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淋淋帶有尖端凸起的光滑陰莖頂開了被手指玩弄過的後穴,小警察貼在瓷磚上發出如同嘆息的呻吟。
威爾士扯下手掌,這人卻依舊閉著眼睛,微微下垂的眉梢和眼角還有長長的睫毛上都掛著水漬,彷彿受了委屈,可一旦肏弄起來,這人的臉頰和嘴唇又染上了紅暈,似是情動不已。
纖細腰背和雪白的肉臀上都掛著水珠,猛地頂入,水珠就抖動著滴落,然後又有新的水痕穿過肩胛骨之間的溝壑順著彎成勾月的背脊淌下來彙聚在腰窩附近。
威爾士將自己的性器深深埋進這身體的內部,柔軟又滾燙的腸壁就立刻痴纏得捲裹上來。蓄滿水的腰窩被肏幹得翻扭,溫水就又順著臀縫滑落到他們交合在一起的穴口,那穴口隨著肉莖抽離而脹鼓出來,又貪婪地吸緊了莖身不放。威爾士挺腰猛插,腰胯與那嵌著肉穴的屁股一撞,就能聽到「啪啪」的拍擊聲,與此同時,那臀縫間也噴濺出細碎的水花。
姚遠被撞得在牆上摸來蹭去,只覺得屁股裡又脹又癢,要不是被威爾士督察扶著腰胯可能已經軟到地上去了。
大概是他趴在牆上的模樣實在可憐,那帶著肉墊的大手托著他的胸口和腰腹直接將他拎起來,然後彷彿沒費什麼勁兒就將他翻了個臉朝上。
但這一提一翻卻讓雙腳懸空的姚遠嚇了一跳,他慌亂地睜開眼睛,剛好看到一張「半獸」的臉孔。
那張覆蓋著黑褐色短毛的臉既不是狗也不是人,依稀能看出威爾士督察人類時的眉眼,而口鼻則是像杜賓犬那樣凸出。這樣的結合讓威爾士督察看起來既有人類時的帥氣又有犬類時的凶悍,連著寬闊壯碩的肩膀和胸膛一同仰視,彷彿是古埃及壁畫上掌管死亡和心臟天平的阿努比斯神祇。
「領……導?」姚遠輕輕呼喚了一聲。他此時的感覺略有些混亂,無論身體多麼熟悉這份快感,可視覺上的衝擊還是有些太大了。畢竟一般人根本不會有三種完全不同的形態,而他卻稀裡糊塗愛上了這樣一個人,還正被這人插在屁股裡。
威爾士督察那張凶猛又帥得古怪的臉上露出溫柔又略帶緊張的神情,然後伸出舌頭在他臉頰上舔了舔,才開口問道:「你會不會覺得好像反覆跟我認識了三次啊?」
姚遠聽到領導的聲音,臉上也重溫著軟刺滑過的熟悉感,終於又放鬆下來。他被威爾士督察寬大有力的雙手托著後背和屁股仰躺在「狼人」胯間,視線中全是光裸的自己正在與「獸人」交媾的場景,他咬著自己握拳的指關節,羞澀答道:「是……是有點……有點奇怪啊……知道是您,但又不太一樣……」
「會不喜歡嗎?」威爾士督察又問。
姚遠搖搖頭,伸腿盤到威爾士督察腰上,又伸手在那健壯的胸肌上摸了一把,答道:「喜歡,我喜歡您,哪種樣子都喜歡。」
他話一說完,威爾士督察就像放下了心來一樣,摟著他又舔又親。他們股間相連,姿勢一變,姚遠肚子裡那根粗硬的肉棍就扭轉攪動,再加上被帶著軟刺的舌頭捲舔脖子,剛剛落下去一點的情欲立刻又翻了上來。
威爾士真的是高興極了,小孩兒這下就是他一個人的了!這麼一想,他簡直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立刻又抽插起來。
姚遠被這大力的衝撞頂得搖頭晃腦,他掙扎著拉住威爾士督察的手臂穩住自己,低頭就看到自己與領導相連的地方。
黑色皮毛裡探出來的巨大肉莖是豔粉色的,薄薄的皮膚下血管與經絡都無比清晰。摸到和看到實在是太不同了,親眼看著自己被一根狗雞巴插在屁股裡,還被肏得「噗噗」作響,真是太羞恥了!
