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來過我家這麼多遍了,就當成自己家裡不用太緊張吧。」桐人試圖以輕鬆的語調讓尤吉歐放鬆下來,只是他們互相牽著的手那微微的抖動同時出賣了他真實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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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恰好達到同樣的效果,尤吉歐輕輕笑著,「桐人才是,你緊張得整隻手都是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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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即使如此桐人仍是沒放開手的打算,他將尤吉歐的手貼在自己的唇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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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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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兩聲驚叫,還有兩道迅速往反方向彈開的黑影,比他們晚一步到大宅門前的直葉只能無奈地看著她的哥哥還有他「朋友」正裝作四處張望的情景。她嘆了口氣,不理解這兩人要如此慌張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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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進去的話就先讓我進去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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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要進去﹖對吧﹖尤吉歐。」桐人終於望向尤吉歐的方向,然後又快速捌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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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啊……當、當然……」尤吉歐的視線同樣游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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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一左一右並肩地走在直葉前方,桐人僵硬地高舉著手,手指卻遲遲沒按下門鈴的按鈕,似乎有某種磁場在阻止兩者的接觸。直葉覺得光是這短短的時間已經讓她嘆了整輩子的氣,她擠開自己的哥哥,從手袋裡拿出家的門匙,在他面前故意晃動了數遍,才插進門鎖內,往右輕輕地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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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頭,朝呆愕著一臉蠢樣的哥哥示範「正確的回家方式」後,便決定遺留下那兩個笨蛋自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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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乾笑著,尤吉歐也沒有取笑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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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手互相貼近,又在牽手以前默契地分開垂在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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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稍前方的桐人為尤吉歐頂著門,伸出手邀請他進屋內。尤吉歐深呼吸一下,就像是當初他在薩卡利亞準備參加衛兵隊時那樣的緊張,不……遠比那天還要緊張,因為今天可是——他首次跟桐人父母見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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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桐人邀請他在春假的最後一個星期六來家裡玩時,他先是感到期待而不假思索的答應了。在他感到某種不協調感時,桐人露出他每次惡作劇時會有的笑容,跟他說那天他的父母都在家。對,就是這樣,因為每次桐人邀請他,都特地選擇家裡無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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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答應了的尤吉歐只能硬著頭皮頂上,這倒不是他討厭跟桐人的家人見面,他的妹妹——桐谷直葉或者是莉法,更是他來到現實世界後,第一位認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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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在UW便知道桐人有將他介紹給親人跟朋友的想法,這當然讓他感到很高興,而他相信桐人一定會信守他的諾言。只是當這天的到來時,他仍然會感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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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要見男友的家人,絕對要最認真嚴謹地看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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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跟凜子小姐預支了未來一個月的薪金,買了一套新的西裝。雖然那被桐人說太誇張了而只得換回日常外出的便服,可是仍然無阻他買了價錢昂貴的時令水果過來當成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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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谷翠圓瞪著眼,接過從兒子的友人雙手遞上的水果籃,她本來很高興,畢竟和人從來沒帶朋友回家吃飯。此刻只是感到很不好意思,怎麼讓孩子花了這麼多錢買禮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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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是尤吉歐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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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尤吉歐﹗」亞麻色髮的孩子在回答的時候,筆直地站直了身體,就像是回答教師問題的乖學生似的。跟和人截然不同的認真又乖巧的性格,讓她忍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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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察覺到那孩子漲紅著臉時,她趕緊讓和人帶尤吉歐先到他的房間,玩到晚飯時間再下來。這段期間順便讓峰嵩多買點壽司回來吧。可是尤吉歐居然拒絕了這個提議,說他也要幫忙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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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尤吉歐……不用也沒關係喔。」桐人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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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尤吉歐今天是客人,就放心跟和人玩耍吧。」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將手放在柔軟的髮絲上摸了摸。她當然沒錯過兒子那複雜的表情,便立刻收回了手。在心裡對自己說教,要記得不要亂摸男孩子的頭,畢竟髮型可是他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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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見到和人今天出門前在洗手間花了較往日更長的時間準備,差點以為他準備要見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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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尤吉歐似乎沒在意頭髮被弄亂了,只是帶著微笑對她道謝。反倒和人立刻將尤吉歐拉走,說他們要去玩遊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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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總算將這兩個男孩子從她的領土——廚房內趕走。不知怎地,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她兒子那正常不過的反應勾起了她的興趣。