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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遠離台北,和室友同居一室的那份新鮮感隨著秋季來的涼意漸漸退去。對女孩而言,留下的僅有堆積如山的必修作業和準備轉學考試的無盡考古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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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那這周也先不見面了吧──我嗎?大概就待在宿舍看書吧,圖書館冷氣不怎麼冷來著。……嗯嗯,你也是,期中考加油。」女孩盤著腿坐在樸素的塑膠椅上,對電話另一頭的男孩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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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帶來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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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寢室只有她一人,所以可以省下走出去講電話的麻煩。雖這麼說,女孩仍很不習慣這空間帶來的孤寂感。她寧可有一個人,誰都好,能默默陪在她身邊,告訴她,你並非獨自一人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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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地,這願望現在看來是無比奢侈。選擇課業放棄了社交,和室友以及同系同學之間的互動僅剩下禮貌的問候,社團連參加都沒有就甭提了。而愛的人,又遠在百公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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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說好的每個禮拜見面的約定,開學過了一個月後便不攻自破。責任全在給出承諾的男孩身上嗎?倒也不,女孩十分理解舟車勞頓的辛苦,來回所需要花上的金錢和時間很令人折騰。加上繁重的課業和轉學考準備,儘管好不容易見到男孩一面,女孩只想在假日待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而男孩的求歡最後只剩下被拒絕的份兒。這結果,任誰也很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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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偶一次的見面中,男孩不小心將內心的苦惱帶著慍憤的口氣吐了出來。「如果你只是想找個木頭人陪在你身邊,那就不用花我六小時的時間過來台南了!」說到底,是說這句話的人委屈,還是被訴諸這句話的人委屈,女孩至今也無從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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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男孩因參與社團假日活動而提議偶爾取消假日的會面,積累的課業和壓力亦不讓女孩有拒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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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滾水在心中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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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而來的燥熱,說不上心頭的無力感。以前她都會像男孩第一時間透過訊息也好,傳達她的不快,但此刻她卻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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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翰翰問我為甚麼不開心,我該怎麼回答呢……」深怕一個不小心,又讓懸吊的感情更加搖擺不定。不安的焦慮、無從發洩的苦悶、空洞的孤寂,全被攪和進感情的漩渦當中,令她愈是掙脫,愈是陷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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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還是看書吧。」東想西想時消逝的時間更驅動著女孩重拾書本,其他的煩心事,其他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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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燈!」提示音響起,預覽訊息上寫著男孩傳來的訊息──「期中考加油,我愛你。」又讓她試圖平復的心情再次躁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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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恨如此牽就著男孩的自己,卻又因為愛而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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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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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結束後的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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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想著這禮拜休息一下也無妨,正等待男孩的訊息回覆。『吶,翰翰也考完了吧?可以的話我想去國華街附近一間很有名的甜點店呢。啊還有,我們周六就在外面過夜吧?你不是很想要一起……抱抱睡覺嗎?』週二傳的訊息,男孩至今都還未回覆。一定是期中考大家都很忙碌吧,女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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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麼明顯地丟球給男孩,身為血氣方剛的十八歲男大學生沒有不馬上回覆的理由吧?我都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傳的欸!」心裡正賭氣時,恰巧手機那端捎來了男孩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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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小詩,我人在外面,晚點回你。……啊算了現在說好了,我這周末可能不行,要和社團的學長練習期末要表演的舞步。」似乎是不方便回覆,男孩直接用語音訊息傳給她,口氣卻是一附亟欲結束這個話題的樣子,僅潦草地帶過不能見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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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愛我,我就答應你。』男孩鐵定察覺不到,女孩此刻失望落寞的表情全寫在臉上。本以為男孩會迅速地回應她這條訊息,但事實總是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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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 你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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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想起來,這或許就是心痛結局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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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回覆的頻率、男孩拒絕了和她親密接觸的機會、六個禮拜的不見面,以及女孩天生的第六感,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起了對男孩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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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就去新竹找找翰翰吧!和他吃一餐飯也好。雖說帶著些許的懷疑,但更多的是對男孩的思念之情,讓她希望能在這珍貴的喘息周末裡,見上他一面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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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要跟學長練習舞步。──等等,他強調只有學長嗎?還是我想太多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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