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日本FM的飯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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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喜歡的。」
坐在玄關椅脫著鞋,金鐘雲朝行李箱上的提袋努努嘴,裡面是兩個保鮮盒,裝著從家裡冰箱挖來的雜菜粉條跟起司蛋糕。
「起司蛋糕~」
隨著崔始源上揚的語調,一片黃色雲霧升起。
金鐘雲陡然輕快起來,張口就說:「去涼台上吃吧、」想想不對,趕緊加了一句:「聽說很舒適。」
崔始源還恍惚著,左耳進右耳出、全不經心,點點頭扭開溫室的門:「我去拿盤子,哥要喝什麼?」
「熱水就好,我帶了茶葉。」
金鐘雲在涼床上坐下,用人類的眼睛看著這方天地,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夏去秋深,涼床上的竹蓆已經換成了電熱氈,回想這一個半月來的變化,他再次體認到自己真的遇上了奇事。
「哥很喜歡這裡吧。」
金鐘雲回過頭,崔始源端著餐盤走來,嘴角微揚,「就像我很喜歡鼠兔一樣。」
「嗯,很療癒。哪天開了二店我也來弄一個,這樣鐘真就可以一邊看店一邊溜狗了。」
崔始源把電水壺插上,笑出聲來,「感覺鐘真會恨我啊…」
看著崔始源頹唐的臉上輕飄飄的笑容,金鐘雲心頭一酸,打開帶來的藥草茶這個一撮、那個一點的往茶包袋裡填,無謂地解釋著:「我媽買的,說是能安神助眠,就讓你當小白鼠了。」
從保鮮盒裡挖出起司蛋糕塞進嘴裡,崔始源嗯嗯應聲,目光從金鐘雲忙碌的手指滑向尖削的下巴。
藝聲哥又瘦了。眼袋快掉到胸口了。
想勸他多少吃點東西、真不需要管理成這樣,卻又覺得自己在關鍵時刻出這麼大紕漏、害得成員們連日熬夜,實在沒有說風涼話的立場。
金鐘雲把熱水倒進茶杯、蓋上杯蓋,抬眼發現崔始源又被灰白色壟罩,輕聲嘆氣,盤起腿坐直身體,問道:「始源吶,你最喜歡哪一個崔始源?」
崔始源一下子沒聽懂,不解地睜大滿是血絲的眼。
「SuJu的始源、演戲的始源、Unicef的始源、家裡的始源、現在坐在這裡的始源,你最喜歡的,是哪一個崔始源?」
崔始源當然知道金鐘雲半夜跑來不是為了投餵自己,卻沒想到開口就是大哉問,嘴裡含著湯匙,追不上五次元的轉速。
這樣傻氣外露的崔始源是金鐘雲的one pick,不由托著下巴笑道:「這樣,如果從今天開始只能選一個,往後二十年,你要做哪一個崔始源?先不要管我們想什麼、你爸媽想什麼、粉絲想什麼、路人甲乙丙丁想什麼,也不要考慮怎麼達成、會不會吵架、誰可能會恨你,那些之後再想辦法,重要的是你,崔始源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往杯子裡倒了一些茶湯,兌滿熱水推向崔始源,金鐘雲接著說:「就算想不出辦法必須妥協,也要清楚地知道自己放棄了什麼、為了什麼放棄。」
「Unicef。」
崔始源的答案來得太快,令金鐘雲一愣。
「看著那些孩子的笑容,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活著是有意義的、能真正幫助到需要的人。」順著思緒,崔始源自顧自往下說,「但是unicef需要世界級的號召力,所以我必須繼續做SuJu,比現在更強大的SuJu…」
跟一路順風順水的崔始源相反,金鐘雲的人生充滿困難的抉擇與漫長的等待,非常能理解他的掙扎與混亂。
「這又不是按鈴搶答──」金鐘雲用湯匙撈著消化餅的碎屑,發出喀喀的聲響,「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坐下來好好談,該吵就吵、要打就打,不要逃避。至於輿論,撐過去就好,愛你的人終究會諒解,恨你的人把手剁給他還會嫌不乾淨,let it go~」
「Let it go, let it go, can't hold it back anymore~」
崔始源手扶額角、自嘲地唱著,金鐘雲看不下去,伸長胳臂掐他的臉頰,「呀、我怎麼也是客人,哥哥到你家就只有一杯熱水可以喝喔?!」
崔始源笑著往後讓,爬起身來,「有啦,我有哥喜歡的冰淇淋,好吃低卡、馬上就來!」
光吃冰淇淋有點無聊,崔始源從櫃子裡找出水晶杯跟無咖啡因的膠囊,興沖沖地做了份Affogato,回到溫室卻發現金鐘雲已經躺在涼台上睡著了,半張臉埋在靠墊裡,微張的嘴唇嘟著,瀏海下圈出半個愛心。
智媛這丫頭到底跟藝聲哥說了什麼、讓他累成這樣還半夜跑來!明天幾點的飛機來著?七點?
崔始源在心裡碎念著,取來毛毯輕輕地蓋在金鐘雲身上,點開群聊正要搜尋行程表,利特的msg先一步傳來。1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QGFXHnA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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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睡?
要睡了1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1BV6gdtzI
那個,特哥你們明早幾點的飛機?
七點金浦集合 怎麼了?
沒,藝聲哥在我這兒1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61C4w7Y5
我確定一下班機時間怕他睡過頭
藝聲?跑去城北洞?!
是啊,帶了宵夜來,吃到一半就睡著了1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7l4e8edvy
呵呵
能睡就好 這小子最近失眠很嚴重1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ifTLMpx1N
我也該睡了 看到你上線打個招呼而已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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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客人睡在院子裡實在不倫不類,搬動他又怕醒了再睡不著,崔始源撤下茶几,從房裡搬出自己的枕頭棉被,在金鐘雲身旁躺下。
相似的場景喚醒在加平團建的記憶,那時候自己吝於多給藝聲哥五分鐘,現在藝聲哥居然犧牲僅有的睡眠、專程跑來開導這個不中用的自己,真的是... ...
崔始源用枕頭按去眼角的濕意,舉起手機留下金鐘雲的睡臉,收進名叫Cookie jar的相簿,在金鐘雲貓一樣微弱的鼾聲裡跌進夢鄉,只用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