但隨著羞恥感一同到來的還有躁動的情欲,姚遠甚至開始想像這根狗雞巴在自己肚子裡撐開腸道長驅直入的景象。他覺得肚子裡越來越熱也越來越癢,才要張開嘴呻吟卻立刻被溼長的舌頭堵住了聲音。
快感竄湧之間,腦子裡全是「我快要被狗肏射了」的騷話。
小警察在自己懷裡扭擺,威爾士能看出這人沉溺在性愛的快樂之中,他喜歡小孩兒在自己身下求歡的樣子,於是收回舌頭急喘著問道:「姚姚還想要什麼?」
小孩兒的眼神已經沒了焦距,整張臉也漲得通紅,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呻吟著胡亂答道:「想……啊嗯……想被舔……還想……啊嗯……想被肏尿……」
這小傢伙做愛時也誠實得可愛,威爾士愛死了小孩兒對他展露出的淫蕩模樣。他將人重新又翻過去,一手摟著小孩兒的腰腹,一手托著小孩兒的下巴。他發狠地肏幹,甚至在那白嫩纖細的後頸上輕咬,無論是人性還是動物本能都讓他想要完全的占有這個人。
姚遠被肏得兩條腿來回亂晃,小腹裡像要被磨起了火。洶湧的快感之中,脖頸上的鈍痛並不十分鮮明,反而勾著肚子裡的燥癢往上衝。他屁股裡吞吃著一根龐然大物一下下頂著肚皮撚動,小腹上又按著一隻大手壓住被肉棍衝頂的臟器,他越叫越大聲,甚至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啊……啊……要肏壞了……啊嗯……肏壞了……啊啊……快一點……領導……再快一點……啊嗯……肏壞我……肏壞我……啊!啊!啊!」
忽然間,他的屁股裡像是有個東西急速膨脹,肛口被撐開卡緊再不能動彈,緊接著肚子就脹了起來,獸人的精液量大的驚人,讓姚遠甚至不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灌了一肚子精液還是一肚子尿,他顫慄著感到自己要被快感和這些體液撐爆了,然後情欲就從兩條繃緊的腿間噴灑了出去。
這個過程實在奇特,神志恍惚的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射精還是在失禁,只覺得屁股裡的肉棍一抖一抖地持續射精,而自己則隨之一股一股的射尿。這頭暈目眩的高潮簡直沒有盡頭,魂魄彷彿都一起射了出去,而自己的肉體單純成了一個裝滿精液的容器。
等姚遠逐漸從一片空白中恢復了意識,他閉著眼睛迷迷糊糊想道,這也太刺激了……我根本不可能再跟別人做愛了……幸好領導也喜歡我啊……不然我只能出家去給廟裡做開光網頁了……
他在威爾士督察身上掛了好一會兒,直到兩人都從性愛高潮裡出來,威爾士督察再次恢復人形,姚遠才摀著屁股坐到馬桶上。
苟合一時爽,事後火葬場。之前幾次他都直接昏睡過去了,這回才知道從屁股裡往外噴精液是什麼感覺。等他的肚子好容易平下去,兩條腿又軟得站不起來,還是被領導抱著去洗屁股的。
想好了做愛時可以不要臉,沒想到做完之後也要不了了。
姚遠被威爾士督察抱到床上,就拽著薄毯子蒙住腦袋。
威爾士看這小孩兒露著屁股摀住臉的鴕鳥模樣只覺得好笑,於是拍拍小警察的肉屁股哄道:「沒事。我說了,我能理解你的性癖,就像你喜歡我的每一種形態一樣,我也喜歡你,不管你的小腦袋裡想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我都喜歡。」