她探頭望向那二人的背影,見到和人正用手胡亂地蹂躪著尤吉歐的頭髮,被惡作劇的尤吉歐似乎想要反抗,卻只是握住和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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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笑著搖了搖頭,暗怪自己的多心,便回到料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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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沒看到和人接著牽起了尤吉歐的手走上二樓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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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剛好從房間換好衣服,從二樓下來準備幫忙的直葉看得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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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僵直地坐在桐人的床上,尤其當桐人關上門時,他更是被嚇得彈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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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尤吉歐。」桐人揚起嘴角,「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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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桐人﹗」尤吉歐面露怨氣,「不過剛才真的很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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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坐在他旁邊,摟住他的肩,「說實話我也是……可是他們一定會喜歡上尤吉歐的,就如我很喜歡你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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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一樣啊……」尤吉歐鼓起臉頰,他緊攥著自己的褲子,小聲地道﹕「我很喜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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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笑著說﹕「真的當自己家便好了,之後會有更多機會跟他們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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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尤吉歐輕聲回應,然後將頭枕在桐人肩上。「我真的很開心,你真的將我介紹給你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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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過你的事有哪次沒做的﹖」桐人得意的笑容逐漸轉化成苦澀的表情,「只是……我其實還未說我們在交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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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沒有回應,桐人瞥向他卻沒法窺探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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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會的﹗」他趕緊補充。當然他很想對全世界宣佈,他們正在交往的事,讓大家知道,尤吉歐已經有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特別是讓那些總是圍繞在尤吉歐身旁的女生知難而退。可就是不知怎的,要跟家人出櫃(come out)這件事對他而言有點困難,儘管他猜想大家應該都不會在意才是……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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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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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立刻將他撈起然後捧住他的臉頰,尤吉歐的表情跟他的聲音一樣沒甚麼精神,他有點內疚地搓揉著他的臉頰。直至被生著悶氣的尤吉歐打斷,壓到床上緊緊抱著。他伸出手繞住尤吉歐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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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最終沒有問,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至少這天、這刻,桐人仍然待在他身邊,他很珍惜與桐人相處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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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樹熊般抱緊昔戀人,將頭深深地埋在他胸膛前。與桐人媽媽見面後,繃緊的情緒總算能夠放鬆,被戀人的氣息所圍繞再加上溫柔的懷抱,讓尤吉歐漸漸地產生了睡意。連帶戀人的呼喚都變成了最柔和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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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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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卻擔心一直不願意回話的尤吉歐,尤吉歐這個人總是將難過的事藏在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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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細微的聲音,便再湊近了點,才終於發現那是平隱的呼吸聲。在他獨自擔心的時候,這傢伙居然擅自舒服地睡著,輕捏了一把柔軟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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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擾美夢的尤吉歐輕皺著眉,可是很快便舒展了開來,連帶嘴角上揚至愉快的弧道。「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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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想起在UW的生活,從他們離開盧利特村後,便每個晚上都是「相擁入睡」。最初因為他們將睡袋分給梅蒂娜——旅途上認識的第一位朋友,而只好擠在同一個枕頭上。就來奇怪,正常要不是輪流每人使用一個晚上,或者其中一人直接睡在草地上,這對於他們兩人而言都不是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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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尤吉歐卻提議兩人一起使用,這種根本不可能的建議。而他竟然同意,結果是尤吉歐枕在枕頭上,而他枕在尤吉歐的手臂上。害尤吉歐的手臂都發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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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隔天晚上,便換成尤吉歐枕在桐人手臂上。而他恰好睡不著,又不敢亂動,只得一直望著近在咫尺的新同伴的臉。突然想要使壞的心情讓他伸出了手,捏了捏尤吉歐的臉頰。一直饒有趣味地觀賞他的反應,直至他不知不覺的睡著,又直至天亮時被紅著臉的尤吉歐喚醒,才知道自己擁著他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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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他發現,尤吉歐不在他身邊的晚上,他都睡不安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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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個時候的自己未察覺到「喜歡」的這份心情,也早認定了尤吉歐就是他想要一生一世待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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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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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了親尤吉歐,便被傳染睏意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不用多久,他亦跟著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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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直葉用力地搖晃著桐人的肩膀,他才迷濛地睜開眼睛,見到尤吉歐仍然在懷裡時又安心地閉起眼。另一名主角也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只是當他見到直葉的臉時,僅餘的一點睡意都消去,然後因為沒法掙脫桐人的懷抱而困窘地漲紅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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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葉對他說晚餐的時間快到了,便知趣地留下兩人的空間。離開房間後跟派她上來的母親報告任務完成,至少尤吉歐在,她不用擔心哥哥賴床不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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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晚飯,不知怎地連翠跟峰嵩都表現得甚是拘謹。