲板上的亂象嗎……」彌榮嘆口氣，拿起看到一半的短篇推理合輯，隨便在床上找個空位坐下。

　　「那可憐的秘書受刺激後變得有點偏激，三光院現在被管死，連手機都不准使用。」正志翻過身拉顆枕頭枕在下巴。「可惜當事人依然精力旺盛，一點傷患的樣子也沒，不停逼我想辦法偷渡他離開醫務室。」

　　「他要是躺個一陣子，我可能還會起點同情心。」

　　「你不打算申請探望嗎？」

　　「由你代表就好，我去了可能甩不開人。」

　　「說得也是，再不加重傷勢的條件下制服他有夠費心思。呼——終於可以安心渡假了。」整個套房內充斥著空調聲。「好想睡……」

　　「睡呀，晚餐時再叫你。」

　　「好不容易擺脫三光院，就這樣睡下去讓時間平白溜走很不甘心啊。」

　　「那你想怎麼辦？」

　　「去看電影吧。」

　　「換坐著睡？」

　　「一起？」

　　「小孩子嗎？一聽到出門就馬上來精神了。」彌榮又好氣又好笑地搭上正志伸出的手。

　　「之後說不定就沒機會常常聚在一起，只在船上保持關係也好。」兩個人的住所並不是能時常拜訪的距離，正志沒把握能維持住異地戀情。

　　「明明喜歡圓滿大結局，卻是悲觀主義者，你的行動跟想法之間充滿矛盾。」彌榮滿不在乎地走出套房。「你實際上計畫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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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家。」

　　「……真拿你沒輒。」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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