姚遠聽聞這話猛地拉開薄毯子露出眼睛,他本來想辯解說自己真的沒有喜歡狗的怪癖,但一看到威爾士督察的帥臉,他就記起自己剛才挨肏時都想過什麼沒羞沒臊的東西了。
姚遠啊,算了吧,喜歡的人有時是杜賓犬,你還被人家用狗雞巴肏得又哭又叫又射精又射尿,你還解釋什麼呢?反正也說不清了,就這樣吧。這麼破罐子破摔的一想,他覺得蒙著臉也沒什麼意思了,索性一甩手扔開薄毯子就鑽進領導懷裡,咕噥著說「我好喜歡您」。
威爾士自己說不清是什麼時候喜歡小警察的,可聽了小孩兒的表白又忍不住要問:「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啊?是不是夜裡偷襲我親我的時候啊?」
「……我那是作夢了……而且夢裡……您是人……」姚遠邊說邊用手在威爾士督察腰腹上摸了摸,然後十分肯定地點點頭,「對,就是這樣的。」
「哦──我那時正在恢復體力,入睡後形態有點不穩,今晚體力也用得差不多了,可能睡著睡著會變成狗。」威爾士回答得很正經,心裡卻在想,所以你承認了,你是喜歡我所以偷襲我了。
他越想越高興,握住小警察的手腕拉著這人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然後十分流氓地問道:「怎麼樣?驗過貨了吧?要不要我當男朋友啊?」
姚遠這回總算沒有再錯過重點,立刻答道:「要的,要的!領導以後就是我的了,立刻生效!」說著就名正言順地扒在威爾士督察身上,還伸手在人胯下撩了一把,「這個也是我的,只有我能用!」
兩人抱作一團卿卿我我說了幾句騷話就睡了,果然睡到夜裡姚遠就從光屁股抱著人變成了光屁股抱著狗。
第二天一早,姚遠睜開眼睛就看見赤身裸體的大帥哥正拎著皺巴巴的警服發愁,他反應了一秒,然後嘿嘿笑著在床上打了個滾,撲到領導背上說道:「昨天脫得太急了吧?沒事,我給您熨一下就好了。」
威爾士督察回頭親在他臉上,眉頭卻沒有舒展開,咕噥道:「得想辦法雇個菲傭什麼的,不能使喚你使喚出習慣來。最多讓你給我洗個雞雞什麼的,不能再多了。」
姚遠這才反應過來到自己有了個很豪的男朋友,於是一邊去拿熨斗一邊說:「菲傭掙的都比我多,我可用不起,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威爾士實在幫不了家務上的忙,只好坐在床上看小警察熨衣服。
他不是沒談過戀愛,但卻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給自己熨衣服。個中原因,一來是S國富庶,絕大多數人家裡都雇有菲傭,二來,他的衣服從來都是送去店裡乾洗,家裡根本沒有熨斗這個東西。
他眼見著那個呼呼冒蒸氣的金屬片在小孩兒左手附近移動,胸口就不由得發緊,忍不住囑咐道:「你小心點啊,別燙了手。慢點,離左手遠一點……溫度用得著這麼高嘛……」
姚遠抬頭笑笑,只覺眼前這人哪裡還像個勇鬥罪犯的資深刑警?簡直比他媽還要嘮叨。
他一氣呵成把威爾士督察的襯衣、褲子全都熨好,放下熨斗後,還得意地抖了抖才遞出去。
結果威爾士督察拿過衣服就扔到床上,然後站起身握住他的手來來回回看了幾遍,確定完好無損之後,還不肯甘休地小聲咕噥道:「太危險了,不能讓你再碰那東西了。」
姚遠雖然覺得這實在是大驚小怪,但心裡又特別高興。哎呀,難怪有很多人喜歡戀愛電視劇裡肉麻又白痴的情節,原來現實談戀愛時,聽到這樣的話是真的會覺得甜蜜呢!
