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們在做甚麼？誰讓他們進入陣地的？」我見狀立即問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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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靈媒，正在灑鹽為部隊祈福。」一名耶保亞族裔的下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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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叫他們馬上出來！天曉得鹽會不會令武器受損？」我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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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的祝福下武器會變得更強大，我們也會旗開得勝！」士兵明顯不欲制止靈媒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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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軍令！」我咆哮道。士兵們的面目立時變得十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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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讓靈巫去做吧！」這裡的最高指揮官莫德庇少將忽然出現。
「嘿，你們去確保他們別亂走就可以。」少將指示士兵去監視靈媒，士兵們的情緒這才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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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他們…..」我打算向少將投訴他們不服從軍令。
少將用食指按著我的嘴脣示意我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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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天來大概不知道，這裡是一個政教合一的地方，宗教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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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耶保亞人都是狂熱的宗教分子，很難用世俗的眼光看待這裡的事物。正如剛剛那名士兵，他是耶保亞族的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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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保亞武僧在嚴格教律下長大，受過千錘百鍊的武術訓練，在宗教力量加持下，是優秀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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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儀式不影響軍事行動就好了，別太執著。」少將一面認真地將原因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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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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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參加他們的祭典吧！」少將輕拍我的肩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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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時份，我們被帶到山邊的一處岩洞。此時，歌舞聲已傳遍了整座城市，在載歌載舞的氛圍下我幾乎忘記了戰事正酣，國家正處於危急存亡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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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咩咩～咩～」耶保亞族人帶來了羔羊，靈媒用刀劏開了牠的肚子，內臟立即隨着鮮血滑出，靈媒馬上咬著內臟喃喃自語，及後再舉起，好讓內臟的鮮血淋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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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媒忽然全身抽蓄，雙眼翻白，猶如神打上身一樣在地上扭來扭去。
「波啦田中！」靈媒對天大喊一聲，口中噴中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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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卡拉！」「貝卡拉！「貝卡拉！」在場的人立時狂歡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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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靈媒說我們必勝！」一名士兵亢奮地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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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的耶保亞神感謝你！感謝你保佑我們！」大批耶保亞人不斷對神像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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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才發現一尊巨型神像矗立在岩洞之中。神像上厚厚的青苔在火光照耀下約隱約現，為面目猙獰的神像添上一些神秘感。在當地人的介紹下才知道這神像就是耶保亞神第一次在世人面前現身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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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與唐卡中服飾不同，殺氣騰騰的他令人不寒而慄。頭上戴著傳統的中式頭盔，身穿厚厚的盔甲。祂雙臂平舉，與地面呈水平，右臂轉向上，舉著酷似藏傳佛教的金剛杵，左臂轉向下，拿著一個類似佛教密宗骷髏頭，的右腿正踏著一條兇凶神惡剎的大蛇，左腳則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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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夏！」巫師忽然大叫一聲。
「Everybody wa hawaha we！」耶保亞族人手拉手圍成一圈，一起大喊酷似英語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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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尉！「Everybody wa hawaha we！」的意思是：我們每一個人都要感謝神的恩賜！」耶保亞族人手拉手圍成一圈，邊踢腿跳舞邊一起大喊酷似英語的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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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篝火造成的還是我的錯覺，神像的後方似乎有一個十字架的影子，十字架、佛教的法器、地方宗教的儀式及各種咒語，現場儼然成為一個宗教大雜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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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伏拜神像，我不禁心忖：「一支軍隊如此迷信是好事嗎？」我頓時想起過去地球上曾發生的各場戰爭，不也是各種狂熱或迷信導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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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一怔，對站在旁邊正抱手思考的莫德庇少將投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少將聳聳肩，攤攤手，表示不予置評。正當我想上前討論事宜時，少將卻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煙，輕輕搖晃後跌出一枝煙，再地嫻熟地點燃。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卻流露出無盡的擔憂，少將抑天沉思，呼出一口長煙。我收住了步伐，停下來蹙眉不語，細心觀察周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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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腹大便便的孕婦打破沉寂，一邊摸著自己的鼓鼓的肚皮一邊拖著一名小男孩帶著水果籃走到防禦工事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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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加油喔！我沒辦法上前線作戰，但我的孩子未來一定會成為最英勇的戰士。」孕婦聲線溫柔，輕搖小男孩的小手，著令他遞上水果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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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接收水果籃，藉著火光看看卡片上的署名：潘洛賢。原來她就是著名耶保亞裔民族醫學家達哥姆的妻子，達哥姆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族內的巫醫，作為首名在國家醫學院畢業的後人，他畢業後一直致力以科學的方式研究耶保亞族的傳統醫學，當中最著名的研究成果是以貝卡拉市的特有種香芝袋貓治療不孕症；根據文獻，香芝袋貓的睪丸能分泌出一種獨特的荷爾蒙，可以令男性的精子更加活躍。可笑的是，在該論文發表7年後香芝袋貓便宣布絕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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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父親也是一名出色的戰士，他正在為戰地醫院為傷兵治療。」潘洛賢彎腰指著不遠處忙得不可開交的戰地醫院對小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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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爸！爸！」小孩子指著戰地醫院牙牙學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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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再寒暄幾句，奈何祭典儀式隨即結束，一陣狂歡聲打斷了我們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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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祭典後耶保亞族裔的戰士士氣高昂，無一不高聲咆哮，這是自戰事爆發以來我見過最振奮的時候。耶保亞族的民族性相當強，在靈媒的牽動下更進入狂熱狀態，憑藉他們的狂熱，能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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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氣勢我們或許會成功守住這一座城市吧！」至少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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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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