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請自來的微風捎著陽光與青草的氣息,將他與◆◆◆身上款式相近的和式禮服吹得衣袂飄盪、時不時地蹭著彼此袖口。△△△細細地感受衣料互相摩擦的觸感,彷彿如此一來就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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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兩名巫女踩著穩定而緩慢的步伐,引領著兩人步入乏人問津的神社;後方的神職人員則將手裡豔紅的大傘高舉至兩人的頭頂,不過接近傍晚的落日迎面而照,陰影只能無情地打在無人的空地中,與途中的樹蔭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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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身旁的◆◆◆,少年身上的墨色紋付羽織,剪裁特殊且柔和的衣袖布料順著肩線而下,以紅繩做了綴飾,並在上腹的位置佩戴球狀的羽織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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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則穿戴著細紋馬乘袴,不過厚重繁複的服飾似乎使身材纖細的他走得有些不穩,每走一步就如一枚顫巍巍的蒲公英,彷彿下一秒就會脆弱地從他的手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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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知道,這個少年正專注地監聽著潛藏在這支婚禮隊伍中,心懷不軌的犯罪者心音,可面對著與自己穿著同款和式婚服的◆◆◆,就會忍不住將赤裸的愛意攤在心上,甚至因為此時只能看著他的側臉輪廓而暗自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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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舉鬧得不斷接收到男子心音的◆◆◆只敢垂眸盯著正前方巫女因為步伐而擺動的緋袴,不願與身旁的男子對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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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紅透的耳尖已然出賣他慌亂的情緒,右掌心的摺扇也因此緊張地在腿邊搖晃,連帶著袖口翩翩如一隻即將破蛹而出的蝶;左掌心的捧花卻又緊握在他的胸前,就好像手裡拿的是一束隨時待命的冷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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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眼裡泛著笑意,對此次的偽裝潛入任務感到歡喜又隱隱帶著可惜。他想著儘管兩人今天不可能在神前見證,也不可能得到眾人的祝福,但是那些都沒關係,只要他能好好地待在他的身旁,別再蓄意逃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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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餘生,他說什麼也不會讓他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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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終於將他柔軟得近乎病態的戀慕暫時收起,以心音向身旁的少年詢問:知道該往哪裡開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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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後,◆◆◆便如行動前討論出來的計畫一般,看似弱不勝衣地往男子的方向倒去,動靜之大嚇壞了後方的隊伍。△△△即刻伸手攙扶他,並大聲地安撫大家:「沒事,他只是有些中暑了,你們休息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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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聽聞△△△的回報後短暫地感到安心而放鬆,卻對他話中的語病恍若未覺,好像應該休息一下的人理所當然是自己,而非倒下的病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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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卻是主動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他看著男子揚起嘴角愛憐地看著自己,害得他因為化了淡妝而顯得較有氣色的臉,此時卻滲著無奈與無措,只能勉強無視對方灼熱的視線,偷偷瞥了眼後方的某個神職人員,用唇語說了三個字:「右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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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馬上將藏在羽織底下的槍抽出來,想也沒想地就直直往右後方的男子砰地開了第一槍。槍響驚動了山禽,鳥鳴及羽翅振動的聲音忽遠而近,像是在準備為這場婚禮儀式畫下血腥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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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沒想到會被突襲的主謀因為被擊中肋骨的位置而重重倒退了幾步,隨後深色的齋服逐漸染滿汨汨流出的鮮血,接著便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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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的豔紅使場面霎時間變得更加混亂,部分偽裝在隊伍中或安插在林裡的執行人員,在聽聞槍響後紛紛抽出武器,搶在第一時間將神社區域準備逃逸的武裝勢力順利制服,避免同夥之間互相串通的狀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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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機也迅速把馬乘袴捲到大腿間,並將綁在袴裡的刀拆開,準備協助此次的行動。不過就在通體血紅的刀被解開後,他的手卻被身旁男子抓得正著,少年只來得及將護在懷裡的捧花一同帶走,便被引領著開始往林間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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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少年的步伐帶著猶豫,仍不時地往後方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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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交給他們收尾就好了,我們不用再協助了。」