智商已經歸零的他摀著嘴笑起來,直到威爾士督察抱住他又壓到床上,他才反應過來,大聲叫道:「還要上班呢!不能再做了!」
威爾士原本只是想親親這人,因為擔心勁兒過去之後,他一想到剛剛是男朋友在給自己熨衣服,就覺得心裡的喜歡快要冒出來了。
但這人光溜溜還沒穿衣服,又被他壓在床上扭來扭曲,還真把他給蹭硬了,於是不由分說就邊親邊將手揉到那對又軟又彈的大屁股上去了。
「……唔……衣……唔……衣服……壓皺了……唔……還得再熨一次呢!」姚遠被親得直哼哼,好不容易才把意思說全。
威爾士督察一聽這話,立刻跳了起來,急急忙忙將襯衣和褲子拎起猛抖,然後又檢查了一遍,才肯定說道:「沒問題,就皺了一點點,能穿,不用再熨了。」
不得不承認,威爾士確實是個言行一致的好警察、好男友。心疼人,絕對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只不過,他現在這個挺著雞巴抖衣服的模樣,著實不像個正經人……
案件當前,這兩個人到底是沒有再做什麼沒羞沒臊的事,而是準時出現在趙警司辦公室裡。
趙警司昨天和S國大使館聯絡過,今天一早就收到了回饋。
「大使館和S國內警方共同協作對最近從L市海關入境人員的親屬進行了尋訪,給出了一份名單和初步結果。」趙警司邊說邊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威爾士。
威爾士拆出文件後側過身子,與姚遠頭挨著頭開始閱讀起來。
「啊?竟然還有3個人?!」姚遠看到名單立刻大驚失色。
「這只是個初步結果,並不能直接認定他們都遇到了羅伯特一樣的情況。」威爾士指著第一個名字細心解釋道:「這個人目前只是失聯24小時,作為出國遊客,與國內的家人無法保持密切聯繫算是相對常見的事。所以還不能百分之百確認是失蹤。」
「哦,也對。」姚遠從善如流點點頭,然後轉動大眼睛邊想邊說:「那我們一會兒先去這個酒店地址問一下,也許所謂失聯只是手機忘記充電了。但如果確定他和羅伯特一樣被綁架,就意味著會有最新鮮的線索。」說完,他將頭轉向威爾士督察,臉上露出等待評判的神情。
依舊注視著文件的威爾士感到熱氣打在臉頰上,這才發現小孩兒正看著自己,於是讚許地笑笑,然後又指著文件的後續內容說道:「第三個人則無須排查了。你看這裡,她的失蹤時間是去年,地點在野外,原因是墜崖,而且有同行者報過警,只是人一直沒有找到。」
姚遠點點頭,返回去仔細重讀文件,發現名單裡第二個人叫安德魯,是自由職業,與家人聯絡得並不頻繁,且經常離開預交房費的長駐酒店多日不回,所以家人和酒店工作人員都沒有重視,甚至不確定這人最後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
「這個人的情況似乎與羅伯特有些相似啊……而且不排除他比羅伯特更早失蹤的可能……」姚遠邊想邊說出自己的結論。
威爾士立刻點頭贊同,還抽出壓在兩人之間的手拍了拍小孩兒的後背,稱讚道:「不錯,進步很大呢。沒有被接收信息的先後順序影響思路。」
趙警司一直保持著沉默。他早就看過文件,所以給出時間讓外國同行消化內容,但卻沒有想到對面那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接開始了分析,且根本沒有要他參與其中的意思。
他幾次想要插話進去,都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隔在外面而無法開口。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同一間辦公室,昨天明明還是默契卻客套的整體氛圍,今天怎麼就成他獨自被排除在世界之外了呢?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嗎?警署組織辦集體婚禮時,和那些新婚小夫妻們說話都沒有這麼困難呢!
