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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女孩已經坐在高鐵靠窗的位置上,靜靜望著外面呼嘯而過的田園街景。
回過神來,女孩已經坐在高鐵靠窗的位置上,靜靜望著外面呼嘯而過的田園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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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完的第一個禮拜日,女孩第一次主動北上找男孩。更重要的是,今天是他們交往的第三年周年紀念日,在搭上車的那刻女孩才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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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她特裝打扮,大地色的碎花全身洋裝,外加編織網狀長袖;頭上紅點點白色底的髮箍,日系可愛風的妝容;腳上則穿上俏皮的銀飾細腳鍊和短跟棕色涼鞋,說是可以完美融入東京新宿大街上年輕少女團體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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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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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定下午三點抵達的高鐵,女孩卻因為轉乘公車和尋找路口,約莫五點才抵達男孩的學校。最後,又花了點時間從大門口走到男孩所住的宿舍前方。秋季的這個時刻,天色已隨著日落而逐漸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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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給男孩一份驚喜,所以她始終沒有詢問男孩該怎麼抵達他的宿舍。但也因為這樣,多餘的路途和所花費的時間已讓她疲憊不堪,現在唯一心想的是能和他共度起碼一餐,順道慶祝交往的三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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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來人往的男宿前方,精緻打扮的她更加地引人目光。女孩毫不在意,她只顧著將視線放在道路的末端,尋覓熟悉的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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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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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十分鐘許,街燈亮起,她依偎在其中一個燈座下方,路口走過來的面孔漸漸稀少,也因少了夕陽的光線,不再那麼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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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訊息屬實,男孩跟她說下午會去練習舞蹈,然後回宿舍換完衣服後才會出門吃飯。也因此,女孩決定在他回到宿舍前給他一份驚喜。殊不知,等待卻是意外地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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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莫名其妙的、對男孩不信任的猜測終於隨著積纂的疲累和這段時間窒息般的感情,壓抑不住而竄了出來。她不斷告訴自己應該相信眼前的愛人,但她還是忍不住了,任由胡亂的猜測和心中的投影出的畫面壓垮故作鎮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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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妄想使她呼吸急促,她倚著路燈蹲了下來,抱著頭,視線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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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 根本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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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做的意義為何?會不會他,根本已經不把我放在心上了?」胡亂猜測的結果,最終都導向這個無謂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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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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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道路的那頭傳來嘻笑聲,女孩本應忽略的,但熟悉的聲音馬上揪住了她的心。無庸置疑,此刻能讓她回到現實的,只有男孩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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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消雲散,女孩猛地站了起來,這才發現男孩恰巧就正要經過她的前方。他不自禁地跳了起來,而他認出眼前熟悉的身影後,卻又更加地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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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小詩?你怎麼沒說你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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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翰!我們以前不是約好的嗎?每個禮拜都見面,所以我出現在你眼前是理所應當!──」女孩已等不及男孩的回應,擁上前搶著給他一個甜蜜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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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被狠狠地推開了。只剩下,女孩無盡的錯愕以及男孩不知為何,充滿自責與防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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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定睛一看男孩,才赫然發現藏於他身後與他十指緊扣的另一個,陌生女孩。而那人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們倆,且漸漸切換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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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勢必得說些甚麼,來表示他們的關係。「……吶,今天是我們三周年交往,你還記得嗎?我腳上穿的是上次周年紀念時,你買給我的……嗚嗚……嗚嗚嗚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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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搭啪搭,眼淚不斷湧了出來。她本應向那陌生人惡狠狠地宣示主權,就像連續劇裡演的那樣,但她沒有如此堅強。更甚至,她不敢正眼看向那陌生女孩,深怕她長得比自己還要可愛誘人,仿佛自己才是感情中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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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須再解釋了,當那女人牽著翰翰的那一幕出現在她眼前,就已說明了一切。而這場景,才剛剛在女孩的想像空間裡出現過,現在卻真實地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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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我想的那樣,一定是。』女孩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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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小詩,她是我的學姊而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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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解釋了!你一定要像連續劇裡的爛男人一樣嗎?你就不能閉上嘴嗎?」她悲憤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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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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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把承諾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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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像個傻子,滿心期待地花兩個小時化完妝,五個小時從學校搭車過來,一小時乾站在路燈旁……等一個曾經承諾過要娶我的感情騙子!而我現在卻像個感情的第三者一樣,被你給推開……我就問你──嗚嗚嗚嗚──我就問你嗚嗚嗚啊啊啊!你還要牽!多!久!」是的,那陌生女孩始終不放手,十指死扣著男孩的手,在宣示主權這上面,她完全佔不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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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們這才嚇地把手鬆開──才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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