可是他們仍然展示成年人該有的風度跟禮貌,去對待家裡難得的客人——那位關係似乎遠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密切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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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沒有普通朋友會如此緊抱著一起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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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此刻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的,在二人手腕上同款不同顏色的手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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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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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都很溫柔的對待那位善良的孩子,想要知道他更多的事,卻不會過分深入過於私人的問題。和人沒主動提出,他們也先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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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早聽說過桐谷夫婦的為人,亦如他所想像的親切。不知怎地這個情景居然讓他想起在修劍學校,與哥爾哥羅素學長與莉娜學姊一起吃飯喝酒的讓人懷緬不已的時光。他從沒後悔跟著桐人來到RW,即使這是個陌生的世界,只要桐人在他的身邊,一切都很美好。只是有些時候,他會懷念在UW認識的人,亦會對於沒法再跟大家見面而感到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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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著緊地觀察著的桐人沒錯過尤吉歐那微小的表情變化,只是他誤會了,以為尤吉歐想到自己的家人而感到難過,便在飯桌下偷偷握緊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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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谷家的眾人都注意到了,當然大家仍然假裝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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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送尤吉歐回家時,他們默契地沒有搭上列車,而是沿著幽靜的住宅街散步,將這個美好的夜晚盡可能地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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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的父母真的很溫柔呢……」尤吉歐輕輕晃動著兩人相牽著的手,「就跟桐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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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輕聲笑著,「對呢,他們都是很溫柔的人。其實……我不是他們的親兒子,是收養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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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首次對尤吉歐坦白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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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咦﹖啊﹗」先是淡然地回應的尤吉歐,隔了一陣才意識到桐人的話是多麼的認真而重要的事,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很快的,他便回復剛才的平穩的語調說﹕「說實話我真的感到很驚訝,因為你們的相處,就跟緹潔告訴過我,她跟父親相處的一樣。彼此尊重、相敬如賓,就是我一直以來很羨慕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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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將他們的兩道影子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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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桐人仰望著夜空,那是他以前曾經很在意卻只深藏在心底裡的事。如今他已經能坦誠地面對。然而即使他早不介意,能對最重要的人坦誠自己的一切,仍然讓他感到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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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是真正的一家人。」尤吉歐望向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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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呢。」桐人亦回望著尤吉歐,「尤吉歐也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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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突然停下來,漲紅著臉,雙手慌亂地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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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往回踏步站在他前方,身體剛好擋去路燈的光芒,彼此的影子緊緊地重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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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很久以前開始,尤吉歐就是我的家人了。」他將二人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前方,「從今以後,你也是桐谷家的一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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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呆愣著的尤吉歐繼續說﹕「你知道嗎﹖其實你答應要來吃飯後,家裡的話題都幾乎圍繞著你,他們一直在打聽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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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想要騷騷自己的頭髮,如往常每次他害羞時那般,可他還是緊緊地抓住尤吉歐的手。
三月的尾聲,春假也快要終結的這天,天氣仍然很是寒冷,可是桐人的臉頰微微發燙,心跳得快要躍出胸膛。他明白自己的話蘊含著多重要的意義,而他不肯定此刻是否一個適合說出來的時間,只是這份心情絕對不是虛假,亦永遠不會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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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畢業以後……」他認真而誠懇地低語著,「跟我一起到美國好嗎﹖那邊可以……正式地將你的戶籍加進我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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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沒有回話,櫻色的唇瓣微微張開,星星的亮光照在他清澈的瞳孔內,閃爍著期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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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將尤吉歐的手放在自己唇上,輕輕地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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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結婚……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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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閉起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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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亮星星,還有路燈的見證下,答應了桐人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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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官方沒有桐尤的結婚周年紀念日了(我也好希望會有喔……)
而這天(5月24日)其實是他們離開圖書館的那天,偉哉動畫組讓這個小說內只是平平無其的畫面,畫得像是結婚場面一樣的豪華漂亮﹗
私心想要多一個慶祝的日子。
今年很開心momo-chan願意跟我一起慶祝﹗也變成了第4個collab,補回前一章時略略帶過的求婚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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