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晴朗的天界,由神所造,那背有純白羽翼的天使也同為神造,天使個性和善不知是由何時何人所言,天使能如惡魔一般冷血,也能如人類一般殘忍,而那天使之中有那麼一位,自大、高傲,卻令人臣服的天使,路西菲爾,在天界,無人不知這位能力強悍的天使,曾帶領眾多天使征戰四方,勝仗連連,連神都倍加讚賞,因此,路西菲爾也仗著強大的力量及人們的愛戴變得更加蠻橫。
某日,神之子誕生於世,神甚是喜悅,人民更對於神之子的出現而歡欣鼓舞,路西菲爾看見曾經讚頌他尊敬他的那些人民,此刻竟對一個什麼都不會,僅僅只是背負著神之名的孩童畢恭畢敬的,心中的不甘及怒火隱隱燃起,一日,神帶著神之子到天界四處巡視,並讓天使們向神之子展示忠誠,但倨傲的路西菲爾怎麼可能對他人臣服呢,在他眼裡,自己才是最強大的,沒有人能勝過於他。
為了證明,路西菲爾率領軍隊,在天界邊際之地展開叛亂,在接連三日的戰事下,因人數及戰力上的差異懸殊,路西菲爾徹底戰敗,神以叛神之罪下令將路西菲爾墮入地獄,遍體鱗傷的他,四處躲藏,逃了許久,路西菲爾拖著殘破的身軀,隱匿進某座森林之中,在意識漸弱時,一個白潔的身影,散發著光芒,如同曙光一般。
「還沒醒啊…..」路西菲爾意識漸漸清醒,模糊的聽見一陣清新明朗的男聲。
聽見對方的腳步聲遠離,趁著空隙試圖確認自己的處境,身下似乎是一張床,附近也沒有任何複雜的氣息,不管這裡是哪,反正一定不是在神的處所,但到底是誰,有那個膽子敢救一個被神判罪的天使呢?我可要好好瞧一瞧。
腳步聲漸漸靠近,對方坐在了床邊,似乎還端著甚麼重物。
「傷的真嚴重….幸好翅膀沒受什麼傷,不然就糟糕了。」
對方拿著浸過溫水的毛巾,替他擦拭著身體,身上明顯有被甚麼包裹住,想必是繃帶一類的東西,看來是幫他處理了傷勢。
「這樣乾淨多了。」對方將毛巾放回臉盆後伸出手指在繃帶上輕撫著,仔細檢查著傷口是否有裂開,無意間撇見他那躺在胸口的月牙石項鍊,便伸手想去觸碰。
他猛地起身,抓住對方伸出的手,將其拉過,直眼瞪著對方,眼前的青年的臉上露出驚嚇及害怕的表情,似乎被他的行為跟眼神嚇得不敢動作。
「別碰我的東西。」青年聞言突然回神,趕緊收回手坐正,低著頭。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去碰的…」那人膽怯的不敢與路西菲爾對上視線,只能低著頭,時不時抬眼偷瞄對方的反應。
「算了,告訴我,你為甚麼要救我?」坐起身,看著眼前的青年。
「我看見你倒在森林裡....身上全是傷,就想說...不能這樣放著你不管,所以就帶你回到我家裡,替你稍微處理包紮了傷口。」青年縮著肩膀,看著對方。
他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穿著純白的長袍,微長的頭髮,使天使原本就精緻的臉更加秀氣,看來沒有任何威脅性,如果對方只是基於同情、憐憫之心而救他,那在自己醒來後對方就該讓人趕緊離開了,畢竟有誰會救一個處在墮落邊緣的失格的天使。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難道你就不怕被我牽連嗎?」金色的瞳眸盯著青年,像是質問一般的問著。
「其實...我的家族一向喜歡清靜,也喜歡森林裡的祥和,打從好幾代之前..就住在這座森林裡了…所以..我對外界的許多事物、各項消息..都一無所知..最多..只有在書上讀過一些..」青年有些哀傷的說著,臉上露出的是柔和卻又悲苦的笑。
「這樣啊,既然不知道那也無所謂。」打從前幾代就住在這裡,但是不論是文獻或相關的名單上也未提過有家族是隱居在這種偏僻的森林裡,想必是甚麼不聞名的家族吧,這樣的條件正好利於躲藏,應該也夠那些傢伙找上一陣子了。
「恩..那個..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待在這裡把傷養好,如果你是在躲人,這座森林裡只有我一個人在,所以不用擔心會有其他人發現的。」
待在這裡也沒什麼壞處,而且這天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森林裡住久了,身上的氣息相當純淨、平穩的令人有安全感,已經有多少年沒有感受過這樣平靜的感覺了,長久以來不是在戰場上就是待在某些稍嫌糜爛的環境裡,突然覺得對於這裡過度澄淨的空氣及氛圍有些不習慣。
「你是希望我留下來養傷…還是希望我留下來陪你,好讓你不那麼孤單呢?」貼上青年的耳邊,輕聲的詢問著,原本就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此刻就好比惡魔使人墮落的咽語。
青年慌張地站起身,摀著耳朵,微紅的臉用著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他。
「唔…那個..我...我去準備一些吃的給你…」青年慌張的連話都講不好,急忙的跑出房間。
或許是自己正逐漸墮化的緣故,似乎對於氣息更加敏銳了,殘留在鼻尖的那股清息,蔓延滋長出天使本不該有的對美好靈魂的渴望,雖然隨即被清晰的意識給壓下,但心中頓時冒出了詭譎的想法,或許,在墮化的那一瞬間將這人吞噬殆盡,就能藉著狂亂,將那該死的神之子,該死的神,該死的天界,隨他淪為渾沌。5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5CfjqZVg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