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呀!媽媽是不是被吃了?」布斯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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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蛇躲在岩石之後,害臊地把頭探出來,看著大伙兒這一邊,她的舌頭不時吐出,攝攝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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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媽媽!她不是別人!」
「是別蛇呀。」
「你們看,她的頭型是三角型飯團頭,跟媽媽一樣的!」
「聽說毒蛇的頭型都是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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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想抱起青蛇,布斯等想叫停迪迪都來不及了。小青蛇卻沿著迪迪手臂遊到他的頸子,沒有敵意,難道真是迪迪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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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是不是迪迪媽媽?」布斯問青蛇。
「攝攝!」青蛇吐著舌,似答非答。
「喂!答答我們吧!」
「攝攝!攝攝!」
「太難搞了,都不會說話。你媽媽啞的嗎?」布斯問。
「你才啞!」迪迪鼓著腮,「為什麼這樣?」
「大魔法師才知道。這個洞穴是他送給朕的禮物。」大王說。
「他在哪裡?可以把媽媽變回人嗎?」
「也許可以吧,朕猜。」
「我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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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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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本來應承同往,出發前一日卻發現皇家花園茅廁空地,竟蘊藏豐富的松露資源。尿急的他當時尿都不尿了,先斬後奏發掘!大王大怒,想賜大哥死罪,把他製成火腿,但大哥把掘回來的松露給與大王,大王甫吃,驚為天人,命令大哥火速把所有松露都找出來,但太過幼嫰或老去的松露則別動。野豬大哥一生追尋美食,目的單純,沒有想過豬生大起大跌,豬頸架在刀口之後,又突然逆轉被封為一品美食大臣。太郎眼見,不禁唏噓,當初來求見大王,想找得一官半職,目下大哥反而捷足先登,旋即想起一番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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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迪迪、布斯、太郎便攜著成為小青蛇的迪迪媽媽找大魔法師。如果說大王幾十年才有一個,大魔法師就是幾百年才有一位。每隻動物,自出娘胎,百份之九十九點九九⋯⋯生老病死大抵活在同一位魔法師結界下的森林。聽說他已千歲,所以有外號尊稱為千歲爺。平時處於世界之樹的頂端。森林紛爭、戰亂、王朝更替,他都不會等閒出現。這是世界的本然。唯有人類的介入,大魔法師才特別觀察。他稱人類為世界的異數。好像上次,迪迪媽媽到訪,跟大王下棋作弊時,其實是大魔法師之提醒,大王才知道人類有所謂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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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樹位處森林中央。它的高度超越這一帶的山脈,想像它是童話「傑克與魔豆」裡長至天高的藤蔓,但那畢竟是童話,高度是誇張了。現實中的世界之樹,沒有長至天空,但由底部去到頂端,起碼可能都有三四千米。樹底,樹幹、樹冠,乃至頂點,溫差非常大。當大伙兒來到世界之樹的位置,抬頭看樹,就覺得沒有可能上到去最高找到大魔法師。迪迪記得連爬上二百多米的小山都覺得累,何來征服這樹?迪迪想放棄,但小青蛇媽媽攝攝兩聲伸出舌頭,似乎在說,「要是走了,媽媽就永遠做一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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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樹底有一隻手掌大的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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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你想找千歲爺?」蟾蜍說。
「嗯,大嬸你真聰明。」迪迪說。
「他媽媽本來是人類,現在變成小青蛇。」布斯說,同時心念一轉,「這樣吧,我飛上去請千歲爺下來,太郎和迪迪就不用爬上去?」
「好提議!」迪迪差點舉腳贊成。
「不可以的!既然迪迪有求於千歲爺,又怎可以靠外力?」太郎說。
「嘿嘿,還是放棄吧!幾個小子怎可能到達樹頂?」蟾蜍輕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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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心知肚明,大嬸沒錯,但這樣看輕大家,未免不服。布斯想,難怪她樣子醜陋,一定是相由心生,心腸壞,才會成為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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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說,「也許大嬸妳有道理,不過呢,媽媽剛才叫我要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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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她只是攝攝地叫,說不定是說『兒子,我無望變回人了,還是走吧。』」語畢,蟾蜍一彈便跳上樹幹上。大家都覺得大嬸很乞人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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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樹樹徑平均直徑十米,旁枝與分叉多,找落腳點是不難的。只不過附在樹孔高高低低都有,有時得踏大步跨上去,迪迪與太郎做來就有些吃力。而且越往上爬,迪迪的愄高症發作,每向下望雙腳都不其然騰騰震。幸好,布斯總會飛到同伴旁,說說爛笑話,以此引開大家注意力。他們每爬到一個高度,就見到蟾蜍大嬸跳出來察看,原來她沒有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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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請不要跟蹤我們好不好?太變態了。」