趙警司正陷入在被忽略的疑惑之中,忽然聽到威爾士督察的疑問,「趙警司,您覺得呢?」
「啊?」
「我們準備立刻出發去這兩名失蹤人員的酒店確認情況。」
「嗯,嗯,對,應該盡快。那就,有什麼消息及時向我這邊彙報。另外注意,一定不要打草驚蛇,在外面不要提及『綁架』或是『監禁』這類的詞彙。」趙警司挽尊應道。
「是!」桌對面的威爾士和姚遠一同起立敬禮,不僅是聲音,竟然連轉身出門的動作都整齊劃一。令趙警司不禁懷疑,這兩個人昨晚是去做團建軍訓了吧……
離開趙警司的辦公室,姚遠就和威爾士督察下了樓。走到停車場時,他習慣性地想要去開Range Rover的車門。
「咱們穿著警服,又是去跟酒店工作人員開展問詢工作,還是開警車比較好。」威爾士督察適時提醒道。
姚遠這才反應過來,有點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果然還是太嫩了,一到出外勤的工作上就不夠周到,然後又滿臉崇拜地看了威爾士督察一眼。
「已經很好了,經驗要慢慢積累才會把思考細節變成習慣。你在新人裡已經是進步神速的小天才了呢。」威爾士看出了小孩兒的情緒,立刻變身為男友誇誇團。當然,他也不是在胡說,他的小男友絕對是有天賦的。
姚遠聽完馬上振作精神露出認真又積極的笑容。他被領導誇作「小天才」呢!沒錯,姚遠,你就是要更加努力,不僅僅要做個能力過關的技術人員,必要時,也能衝鋒陷陣!加油啊!
他一邊鼓勵自己一邊坐進警車裡,因為分了神,手自然而然就伸到副駕駛那邊要給威爾士督察扣安全帶。等湊近才想起這人已經不是杜賓犬了。
而一旁的威爾士眼看著小孩兒笑咪咪地張開雙臂把臉靠過來,以為這人是在撒嬌,於是伸手抱過去,「啵」的一聲親在小男友唇邊。
結果,小孩兒忽然摀住臉大叫一聲「哎呀」,然後猛然蹬腿似乎想要站起來。小小的車廂裡,站是肯定站不起來的,腦袋倒是被車頂狠撞了一下。
「你怎麼了?」威爾士不明所以地關心問道。
「我,我,我……」小孩兒抱著頭又結巴起來,「我還不,不,不習慣您變成我男朋友這件事……您,您,您親得太突然了……」
「你昨晚在床上無風都能起浪,今天怎麼又開始害羞了?而且,剛才不是你先來求抱抱要親親的嗎?」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我剛才是忘了您可以自己繫安全帶了。」他的小男友露出一張紅得快要滴出血的漂亮臉蛋,窘態十足地辯駁道。
哭笑不得的威爾士摀住胸口。他想,這是犯規啊!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去酒店的路上,姚遠也是一直心猿意馬。在警署時,他明明沒有多想,心思也都在辦案上,但坐進車裡之後那一親,再加上導航目的地是酒店,老讓他覺得自己這是要和威爾士督察去開房。
得盡快習慣搭檔是男朋友的神速進展啊,他想。唉,又要談戀愛又要工作,我的處理器快要超載了啊。
威爾士側頭看向握著方向盤的小男友,總覺得這人頭頂快要冒煙了,所以對於時而快時而慢的車速不敢有絲毫異議。畢竟,小孩兒現在這個熟螃蟹一樣的臉色全是因為他理解錯誤造成的。
因為堵車,姚遠和威爾士在路上花了不少時間,但剛剛抵達第一個失聯人員登記的酒店樓下,他們就接到了趙警司的電話。
「第一個失聯人員回到酒店了,大堂經理看到他之後,立刻就打電話給警方這邊了。我們這邊也已經電話確認過,是出去露營時手機掉進水裡造成的失聯。」
最新鮮的線索雖然沒有了,但姚遠聽聞這個消息卻很開心,拍著胸口說道:「太好了,不管怎麼說,平平安安回來就好。」
威爾士就喜歡這樣的小男友,真誠又善良,實心實意地替別人著想,絲毫不介意自己是否白跑一趟。
