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玥,起床了嗎?吃早餐上學了!」一位外表年輕、穿著西裝、有小幾撮白頭髮的中年大叔拿著平底鍋走到他的女兒房間門前敲門大叫。
咔擦一聲,有位少女把房間門打開。
「爸,我起床了,咦?今天怎麼回來了,公司的事告一段落了嗎?」少女叫俞秋玥,是一名快初中畢業的學生。
「是啊,這星期會稍為空閒一些,在公司裡工作,不過下星期要去國外跟廠商開會,快下來吃早餐,時間不早了。」
「嗯!」
俞爸爸是食品公司的社長,工作繁忙,每次回家都會盡量抽出時間和女兒聊天。
聊到一半時,俞爸爸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小玥,你寫好了個人意願書嗎?老師說快到截止日期了,你成績很好,不妨考慮隔壁市那所高中。」
秋玥頓時感到煩躁,因為她還沒想好要選哪所高中及對未來的決定。
「呃…其實不要剛起床就說這個啦,我有自己的打算,我要出門啦,快遲到啦。再見了,掰掰。」秋玥咬住麵包、拿起背包就衝出家門。
「對了,放學記得一起去醫院喔!」爸爸跑往門口秋玥大喊交代。
「嗯!」的一聲落下,大門被關上的聲音也隨後響起。
前往學校路途上,秋玥心裡想著她爸,為什麼要管她的個人意願書呢,嘆了一口氣說:「唉,別管我好嗎!」
話說如此,成績很好的她,選擇是很多,也是因為選擇太多,令她不知所措,有時心想,就這樣隨便挑一所人人叫好的高中、大學這樣好嗎?她不甘如此這樣平平無奇、隨波逐流,同時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做。
很快的秋玥已經走到了學校,回到自己班的課室,放下了背包。
在上課鈴聲還沒響前,她跟同班的同學互相打招呼、說早安,然後去了洗手間整理一下儀容。
在洗手間裡,她用梳子整理亂掉的頭髮,這個時候,其中一個廁格傳出了沖水的聲音,接著被打開了門,走出了一位女孩。
那女孩上前跟秋玥打招呼︰「嗨!秋刀魚早晨!」
「早啊!樂樂~」這個女孩是秋玥的認識多年的鄰居兼好知己,她叫姜樂。在小時候因空耳而聽錯秋玥的名字是秋刀魚,之後她就一直把秋玥叫做秋刀魚。
姜樂把洗手液搓開,向秋玥訴苦說︰「哎呀,跟你說,這幾天放假,我媽不停拉著我到不同高中聽入學講座、體驗日的那些,明明那些學校都不是我喜歡,我有別的打算,說了想要回家睡覺,我媽就罵我。」
她撥撥頭髮又說,「唉,秋刀魚你應該好很多,爸媽都沒空管你這些。」
秋玥反白眼,說:「才不是,我爸昨晚剛好回家睡,早上我看見了他,他也在念這些,很煩。」
兩人唉了一聲,繼續整理亂掉的儀容。過了一會,上課鈴聲此時響起,兩人收起梳,就趕緊回去課室,準備上課。
秋玥對於升學的問題感到迷茫,課堂上,她看著窗外,思緒飄忽。突然,窗外天空暗起來、景色閃閃發光,猶如下起閃粉雨,她好奇地探出頭查看。
一眨眼的時間閃粉雨就消失了,就像是幻覺,也許看錯了。
「俞秋玥!同我朗讀這一段!」國文老師突然叫道。
秋玥嚇得把頭縮回去,頭就撞上窗框,忍著頭痛,看了鄰桌同學的頁數後,連忙翻起書,花了十秒終於找到,就立即朗讀。
完成朗讀後,老師有點生氣說:「即使是資優生也不要在上課的時間遊魂,坐下!」
秋玥坐下後,頭不敢往其他方向移動,把課本豎起來裝作認真上課,低頭回想剛剛看到的閃粉雨是什麼回事。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到了放學時間,秋玥與姜樂結伴離校,她就跟姜樂說︰「我爸叫我去醫院。我先走啦,明天見。」
「掰啦,明天見。」跟姜樂就了再見後,獨自走向前往醫院的巴士的路。
去醫院的路上,天空再次下起閃粉雨,秋玥伸出手,卻感受不到雨水。她看見路中心有一本銀色書,心想可能是有人掉落,便打算撿起來交到附近的警崗。
秋玥蹲下把撿起書,發現封面沒有書名,內頁也沒有文字或插圖。她覺得這應該是一本空白的記事本,心裡感到奇怪,想合上書。。
這時候,從書中炸起了一道閃光,閃光使她眼前一黑,看不見任何東西,失措下把那本書丟到地上。
秋玥的視力恢復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全白的空間。一隻光蝴蝶飛過,在空中留下一組陌生的文字。秋玥看不懂,蝴蝶似乎理解她的困惑,飛到她腦袋旁,讓她理解了文字的意思。
『少女!聽從我的指引,再次撿起書、隨意翻到任一內頁。』原來那蝴蝶指示她撿起那本書。
秋玥就再次撿起那本書,也翻到其中的一頁,隨後浮出一行字。
『對未來感到迷惘的少女,請撕下這頁,你的未來即將重新撰寫…』
那蝴蝶不停圍繞該書本,像是催促她即刻行動。
