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少女一隻手抓著胸口的衣領,一隻手攥緊裙擺喊道。
紅色的花朵在樹上盛開,整片街道染上如火焰般的艷紅,棲息在樹上的蟬發出吵鬧的鳴叫。
少女的胸口別著一朵緋紅的胸花,胸花下的紅色紙條上寫著「畢業生」三個燙金的字。
周圍的學生們三兩成群喧嘩著,歡快地慶祝著畢業的到來,此時只有一個人聽得見少女的聲音。
咖啡色的及肩短髮弄得肩膀有些搔癢,少女的手因為緊張而將制服攥得越來越緊,明顯的皺摺烙印在布料上。
蟬鳴,突然消失,吵鬧的喧嘩聲被吞噬,周圍像是被抽成真空似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少女吞了口口水,一朵火紅的花朵自兩人中間飄落,短暫地擋住少女的視線。
「抱歉,」緊抓著的手頓時無力,發軟的雙腿快要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腦中出現了像是雜訊般的噪音「我喜歡的,是男生。」
「!」躺在床上的女子——周寧雅——倒抽一口氣,猛然睜開雙眼。
正要破曉的微弱光線,鑽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房間的地板上。
幾隻麻雀在窗台上跳著,時不時發出鳴叫,但因為窗戶緊閉的關係,牠們的聲音並沒有傳進屋內。
周寧雅一隻手撫著自己的胸口,一隻手撐著床鋪坐起,躺在一旁的男子——李牧凱——因為身旁的騷動而醒了過來。
「怎麼了嗎?」因疲憊而沉重的眼皮總在張開後又不爭氣地闔上,李牧凱瞇著雙眼,側躺的視線只看得到女子身上的乳白色薄洋裝。
「吵醒你了嗎?抱歉,你可以繼續睡。」周寧雅看向身旁仍昏昏欲睡的男子說道。
「嗯⋯⋯」努力地發出聲音回應後,男子的意識又落入睡夢之中。
從加大的雙人床上爬下,女子的腳掌落在柔軟的毛絨拖鞋上,她站起身,穿過這有些裝潢過度的華麗房間,向那扇連通著浴室的門走近。
挑高的房間大概有 5 公尺那麼高,一幅快跟房間一樣高的畫掛在床頭的牆上,角落那有半個人高的花瓶是流傳了數百年的老古董,一旁的原木桌椅總是散發著令人舒適的木材香,自然也是價值不菲,更別提房內的其他裝潢,總之這間房間可以說是用錢砸出來的產物。
洋裝的衣襬因為走動而在腿邊飄著,女子停在門前,轉動門把的同時打了個小呵欠,隨後便踏入浴室。
沾著淡淡花香的牙膏在嘴中搓出泡沫,幾分鐘後,女子捧起雙手接住冰冷的水,將嘴巴漱乾淨,隨後按了幾下一旁的瓶罐,立體狀的泡沫從瓶口鑽出,將臉部清潔乾淨後,臉頰旁的咖啡色髮絲濕答答地沾黏在皮膚上。
梳洗完畢,女子將雙手在洗手台上甩了甩,隨後穿過另一道與進來時不同的門,來到更衣間。
將長度大約到小腿肚的乳白色洋裝脫下,在全身鏡的照映下,微微凸起的腹部出現在視線中。
套上白色的短袖襯衫,穿上黑色的西裝短裙,在衣領下打上黑色的領帶,最後套上一件薄的黑色西裝外套。
在鏡子前將那咖啡色的短髮梳順,又在臉上一頓操作,隨後別上一對簡約的鑲著白色小寶石的耳環,周寧雅看了看鏡中的身影,眨了眨眼,接著她站起身,將掛在椅背上的乳白色洋裝扔進角落的洗衣籃後,便打開另一扇門,進到走廊。
莊嚴的暗紅色地毯將地面完全掩蓋,兩旁的牆壁一片雪白,每走幾步就可以看到兩幅畫各掛在兩側的牆上,又或是兩尊雕像豎立在兩旁。
在穿過了一對成對的雕像後,其中一側的牆壁變為一整片的落地窗,爬上地平線的朝陽將溫暖的光線灑在走廊上。
落地窗的盡頭,又是另一對成對的雕像,穿過它們又沿著走廊走了一段,周寧雅在一扇門前停下腳步。
轉動門把走進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大、正對著門口的木製辦公桌,在這辦公桌的右手邊,有另一個與之方向垂直、相較小了一些的木製辦公桌,至於在那沒有辦公桌的角落,放著一套真皮沙發和一個長方形的木製茶几。
房間左右兩側的牆上架著一層一層的書櫃,書櫃裡放著許多書籍與厚重的文件夾,正對著門口的那面牆,除了著地的兩層書櫃外,在書櫃的上方有一扇延伸到天花板的窗戶,幾隻小鳥在窗外那絢彩的天空中飛翔著。
將門帶上,女子朝那張較小的辦公桌走近,乾淨整潔的桌面上,唯有那被拆開後隨意丟著的信封顯得特別突兀。
周寧雅停在椅子邊,一隻手放在椅背上緣,一隻手輕輕撐著桌子,視線直盯著那從信封中露出一角的信紙。
時鐘上的分針前進著,女子維持這個姿勢不知過了多久,像是時間陷入了停滯。
叩叩叩。
出神的意識被敲門聲拉回現實,周寧雅猛然抬起頭,看向門口說道:「請進。」
一名穿著整齊黑色西裝的男子出現在門後,灰色及白色在他的頭髮上交錯並行,他胸口的名牌寫著「管家 趙軒翔」幾個字。
「周小姐,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男子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另一隻手緊貼著大腿,身體微微向前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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