他看著看著又開始想要抱住這人親一親,但馬上就記起自己這是穿著警服站在酒店樓下,而且必須立刻去第二個失聯人員長駐的酒店繼續排查工作。
唉,難怪外勤刑警的感情生活相對比較容易受挫啊。威爾士忽然產生了外勤工作特別耽誤談戀愛的感想。
確切地說,這是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在非外界因素影響下主動想要變成狗。誰還能不允許一隻狗舔舔自己喜歡的人呢?哪怕是穿著警犬馬甲,站在酒店門口。
戀愛啊,不僅讓人失去智商,還失去底線啊……
智商時不時就掉線的姚遠掛斷電話後再次坐回車裡。發動引擎的他注意到威爾士督察古怪的眼神,於是慌忙問道:「您發現什麼了?咱們是不是不應該就這麼離開?會不會有人冒充?我們的調查已經被注意到了?」
「咳咳。」威爾士假裝咳嗽著移開視線看向前方。
姚遠也立刻坐直身體,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掛擋倒車,直到將車子開上快速路,他才目不斜視、夾繃著嘴唇又問:「有人跟上來嗎?我們現在去哪?是不是應該隨便轉轉?」
威爾士實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撐著額頭反省自己。
「沒有人發現,也沒有人跟著,一切都很正常。我們可以直接去第二個失聯人員的酒店了。」他嘆息說道。
「啊?」小孩兒猛地側過頭傻呵呵張著嘴,嘴裡彷彿含著個雞巴,啊不,雞蛋。
「是我不好。」威爾士又長長嘆息一聲,「我不應該稍有閒暇就想要吻你。我會注意的。」
姚遠只覺得整張臉頓時發燒一樣熱起來,車速又有點飄忽起來。
幸好,第二個失聯人安德魯登記的地址並不遠,三十分鐘就開到了。姚遠把車開進停車位,拉好手剎,忽然低下頭咕噥了一句。
「啊?」這次換成威爾士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說,」姚遠停頓下來做了個深呼吸,才稍微提高一點音量重複道:「提前說一聲……還是可以吻的。」說完,他猛然歪過身子在威爾士督察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飛快地打開門跳了出去,留下他的男朋友獨自在車裡傻笑了半分鐘才下車。
安德魯住的是個小眾精品酒店,主打文藝設計風情,所以這酒店開在景色好卻不算繁華的區域。
而且這酒店因為允許攜帶寵物入住,所以旁邊有一大片鬱鬱蔥蔥的小樹林,說是方便客人和愛寵玩耍或是讓愛寵上廁所。可按壞人的思路想,這也是個天黑後犯案的好地方。
依舊有點臉紅的姚遠和臉上仍帶笑意的威爾士與酒店工作人員對接之後進入了安德魯的房間。
因為房門上一直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所以客房服務人員沒有進來打掃過,房間內的小書桌上已經有了一層隱約可見的細灰。
已經完全進入工作狀態的姚遠蹲在桌邊用戴著手套的指尖輕輕抹了一下邊緣,又認真想了想,說道:「房間密閉,按照L市最近的空氣品質,這層灰起碼得積兩三週。」
威爾士也已經繞著套房走了一圈,並檢查過衣櫃和洗手間了。
「看來安德魯確實失蹤很久了……」他自言自語之後,走到房門處對酒店經理問道:「您能把監控記錄拷貝一份給我們嗎?」
「您等等,我這就去辦。」經理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私人經營的特色酒店到底不如五星級酒店管理得那麼嚴謹,人手也不多,經理還得自己跑腿。但相應的,流動人員減少,氣味或許就能留存得久一點。
威爾士低頭想了想,對小孩兒說道:「我先回車上去,你等經理回來就說要帶警犬來搜尋。」
姚遠點點頭,心說,一人多用,這可真是方便啊!