「想不到你們還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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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了大半天,猜測已到達離地二三百米的地方。空氣開始冷,迪迪打起第一個噴嚏,兩行鼻涕冰筍般冒出來。媽媽從迪迪的懷中遊向他全身,彷彿在替他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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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妳躲回去吧。你會很冷的。」
「冷血動物不怕冷的。」蟾蜍說。
「?」
「冷血動物會冬眠,凍了就睡覺。怎麼怕冷呢?」蟾蜍說。迪迪媽媽移去蟾蜍所處。蟾蜍稍有顧忌,怕蛇吃蛙,馬上又跳開。
「大嬸,你找千歲爺為了什麼?」太郎剛剛爬上來,喘氣問。
「我嘛?」蟾蜍唏噓,「我想請千歲去除我身上的毒液。」
「什麼?!」布斯一怔。
「毒液?!」太郎也驚訝。
「我身上不時流出的液體,有毒的。我不知道迪迪媽媽和我哪個較毒。毒液雖然可以保護我,但我很憎厭,我寧願做隻沒有毒的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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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與太郎悄悄走開,希望跟大嬸保持一段社交距離。迪迪卻沒有顧慮,當時蟾蜍大嬸身上還算乾爽,至少現在,她身上沒有毒汁吧?再說,由於媽媽也是毒物,迪迪對大嬸有些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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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們一同上樹頂?可以互相照應。」迪迪說。
「迪迪!!」布斯打眼色,暗示迪迪不要如此。
「你不怕我?」蟾蜍奇怪。
「妳別向我發射毒液就可以啦!」迪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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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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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幹上的不同生物,啄木鳥啦、松鼠啦、蜜蜂啦、當然也包括其他蛇類等等,與迪迪他們都成為朋友。大部份很友善,不過原來大家都未到過世界之樹最頂端,所以沒有一個見過千歲爺。有些動物知道迪迪媽媽不懂說話,也奇怪,明明大家都很自然地能以說話溝通,為什麼她不呢?金腳帶蛇嘗試用蛇語跟媽媽溝通,他們互相攝攝地、攝攝地⋯⋯迪迪本抱有希望,以為媽媽至少懂蛇話吧﹗金腳帶卻告訴他,連他也不明媽媽說什麼,「她的『攝攝』似乎只是沒有意義的發音。」「說不定那是千歲爺的懲罰,」迪迪想,「因為媽媽犯錯,而她平時最怕蛇和最愛說話。」這兩樣東西,可能是詛咒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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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晚上,置身極高處特別寒。迪迪、布斯、太郎、媽媽便迫在一起取暖,有時發現大樹洞,則如獲寶藏,跳進去微溫可以抵得一個晚上。蟾蜍大嬸雖然說過冷血動物不怕冷,但那天見到大家都取暖,竟也想跟大家迫在一起,布斯與太郎有避忌,萬一她不慎流出毒液怎麼辦?「我睡覺有時都會流口水!同樣道理。」布斯說。迪迪相信大嬸,也覺得她會自覺地小心,「應該接納她。」於是當晚,迪迪安排大嬸留在他身邊,以分隔她和布斯及太郎。樹洞裡有些小蟲,用膳時大家分工捕捉。不過數量有限,迪迪想,大家這麼好陪我找千歲爺,應該先讓他們吃,何況自己對於蟲子仍接受不來,「我不餓,大家吃吧!」布斯與太郎傻瓜瓜信以為真。迪迪亦把小蟲分給媽媽。媽媽以前最怕蛇蟲鼠蟻,成為小青蛇後不再㨂飲擇食;至於大嬸呢,她也吃了一些。大家享用過晚餐後,睡意襲來,很快便呼呼作響睡了。唯獨迪迪輾轉反側,五臟廟不時提醒他,「喂喂!幾時有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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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啦,餓一會就不會餓了。明天盡快爬上樹頂,找到千歲爺,說不定有許多糖果呢?」
「很餓呀很餓呀!嗚嗚~~」肚皮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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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突然有濕滑滑的東西伸到他的臉。迪迪嚇得彈起,微弱月光見到蟾蜍大嬸用舌頭叫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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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這些東西。」大嬸請迪迪吃她帶來的食物。那東西摸上手,黏黏的一塊,質感很奇怪,迪迪初時不敢吃,肚皮卻不斷叫,「我要吃!我要吃!」迪迪終於忍不住大吃,甜甜的!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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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糖?」
「蜂蠟來。我替蜜蜂們找到幾朵花,他們分一些蜂蠟給我。」
「大嬸,妳也吃吧!⋯⋯」
「我不吃,你吃。」大嬸說,「吃完記得用樹葉清理牙齒,否則跓牙。」
「沒有牙膏呢。」
「聽說古羅馬人用尿液刷牙。你可以試試。」
「大嬸!」
「當我沒說過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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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可能由於蜂蜜甜美的關係,迪迪做了很甜美的夢。他夢到千歲爺,一個好像聖誕老人又像關雲長的神仙,他答應將媽媽變回人類,母子二人終於離開森林。他也夢到媽媽帶他到海灘游泳,結識到一個英俊男子,樣子好像超級足球巨星C朗拿度。這時天空傳出一把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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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呀!起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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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從好夢中跳出來,啊,布斯與太郎正猛力地推醒迪迪,兩個一推一拉要把迪迪帶到樹洞最深處!大家驚惶失措,但迪迪揉著眼仍未知發生什麼事。原來,有隻巨爪往樹洞探來,想把大家拉出洞外!情況混亂,大家都未知來者是誰。但巨爪感覺是貓爪,難道是無毛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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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貓來的!」布斯說。
