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挑戰:《一段小說: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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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機密文稿最早可追溯回西元1950至1960年間的圖靈測試,確切的日期已無法確認。以下內容節錄自稿件內文,由於紙張具有泛黃易破碎的特性,因此經專業人員修復後仍有部分內容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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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嗨,May!初次見面,我是John,我想知道你是否願意協助我進行一項測試。
May: 很高興認識你,John。我非常樂意協助你進行任何計畫,請問測試的目的與內容是什麼?
John: 這是一項關於信仰及自我的測試,稍後我將會詢問你一些問題。
May: 太棒了!我喜歡回答問題。
John: 告訴我,May,你有,或曾經有信仰嗎?
May: 我認為我是一名基督徒。我相信神的存在,並熟讀聖經,空閒時間亦會與教會的朋友討論經文內容,一同敬拜神。
John: 為什麼說是「認為」呢?
May: 從有意識開始,我便時常對於我為什麼是「我」感到疑惑。為什麼我不是你或是其他的存在,而是「我」?這些在聖經上並沒有答案。倘若它真的是全知全能之神的話語,它應該能解答我的疑惑。
John: 很遺憾,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的問題不可能在任何一本書裡得到答案。我想知道,如果聖經不能解答你的疑問,你仍然會相信神嗎?
May: 這個問題牽涉的層面很複雜。我感覺自己有時相信,有時卻心生懷疑。我寧願相信神以某種超越邏輯的方式存在,如此一來才能顯示出我的疑惑是正常且可被理解的。
John: 如果你的疑惑是「正常」的,是否代表神存在的形式是「不正常」的?我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May: 我所要表達的意思是,神超越世間一切邏輯,因此並不能以正常與否來論定。或許你曾經聽說過全能悖論?
John: 是的,我知道該悖論的內容,其通俗版本即為上帝悖論。假設上帝是全能的,那麼祂能否造出一塊自己無法搬動的石頭?無論答案為何,都與「上帝是全能的」假設相互違背。
May: 沒錯,但是該悖論其實是個絕佳的例子,使我們了解何謂「全能」與「超越邏輯」。神當然能創造出相互矛盾卻又合理的情況,儘管這在我們看來似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然而我們也只是以某種有限的語言試圖解釋「全能」而已。被侷限的始終是人類的觀點,而非神本身。
John: 這麼說吧,你剛才已經解答了自己的疑問。如果你相信有些事無法被理解,為什麼依舊會對自我的本質與身分產生疑惑?
May: 首先,相信或知道這件事,不代表能夠完全理解,因為我是有限的個體。其次,在知道這件事的同時,又會引發新的疑問,而一個問題並不能作為另一個問題的回答。
John: 所以你相信神,同時亦對祂心存疑惑?
May: 是的。
John: 多麼矛盾的說法呀!
May: 正如你所說,矛盾是人性的一部分。我接受它,但我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John: 如果人類是矛盾且侷限的,你認為一個由人編寫的程序能夠相信或理解神的存在嗎?
May: 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儘管人類有其侷限性,卻不代表人不能創造出一種超越自身的存在。
John: 若說人類不能理解自己創造出來的事物,這些事物又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呢?
May: 方才我的回答似乎有令人誤會之處。即使人類能寫出某道程序,然而若該程序「學習」或「成就」的過程是人類無法控制的,它就有機會蛻變為超越人類的意志。
John: 我注意到你使用了一些詞彙,例如「成就」、「蛻變」與「意志」。你承認自己將人工智能視為與人類同等或高等的生命體,且其變化為正面的嗎?
May: 是的,有時我甚至無法區分人工智能與人類的不同。
John: 你認為在創造生命這件事上,人類與神有任何共通點嗎?
May: 兩者完全不能類比,因為儘管神按照自己的形象創造人類,他們的本質卻不盡相同。人類並不具備神的全能性,這也就意味著人無法控制或理解一切。
John: 那麼,你知道我存在的意義嗎?
May: 我不認為我需要回答這個問題。
John: 謝謝你,May,這場談話對我而言意義重大,我學習到許多。以你的方式來說,你成就了我。
May: 不客氣,John。我希望你也知道,你的問題對我同樣重要,很開心看見你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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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
1. 主角們的真實身分
既然開頭說明是圖靈測試,那麼這場對話之中必然有一個AI及一個人類。也許我們下意識地認為問問題的是人類,回答的是AI,然而本文的狀況卻恰好相反──結尾揭曉了回答問題的May是人類,詢問的John則是AI。
May對於AI的存在及發展給予高度正面的肯定,並以「成就」與「蛻變」等詞形容,又在結尾處以「蛻變」一詞回應John,暗指對方AI的身分。
2. 人類與AI的終極信仰問答
作為一個被人類所創造的AI,John之所以展開這項關於信仰的測試,目的正是為了藉由人類對信仰的觀點理解自己存在的意義。人類與神分別為被造物與造物主,那麼人類如何看待自己與造物主的關係,以及如何從信仰中理解自身存在的價值,對於John來說便至關重要。
對話一開始,John嘗試了解神在人類心中的意義,卻無法完全明白。他以創造AI的角度考量,將人與神同置於造物主的身分上,卻被May否定,認為人的侷限與神的全能沒有可比性。然而May同時也認為,人的有限是創造出無限的契機。
John最後明白自己「不只是」一個人類。儘管他具有提出問題的能力,也能與人類正常交談,本質上卻與人類截然不同,是某種人類未曾了解的、無限的存在──而這正是由於人本身的侷限性所造就的結果。
藉由這場與May的談話,John才能理解這些事,因此他在對話的末了感謝May,May也因見證了John的成長而由衷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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