可惜,時間終究是太久了。變成狗的威爾士只能在房間內聞到安德魯殘留的氣味,一旦離開房間氣味就過度混雜失去了指向性。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安德魯就是訓練營裡曾經關押過的另一隻「狗」。
拿到監控錄影的姚遠牽著他的男朋友離開客房,又去和前臺的小姐姐聊了幾句。
女孩對安德魯有印象,可正是因為有印象,所以明確知道這個人經常外出很多天才回來,反而錯過了最佳的報警時機。
「他沒有說過他去哪裡嗎?」姚遠拿著筆和本子邊問邊記。
「沒有,他會說的R國話並不多,我的英語也達不到能閒談的程度,所以沒有太多交流。」女孩搖頭思索,然後忽然想起來什麼,「他剛住進來時,有問過我附近哪裡有不錯的餐館。我介紹了這一家給他。」說著,女孩拿出一張廣告單遞給姚遠。
問詢之後,姚遠牽著威爾士回到車裡,翻看著記事簿,嘆氣說道:「沒問到什麼太有用的信息啊。」
他身旁的黑棕色大狗發出「咯咯啦啦」的聲音,細密的毛髮迅速收縮,尖長的耳朵、方長的嘴巴、細長的四肢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形狀。很快,一個強壯、高䠷、肌肉健美的裸男出現在副駕駛上。
難怪威爾士督察一直不太願意讓他看到這個過程,說實在話,是有點嚇人。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但好歹是狗變人,而且是變成大帥哥,如果第一次看到的是狗變狼人……恐怕是要直接暈過去的。
「嚇到了?唉,車裡實在……」威爾士督察很明顯看出了他的情緒,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安撫他。
姚遠卻立刻搖搖頭,打斷說道:「我不害怕。您是我男朋友,不用在意這些的。我喜歡您,什麼樣都喜歡。」
威爾士忍了又忍,還是搖頭說道:「你這樣,我會又想親你的……」
姚遠卻趕忙從後座上拿過衣服蓋到威爾士督察身上,催促道:「先把衣服穿上再親。不然人家會以為我抓了個敢對警察下手的暴露狂呢。」
其實天色已經全黑了,酒店所在的地方又不繁華,根本沒有什麼路人。但姚遠自己看裸體帥哥看得臉紅心跳,自然淫者見淫。
等衣服穿好,車裡的旖旎氣氛終於緩解了一點,姚遠舉起記事簿遮在擋風玻璃前,與威爾士督察接了一個又長又深的吻。
怎麼辦啊?我好像快要迷上出外勤的時候在車裡偷偷接吻了。這樣會不會太放縱了啊?嘴唇分開的時候,姚遠頭昏腦脹地想著。
幸好威爾士很快恢復了理智,揉著小男友的頭頂,提醒道:「我們還是要去這家餐館附近看看,不能放棄任何可能的線索。」
其實他也不想這麼清醒,但線索中斷,他就有可能要被調回國去。無論出於職責還是私心,他都希望能盡快找到點什麼。
姚遠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這邊因為接近郊區,住戶和店家都比市區裡少,可狗真是多。只是當地人養的基本都是雜交土狗。
前臺小姑娘說的那家餐館在一條小街上,街邊有好幾間大大小小的餐館、夜排擋和小酒館,客人卻不算多。
按說人流量不太大的情況下,打聽一個外國人應該不難。可姚遠和威爾士一家家問下來,竟然都說沒接待過這個人。
「他或許只是問了問,但沒來這裡吃飯吧。」姚遠嘆氣說道。
