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莫伽突然有事做,珠璃亞斯負責四人的輔導,在開始前,她用手環看他們的成長數據,短短兩星期的輔導課裡,秋玥在他們的輔導下,一般屬性的輸出追上了其他同班同學的水平。
其餘三人於基礎攻擊的運用、對戰技巧比第一次的實習課大幅進步,貝塔在咒術課及實習課開始對他們的語氣緩和了不少。進行少量的檢討就放行他們。
另外,莫伽替秋玥申請個人指導的事情,貝塔在剛才體能課的休息期間,一臉無奈地跟秋玥說了一句:「好好跟他學習。」就沒有多說其他話走了。
上午的體能課其實太累了,在下午輔導課的時間裡,四人是接近放空的狀態,被珠璃亞斯灌了一大杯回神茶,稍微緩和疲倦的感覺,勉強有精神繼續進行輔導課,輔導課的內容是檢討上午的體能課,即是重複上午做的事,但訓練量減大半。
在輔導課結束後,整個人是被抽乾似的,去了餐廳打包輕便的晚餐,就拿回去宿舍用膳,吃完了,匆忙洗了個澡,就各自各回房間躺床休息。
眾人也是合上雙眼就馬上熟睡了、睡的特別沉,秋玥也不例外。
秋玥剛閉上眼,隔了一秒把眼睛睜開,發現自己站在草地上,覺得身體很沉,伸著懶腰,走到陽光曬著的草地躺下,感受綠草的芳香、溫暖的陽光好好地讓自己的身心得到休息。
此時,突然烏雲密佈,一道閃光從天而降,雷鳴聲隨之而起,雨水一滴、兩滴落在地上,雨勢變得越來越大,如瀑布般的暴雨傾瀉而下。秋玥立即動身跑去能躲雨的地方。
經過熟悉的街景,附近沒有任何的商店能進去躲雨,全是掛著「是日休息」的牌子,就連伸縮帳幕也收起。
秋玥感到十分奇怪,又不是晚上為何沒有商店開門,她管不了這麼多,下意識認為再不躲雨,就會著涼生病,只好繼續跑,找到能夠躲雨的地方為止。
她又跑了一段路,終於找到能躲雨的地方,那是秋玥的家,她停下腳步,熟練地,用鑰匙打開大門,踏入家裡、走進浴室拿起浴巾擦擦身上的雨水。
秋玥感到有不妥的地方,不對,她家浴室為何有嬰兒用品,看到洗手盤裡有一件待清洗的口水巾,口水巾繡上了秋玥的名字。
她走到大廳,看看放在茶几上的日曆,顯示是十四年前,月份日期感到很熟悉,正是俞爸爸給她看過的報章,兒時出遊時意外的前一天。
這個時候,自宅大門再次被打開,一位女士背著女嬰,雙手放下沉重的購物袋、一把雨傘,坐在玄關休息,溫柔地向著女嬰說:「哎呀,真累,對嗎,小秋玥。東西買都齊了,明天外出玩不怕帶漏東西。」
站在茶几旁的秋玥紅了眼眶,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母親,這樣如此出現她的面前,不是動彈不得臥在病床的模樣,這是能活蹦亂跳、充滿活力的大活人。從小時候的自己,首次感受到來自屬於母親的溫暖、母愛。
她不自覺跑到母親身邊,給了她母親一個擁抱,「媽!我好想你,就想試著這樣抱你。」
突然被擁抱的母親,感到很錯愕,立即把秋玥推開,帶著疑惑問︰「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能進到我的家裡?但你不像是壞人,有熟悉的味道。」
「我是長大後的秋玥。」秋玥連忙解釋,「可能你不相信吧。」
母親半信半疑的上下打量著秋玥,又抱起旁邊的小秋玥比較起來。
在母親比對的同時,秋玥想起那舊報章上的那場交通意外,打算試試能不能扭轉過去,想了幾秒決定把事情說出口:「可能媽媽你不會相信,記得明天不要出門,你會遇上交通意外,然後躺在病床、動也不動。」
「欸,你別胡說,難得孩子爸爸的新公司剛上軌道,能抽出兩天假期出遊玩玩,不去不是浪費了嗎。」小秋玥好像感受到不好的事情,一副快哭的樣子,母親把小秋玥摟下懷裡,搖了搖、拍了幾下:「乖乖,別哭。」
秋玥看著小時候的自己,有點咽哽的說︰「拜託,不要去。長大後的我,沒有母親陪伴長大也罷了,不要連她都沒有啊。拜託、拜託了…」秋玥難得能回到過去,她想盡力阻止。