△△△心想,穿著過於顯目且厚重的衣飾只能被當成累贅,加上此次的任務難度並不高,他提前帶著◆◆◆離開,避免在現場受到波及才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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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又接著嘲笑了試圖解釋的自己一番,他當然知道這些藉口有多虛偽,其實說到底,他只是單純因為,今天的他特別想要◆◆◆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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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嗓音仍然低沉而平穩:「走吧,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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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暮色緩慢地啃食著霞彩,將半片羞澀的落日餘暉揉進靜謐的夜裡,也昭示著這場低調而荒腔走板的儀式終於步入尾聲,下山的途中,能隱約望見草叢裡的點點綠光悄悄閃爍,爲夏夜增添了寧靜而浪漫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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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據點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收到了行動完美達成的訊息,少年也才終於敢停下痠疲的步伐,癱坐在地上微微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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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羽織早已因為稍早的路途而沾滿了草屑,露出的皮膚也帶著些微被林中草木割到的傷痕,不過◆◆◆不是很放在心上,反倒關心起身旁男子的身體哪裡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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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很開心,你呢?」男子與他並肩而坐,額頭隨意地靠在少年的肩上。他看著山腳下的星光點點,下意識地伸手覆上少年有些冰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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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停下手邊翻找的動作,有些疑惑,「開心⋯⋯?」此時的他也終於感受到自己控制不住的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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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或許是因爲稍早的任務,才會讓他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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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懂任務與開心的關聯,他仍然拾起手邊一直捨不得丟棄的捧花給身旁的男子,花蕊在奔跑的過程掉了不少,早已不如剛開始那般精緻,花瓣也已經有些微地枯黃皺起,然而整體上依然不失其婉約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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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復述著當時化妝師告訴他的捧花意義:「花束代表幸福跟幸運。」他希望△△△可以開心,不要總是把不快樂藏在心裡,所以他想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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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他的那隻手緊了緊,縱然知道眼前這個傻少年心裡所想的也許只是單純的祝福,可還是禁不住笑意,「對我來說,能夠碰到◆◆◆就是最大的幸運,只要你不離開,我就是幸福的。」他將面前的捧花又推回了◆◆◆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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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此番露骨的表白令少年有些緩不過來,只能愣愣地又收回了捧花。表情有些迷茫的他只能垂眸數著這束裡頭究竟有剩多少白玫瑰,兩人之間盡是讓人迷醉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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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此時抬起頭,將帶著細碎溫柔的眼對上他惶然無措的眸,他靠近著◆◆◆,一隻手捧著他的下巴,嗓音裡則透著一絲期盼,「◆◆◆,你願意一直陪著我嗎?」他與他鼻樑貼得極近,微沉的呼吸徘徊在兩人之間,像是在試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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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少年這次同樣乖巧地應了聲,卻不再答得拖泥帶水,對他來說,如今的自己也只能陪在△△△身邊、無處可去。假如有一天必須讓他離開,那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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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男子就這麼輕輕地落下一個吻,蜻蜓點水般地貼上了少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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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地分開了半秒,男子戀戀不捨地再次貼上柔軟的唇,此次不似剛剛的溫柔,他將掌心扣在◆◆◆的後頸,先是在唇間輕舔,接著逐漸加深親吻的力道,並用舌尖輕輕撬開貝齒,溫柔地索取少年的柔軟,分享著兩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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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如其來的吻一鬧,登時腦袋一片空白,只能被動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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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表面上的他,正平靜地感受那人的壓抑與溫柔在他的唇齒間游移,心卻沒來由地跳得飛快,直到快要喘不過來,他才輕輕捏著△△△的手讓他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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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著少年濕潤而紅腫的唇角還沾染著曖昧的銀絲,像是在邀請男子繼續品嚐一般。△△△又忍不住輕咬了◆◆◆的下唇一口,才戀戀不捨地結束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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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以將雙手從後方環住少年,貼在他的耳邊唸著他準備已久的誓言,嗓音因為剛剛的吻而添了幾分低啞:「『也許我們的生活無法永遠幸福,但苦痛還有我能為你分擔,』」△△△不再壓抑對少年的心意,就連◆◆◆掙扎著要他別使用言靈都不予理會,「『也許對你來說愛很難理解,但我願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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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從袖中拿出兩枚紅繩,爲少年的無名指繫上,並溫柔地吻上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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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將另一枚紅繩放在少年手中,並伸出他的手,「幫我繫吧。」
設定
- 主題:我的捧花只想給你一人(微私設)
- 名詞:任務、被親吻的無名指
- 類型: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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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點文集中》內的文章,人設皆由可愛路人們提供,文字作品為共同發想創作而成,放置在Penana僅供整理記錄。接受留言回饋,不接受提供人設爹娘以外的讀者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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