威爾士不死心似的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住腳步不動了。
姚遠跟上去一看,發現小街轉角處竟然還有一個小門面,招牌上赫然寫著「愛犬小食堂」。
「果然!安德魯來過這條街,但很有可能去的是這家店!」姚遠抬起頭四處張望,試圖尋找附近的攝像頭。
「哎呀,這條街上好像根本沒有攝像頭啊……」他鬱悶地推了推威爾士督察的手臂,想要聽聽領導男朋友的建議。
然而威爾士督察卻肢體堅硬、猶如一尊石像似的紋絲未動。
「怎麼了?」姚遠這回學聰明瞭,沒有傻乎乎地以為有人在跟蹤他們,而是貼近一些小聲詢問。
然後他發現威爾士督察正低著頭看向什麼。順著那視線,藉由餐館門口的燈光,姚遠看到一個小小的陰影正在威爾士督察褲腿上蠕動上爬。
姚遠趕忙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功能照亮那塊陰影,這才看清原來是只個頭不算大、腿卻真不少的蜈蚣。
「!」姚遠本能地彎腰撿起地上一根小樹枝使勁兒一挑,然後猛跨一步將那落在地上的小蟲子重重踩死。
這時他才聽到威爾士督察發出一聲發顫的嘆息。
原來床上威猛床下老練的強攻型男朋友害怕蜈蚣啊……這也太……太可愛了吧!
哎呀,這種時候,如果威爾士督察是被他牽著的大狗而不是穿著警服的帥哥,他一定早上抱過去邊順毛邊哄了。畢竟,誰還能不允許別人抱抱摸摸自己的愛犬呢?哪怕是穿著制服,蹲在餐館門口。
然而此情此景,威爾士督察非但不是杜賓犬,而且還一言不發忽然轉身離去。
姚遠追到車裡,立刻看出了自家男朋友的窘迫。他覺得男人嘛,肯定是要面子的,這個時候一定不能再提什麼「怕蜈蚣」的事。
但他才要開口說說案情或者晚飯,威爾士督察就搶先說道:「我的確是害怕蜈蚣。你要是覺得想笑,那就在車裡笑一會兒吧。」
「我沒有,真的沒有想笑。」姚遠從口袋裡掏出一粒水果糖,一邊拆透明的玻璃紙一邊用閒聊地口吻安慰道:「我以前也害怕蜈蚣。但警校宿舍靠山,只要下過大雨,宿舍裡就難免有蟲子。我那一甩一踩的功夫都是被嚇出來的應激反應。」
「唉……我因為害怕蜈蚣曾經暴露過監視行動,所以專門去訓練過克服這種恐懼……」威爾士搖搖頭,「但還是沒法應付自如,只是從反應激烈變成沒有反應了。」
威爾士以前被這東西咬過鼻子。那時,他還不是警察,也不是面相凶惡的半人高杜賓犬,更不是殺傷力驚人的獸人,而是個還沒法完全掌握好形態控制的小男孩。
手掌長的蜈蚣爬到毛茸茸的小狗崽臉上,吠叫聲吵醒了幼稚園裡所有的小孩和小狗。講給別人聽可能像個趣聞,對威爾士自己來說就是童年陰影。
小男友將橙色的水果糖扔進嘴裡,然後鼓著被糖塊頂起來的臉頰,笑咪咪問道:「想吃點甜的嗎?」
威爾士還記得那句話──「甜味能讓人忘記煩惱」,所以他點點頭伸出手,打算從姚遠那裡要塊糖吃。
「我這顆比較甜,我分您一點。」說著,小孩兒就直接撲進他懷裡親了過來。
滿是柳丁香氣的甜味渡進威爾士嘴裡。味覺上,他分辨得出那是廉價糖果中混著人造香精與色素的甜,可情感上,他卻得到了比甜味更令人快樂的安撫。
如果以後每次碰到蜈蚣都能得到一個這樣甜蜜的親吻,他應該是可以徹底克服恐懼的吧?嗯,下單!買糖!塞滿小男友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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