「讓我想想…等下個電話問問孩子爸爸。」母親站起來,去到位於二樓的育嬰房,把小秋玥放到嬰兒床。
秋玥跟上母親的腳步說︰「嗯!拜託了。媽媽…」
砰!———
此時一聲巨響,育嬰房的屋頂及窗戶都被砸穿一個巨洞,外面的風雨比剛才更顯猛烈,屋頂、窗戶的碎片掉到滿地都是。
有一群烏鴉,從那巨洞飛進了屋,領頭的烏鴉開口衝向她說:「一半不到的菜鳥,這不是你的時間,已成過去的事,不能改變。虛、幻與實交織的夢境如是。」
「夢境?」秋玥終於察覺了這是夢境,眼前的畫面立即跳轉一天後,交通意外正在發生的畫面,活生生地重現在秋玥的眼前,她不忍直視,只好半瞇著眼看。
在母親被另一輛車撞上前一瞬間,下意識推開年幼的自己,秋玥睜大眼睛哭著大喊:「不要啊—!!!」
秋玥施術打算阻止意外的發生:『寒冷之地,冰柱擎天,冰柱術!』
那冰柱穿過被撞上的一刻的畫面,也阻止不了發生的瞬間。
夢境影像開始變得模糊,只看見母親在倒在地下之前,失落地看向小時候的秋玥說:「怎麼可能…會是這樣…」身體被四散的汽車零件割開好幾道傷痕,倒臥在地上昏迷,流著一大片鮮血。
小時候的自己也躺在路中心,被數顆飛出來螺絲插穿頸、手和腳的動脈,還好卡著沒造成大量失血,父親則負傷爬出車外求救。
「不要啊!!!媽媽!」秋玥哭著吶喊,伸出雙手起捉住什麼。
當夢境變得更模糊,只看一個神秘男子,邪笑地走向小秋玥走近打算帶走她︰「唷,邪血。」
邪血?那是什麼…?
她也不管這麼多,再次使出了施術,不知道有沒有用,只想趕走那男子靠近小時候的自己,『白之極致,萬丈光芒,退魔術———!』
施展後退魔術後,模糊的夢境變得耀眼,看不清任何事物。
下一秒,只感受到來自兩邊臉頰,很火熱的刺痛。
啪!———
「喂,秋刀魚,給我醒醒!」
秋玥睜開了充滿淚水的雙眼看向眼前的好友:「啊?」
「你睡得好吵,現在才兩點耶。你在發肌肉挑戰王的夢嗎,用不了連房間也改造成障礙賽主題。」姜樂指著冰柱林立的房間後,再摸摸秋玥在發紅的臉,「叫你、捏你都喚不醒你,只好打臉,抱歉…」
「咦…?沒事…?」秋玥擦擦眼淚,回想起剛才的夢,只記得終於抱到母親,還有最後的施術,其他什麼也想不起。
一絲頭痛下,秋玥的手掌突然炸出屬於在夢境放的光之退魔術的閃光,源源不絕的閃光及其力量充斥著整個房間,使得兩人不能睜開眼。
「快收起啊———秋刀魚!」
秋玥多番嘗試後大喊:「我收不掉———,好像失控了!」
姜樂像盲人般到處亂摸,拿起秋玥放在書桌上的手機,聲控撥號給珠璃亞斯求救,撥通後很快說明了力量失控的事。十秒後,珠璃亞斯連同莫伽出現在她們的房間。
莫伽加快了腳步走向秋玥身邊,單手放著秋玥的頭頂:『暗之包袱、光止平衡、光之包容、暗步終止。』
這總算把秋玥的失控情況停了下來,珠璃亞斯走向姜樂的身邊檢查有沒有大礙,而莫伽繼續檢視秋玥的情況。
「停下來了嗎…」秋玥終於鬆了口氣。
「比下午輔導課練習的時候輸出更多力量,發生什麼事。」珠璃亞斯檢查了姜樂沒有大礙後,環看秋玥的房間,摸摸正在溶化冰柱問道。
「看來是夢境爆發,即是在夢境爆發力量與現實連結,很少見的現象、加上光力量失控,於初學者更罕見。你想想夢境遇到什麼。」莫伽解釋。
秋玥只好說了剛才的夢還記得的片段,在夢境中遇到媽媽、兒時的交通意外、想企圖阻止意外發生。
「原來如此,可能是守護至親的決心,牽動了夢境與現實。早點休息。」莫伽把房間的冰柱給蒸發掉:「今晚的失控規模是有點超出預計,私人指導要提早開始,就明天吧,週末放假沒事做,那地點依舊,時間是早上十點吧。」
「好的,謝謝前輩相救。」
「小事,今晚不會再出事的啦。」珠璃亞斯比了大拇指,扭開門鎖。
莫伽拿出光球狀的名片給秋玥及姜樂兩人,「再有同樣的事就直接聯絡我,珠璃她不擅長處理光與暗失控這範疇。」
目送兩位前輩出了房間後,就各自各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