看著那煩人的蝴蝶,秋玥顯得煩躁:「別再轉啦!反正這無聊的日子我也想有點改變!」
她用力撕下那一頁,四周隨即刮起大風,被風吹到瞇起眼,聽見那書發出機械般的語音︰『Register…Complete!Welcome to Paradise…』
被撕掉的那頁化為另一隻銀色的蝴蝶,飛向秋玥的右手腕變成了一個銀色的手環。
而原本的蝴蝶,再次飛往銀色書,化為文字說明。
『…入學登記己完成,Paradise Academy,是你未來的高中,待一切準備就緒將於該處進行迎新入學…』
隨後,神秘空間消失,那銀色書也跟著消失,眼前的景色恢復了城鎮的樣貌。
秋玥一臉茫然,彷彿剛才的事情是一場夢,她攤軟坐在地上,看見右手發著淡淡閃光的銀手環,手環刻著Paradise Academy的字樣,說明了剛才經歷的事情並不是夢。
秋玥摸著手環上Paradise Academy的刻字,喃喃自語說︰「Paradise Academy…?」
她站來,邊走邊拿出手機網上搜尋Paradise Academy 的資料。可惜,全皆顯示「查無此地、搜尋錯誤、404 not found 」就這樣被可疑的學校編入。
慘了,她不知如何跟爸、學校解釋,還有什麼資訊也沒有去什麼迎新入學。
秋玥很不安,不自覺地走錯路走到家門前,拿起鑰匙,打開家門,坐在玄關的椅子脫去鞋子的時候,發覺好像遺忘了一件事情。苦思了幾分鐘才想到,幹!她忘了跟爸爸有約要去醫院。
她決定把沉重的背包換上輕便的外出包,便衝出家門往最近的巴士站,再次出發去醫院。
經過約三十分鐘的車程,她一下車就跑到了醫院的大堂,看看手錶,幸好沒有遲到,走到飲品販賣機買了瓶綠茶來喝,露出爽快的表情︰「啊!痛快~真好喝!」就坐在大堂的沙發等人。
約十分鐘後,俞爸爸站在醫院的大門,左顧右盼,尋找秋玥。很快的他看到他的女兒坐在沙發上
「嗨~我的寶貝女兒小玥。」俞爸爸朝著她大笑地揮手,走向秋玥身旁,右手化為指梳掃著女兒的頭幫忙整理︰「你是跑過來的嗎,頭髮亂了。」
「算是啦,有點。」
她偷看了一眼父親,發現他專注把大衣脫下,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她鬆了一口氣,但心裡還是忐忑不安,腦海裡不斷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
秋玥跟她父親分享過去一個月的生活事宜,不經不覺已走到寫著MICU (Medical intensive care unit) 門牌的病房門前。
秋玥爸爸按下MICU的探病鈴,靜待護士開門,小聲說:「我們到了。我們進去吧。」
隨後父女倆走進MICU的光猛、純白色、充滿消毒藥水味的獨立病房,只看見有位中年女性靜靜躺在床上。
秋玥輕輕地掀開的被子,握住那冰冷的手,輕聲呢喃道:「媽,我們又來了。最近在夢裡遇到美好的事了嗎?你看你嘴角帶著微笑,應該是有吧。」
俞爸爸將水盆放在床頭櫃上,輕輕地遞給秋玥一條毛巾,接下毛巾的秋玥,輕輕地擦拭著母親的手。
俞爸爸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眼神裡充滿哀傷看著秋玥的媽媽、握住的手說道︰「從那次車禍後,一晃眼已經有十年多,秋玥也快上高中,妳到底在何時醒,看看我們呢?」
在秋玥在襁褓時,一家出遊的時候,遇上嚴重交通意外,父女輕傷,惟母親重傷至危殆,幸運能成功搶救,但一直維持植物人的狀態,要在MICU一直監察生命跡象。
這事是在秋玥有記憶後,由她爸爸拿著當年的報章告訴她,每一次來到秋玥爸爸都會重覆這一句時,秋玥也同樣希望媽媽能夠甦醒,時常默默祈禱這一天的能夠到來。
每組家屬的探病時間只有一小時,父女珍惜這一小時陪著母親,之後兩人從醫院出來。俞爸爸問秋玥:「我的女兒,要去餐廳吃飯嗎?」
「好呀!」好久沒和爸爸在外用膳的她很雀躍。拿出手機選擇要去的餐廳,卻聽見她爸爸的手機聆聲響起。
她爸爸跟對方交談了幾句後就掛了線、沉重地向秋玥說說︰「抱歉小玥,公司臨時有事要忙。你先自己回去吧。這星期再找天出去吃好不好?要送你回家嗎?」
秋玥搖搖頭,有點惋惜說︰「不要緊,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回家,我想散步吹風才回去。快去吧。」
「嗯,真的不用嗎?晚上一個人走很危險的。」
「不用啦,去忙吧。」她再次婉拒爸爸的好意。和爸爸道別後,秋玥便獨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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