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期事件錄 - 皆苦

殘骸的形體令人產生悸動，瞬間讓人渴望圓滿。

再次感到痛苦，這次不想再更清醒。

幸福唾手可得，無限已經成為傳說。

痛苦加劇，讓人忘了當初的初衷。

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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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快樂究竟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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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早晨陽光灑落，玻璃瓶的花兀自隨風搖曳，窗戶打開很透氣，這種天氣很適合辦公。

吳小茜，26歲，無業在家已有兩年。

地板上滿是揉成一團的紙團，馬克杯的咖啡已盡，吳小茜睡在鋼琴椅上，身旁的貓開心地想把吳小茜叫醒，陽光透過玻璃瓶反射小貓的順毛。

但吳小茜沒有醒來，她最近太累了，小貓失望地走開了。

儘管每天都很累，但鬧鐘不會少，每天九點準時報時。

就像她的內心，總是準時為他上緊發條，下著時雨，彙報戰果。

這些都反映在她的音符上。

今天發條也上好了嗎？吳小茜在夢裡笑著，雖然沒有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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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潛心在家，譜著飛躍的音符，她的腦海會浮出很多畫面，她會把它記錄下來，再轉換成音樂的語言，日復一日，都是如此。她認為這才是創作，要把全副心神投入，才能產出好作品。她把一切寄望繫於創作，而且，是以不公開的形式。而我，則是負責紀錄她的一切，我是機器人0437號，這是我的觀察報告，以上請知悉，日後會繼續反覆追蹤。在此宣示，我不會投入任何感情於受試者，也會嚴加遵守保密制度，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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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茜在身邊的人眼中，是個稀薄的存在。

「吳小茜？好像也沒有特別聰明，不過她還滿努力的。」

「對她沒有特別印象，或許摘下萬年眼鏡會變女神吧！」

「她不參加系上活動的，也都不會主動搭話，我跟她沒有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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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茜也分不清她究竟是因為眾人對她的評價而變得低調，或者是因為她本就習於隱藏自我？

沒有人看見我的優點吧！這已經成為吳小茜根深蒂固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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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茜這兩年來僅僅靠著做一些beat或是接案賺取微薄的酬勞作為生活費，支稱她的生活。

但每到深夜，她還是忍不住會想，若是有個依靠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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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依靠某些事物而生活。有些人靠煙，有些人靠成就感，有些人靠夢想。至於吳小茜，她知道自己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想像力，想像的活她做的來，把這些事物如實記錄下來成為她的原子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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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吳小茜的腦海浮現出一隻蝴蝶停在貓咪鼻頭上的剪影，原來蝴蝶和貓是好朋友，但正如小王子的情節，貓在花叢裡看見滿天飛的蝴蝶，這讓貓覺得，他身邊的蝴蝶不再特別，他決定離開他們住的B612星球，把蝴蝶罩在玻璃瓶內，就隻身離開了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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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失去了某個「對象」，則時間會靜止流動嗎？或者，時間的沙漏會翻轉呢？

那麼，人如果失去自我與靈魂呢？還需要活在這世上嗎？

吳小茜想到這裡，突然意識到：如果無法洞悉這整個世界，根本無法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就如同小王子，他如果不踏出這個世界，則永不能明白自己對玫瑰的心意。

「好！趕快把這些記錄下來。」吳小茜開心地打開筆記本，撕下一頁，一張紙卻飛落了，印入眼簾後，吳小茜時起來拍拍灰塵，看了一下紙上的音符，卻感到困惑了。

「奇怪，我不記得我寫過這些音符。」她搔搔頭，決定不再想。

「走了那麼多路總會忘記自己的足跡嘛！」她搖搖頭，不在意的開始她的記錄工作，但她的手卻開始把剛才看見的陌生音符試著彈了出來。

那瞬間就像是打開電視卻看見了火災的新聞。

爆破的煙花，散落的花瓣，她瞥見了奇蹟的某一面。

吳小茜很確定，那段音符並非出自她手。

（新年快樂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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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吳小茜回過神來，「原來是跨年。」

她突然下了一個決定。

拿著不知名的音符之譜，她決定去尋找答案。

拿起鑰匙，她打開了門，飛奔離家。

吶，鑰匙與門的比喻很奇妙吧？

因為要開鎖著的門就非得要有鑰匙啊，而且要是型號正確的鑰匙，為什麼非得是鑰匙呢？我無法理解。人難道是依靠解答而活嗎？人難道奮鬥是為了闖進一扇自己都無法掌握的門嗎？甚或，記憶之門的鑰匙在哪呢？我們運用智慧之門在打開門，另一方面，生命中的忘卻記憶卻是我們永遠不能填滿的鴻溝，於是乎，我們打開門是為了圓滿，但那因果卻央求我們找到更多鑰匙，打開更多的門，卻因此也教會我們鎖門的道理。就有人開始把人也鎖起來了。藍鬍子的故事不就是這樣嗎？再仔細想下去，藍鬍子之所以不讓人打開那房門，難道不是一種接近卑鄙的保護之情嗎？這種卑鄙難道不是一種高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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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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