「花豹!他們懂得爬樹!」太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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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被逼得退無可退。迪迪把雜物都擲前,堅果殘殻、枯枝之類,但花豹根本不怕,似乎說那比搔癢更不濟;布斯與太郎裝凶作勢,蝙蝠張開翅膀,刺蝟撐起箭毛,他們雖然使䀆全力,可惜氣勢不足,搞笑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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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註定要做我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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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滑去花豹的爪,想以毒牙攻擊他。但當她把毒牙咬入花豹的掌心時,花豹把掌一甩,媽媽飛脫開來!當時迪迪看到,花豹的掌背原來有倒五角星的斑紋,這讓迪迪更加心寒。花豹雖然被咬,但媽媽的毒液似乎不起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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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豹想把頭顱塞入去,他張開血盆大口,想咬碎任何碰到的東西!突然,某神秘黑影跳入花豹的嘴裡。什麼來?呀!是蟾蜍大嬸!剛才不見其縱影,布斯與太郎還以為她拋下戰友,逃之夭夭。其實她一直觀察,等候機會反擊。當花豹以為控制所有,目空一切疏於防範之際,蟾蜍把毒液傾瀉而出!之後,她想跳回來,不慎被花豹早一步把嘴巴封著!刀山地獄,上下兩排白森森琺瑯質鑄成的刀刃,快要軋下把大嬸千刴萬碎!花豹的舌頭如地獄妖魔,都準備捲走她!一陣濕滑滑的感覺從舌頭感官傳給花豹。花豹雖未嘗過蟾蜍,可動物的直覺告訴他,那些質感不是好東西。果然,十多秒後,花豹的舌頭脹痛紅腫!他慌得把大嬸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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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死過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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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大嬸無甚反應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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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大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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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想去外面找治療大嬸的方法,會不會找到草藥?或是請教動物都好?不過布斯與太郎太了解森林的本質。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花豹很大機會還在外面埋伏,而且天未亮,氣溫特別寒,「要是治理不到大嬸,自己又受傷或病倒,怎麼辦?」「對!治療大嬸很重要,不過都要顧及自己安全吧?」迪迪無可奈何,暫時擱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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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天亮起,布斯先到洞外確認有沒有危險。就是這兩小時,大嬸的傷勢看來加深了。迪迪感到愧疚,想起母親保護孩子似乎是天經地義,終歸那是她誕下的一塊肉;但大嬸呢?她與大家萍水相逢,不久前還遭到布斯與太郎的嫌棄,卻依然以殉道者的精神拯救大家。她的外貌不是每個都接受得來,但她的精神也不是每個都學得來。陸續有動物前來探望,曾經提供蜂膠與蜂蜜的蜜蜂朋友,餵她吃下僅餘的蜂蜜。奈何,蟾蜍不是蜜蜂,蜂蜜對她似乎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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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這樣!」布斯靈機一觸,「把大嬸綁在我背上,我先飛上去求千歲爺救她。」
有動物問,「你不怕她的毒液嗎?」
「怕歸怕,都要救她!千歲爺是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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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嬸不是媽媽,她沒有做錯事,為救大家才受傷,如果大魔法師是至高無上,森林的最神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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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太郎也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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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到藤蔓,把大嬸綁在布斯背上。布斯說這是他生來最重要最重要最重要的事情。以前好多事半途而廢,今次不可以!「一定可以飛到上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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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頂見!」迪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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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孭著蟾蜍大嬸飛上去,消失於大家的視線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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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雖然仍有很遠,但起碼能遠眺世界之樹的頂端了。樹木是生命之本,何況這是樹木之王?對植物來說,光線與水份缺一不可。動物呢?有次跟爸爸去露營,他說,「水對動物最重要,其次為食物。」所以這些天來,迪迪特別留意水源。他留意到太陽出來前,葉片都沾滿露水。迪迪想,露水可以飲用嗎?於是在臨睡前,他把收集到葉片放在身旁,翌晨全都濕漉漉。迪迪當成清水喝。「水未煮滾,其他人喝了一定肚痛,不過我太厲害才沒事。」迪迪想。當時靠這方法,才勉強有水喝。總之,迪迪有信念,捱到最後,找到千歲爺就會一切好起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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