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總是愛想太多，正如男孩對她的抱怨。此刻，她正在想——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NJ88axqR
現在仍在她枕邊沉睡的這個純樸男孩，會不會有一天，也將手臂借給另一個女孩枕著？他會不會也曾對那個她呢喃：「我很愛很愛你」？也許那個她的臉頰也會微微泛紅，像剛從溫泉中浸泡過般，髮絲間還殘留著濕潤的氣息。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sctgAWC3W
那個女孩，或許也會不經意地問他：「你的前任，是個怎樣的人？」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SvaOuM3t
他又會如何回答呢？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NUqBGLcA
他大概會摟著那個女孩，輕笑著說：「別多想了，我不想提起她。」女孩可能會嘟起嘴，滿是醋意：「怎麼？還放不下她嗎？」他會狡黠地笑幾聲，將她抱得更緊，然後呢？或許會輕聲哄著：「她沒你好看，沒你可愛，沒你聰明，沒你溫柔，沒你乖巧，沒你這麼讓人心動。」對吧？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GI0FvQDK
可那個女孩也許仍舊不肯罷休：「你以前，也這樣抱著她，說過這些話嗎？」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4N6FDrq8
他可能毫不猶豫地搖頭：「怎麼會呢？我們很少見面，關係穩定到近乎無趣，很少擁抱，也很少親吻。」聽到這樣的回答，那個女孩才會滿意地閉上眼，心安理得地埋進他的胸膛，嗅著那股曾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將它據為己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cPiRgN9o
思及此，她的眉頭蹙緊，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隨即，她忽然輕輕苦笑，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皺起的被角尚可熨平，可一旦內心掀起了漣漪，又如何能輕易平復？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h2soMAUU
「你的前任，是個怎樣的人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QpZSfpO9
綺妮一邊撥弄著髮梢，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她的眼眸盯著自己微微發顫的指尖，又悄悄地從髮絲間偷瞥著身旁的他。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CSTYKqey
他沒有回答。要麼是睡了，要麼是不願回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pdgn8khXF
綺妮微微側頭，透過散落的髮絲觀察他的神色。他的眼眸半開半闔，帶著一絲不知所措，呆呆地望向天花板。她悄然將頭髮撥至耳後，手肘輕輕一移，身子又靠近了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uG0yCV4R
她的眼神灼熱，如地獄裡竄動的火舌，步步緊逼，似乎要將他燒得無處可逃。然而，他卻冷靜得可怕，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攻防戰。他閉上眼，裝作熟睡，試圖迴避這場拷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n0HFXjp0
因為他知道，女人很蠱惑。越是雲淡風輕地拋出一個問題，就代表她越想知道答案。這是一道送命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NDYOzAjQ
他選擇裝聾作啞，乾脆閉眼沉默。前任，有什麼好提的？那些回憶早已模糊不清，甚至連當時的細節都快記不起來了。他也從未過問綺妮的過去，因為對他而言，他是她的現在與未來，這就足夠了。可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女人總愛問這樣的問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kiEhFyZw
綺妮伸出手，指尖輕輕擦過凱旻的臉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眼眶竟然是濕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n2pRoG0J
「怎麼了？」她輕聲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4KSI0s6H
「睏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4BezSE1G
反應不及的凱旻隨口搪塞，然後嘟起嘴裝可憐。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ZnnqIexN
綺妮不語，靜靜地望著他，神色間帶著幾分玩味，像是在說：「我看你怎麼編下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bD7REAzT
短短幾秒，凱旻已經在腦海中迅速構思好了故事。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Y6bKJq5b
「她……很愛玩，很喜歡和朋友喝酒喝到很晚。後來我發現，她其實還有其他人，所以就分手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qrOzms9h
對女朋友，話要有三分真，七分假。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n4RTWTLe
綺妮和凱旻都擅於觀察，卻是最拙劣的演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7XKtJkQR
就像剛才——綺妮以為，只要配合地喘息幾聲，就能裝作沉浸其中，可是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眼神裡滿是冷漠。他知道，她其實並不那麼喜歡這件事。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WJLrdUM6
可他自私啊。明明察覺到了，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他們習慣了假裝，習慣了說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5aifhtaW
綺妮重新挪回原本的位置，聲音不帶任何起伏：「所以，你就哭了嗎？」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6kAHNJU2
她低頭玩弄著髮梢，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無心的調侃。然而，凱旻怎會不懂，她的內心此刻正鼓噪不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ea4Jmpih
「那只是睏了的眼淚啦！」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AoLDGSWQ1
凱旻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順勢拿起手機，指著螢幕：「現在幾點了？」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0ePbMMMR
本來微垂著睫毛的她，也隨著他的手指瞥了一眼，淡淡回應：「才三點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Q4UG8k3U
凱旻隨即把手機擱在枕頭邊，成功轉移話題的成就感讓他心中暗喜，懶洋洋地說：「下午三點，正是最佳午睡時間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IkZ5cexH
他伸手撫上綺妮的髮絲，柔軟中帶著些許濕氣，卻仍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氣。那氣味，像被雨水洗滌過的玫瑰，冷漠又遺世獨立。她的眼神波瀾不驚，彷彿不帶一絲情緒，可瞳孔深處，卻透著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令人不安。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0frSGEUA
「如果我們分開了，你會怎麼評價我？」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h4lEhg86
這次，綺妮沒有分心擺弄指尖，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裡帶著幾分審視，彷彿恨不得回到滿清，對他嚴刑逼供。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BhuYJ9d4
交往兩年，兩年仍不足以看清她的全部。她變幻莫測，她時而乖巧，像個三歲的孩子；時而老謀深算，像一隻運籌帷幄的狐狸；時而溫婉含羞，如少女初戀般莞爾一笑；時而衝動果決，義無反顧……可即便這樣形容，還是遠遠不夠。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0UIcE5Q19
凱旻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臂，猛地將她擁入懷裡。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mktzoBFY
剎那間，她心中的思維宮殿轟然坍塌，而那朵玫瑰，也微微顫動了一下，掉落了幾片花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1sEzLDwRs
「我不喜歡這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DBJ985lA
她皺著眉，輕輕推開他，動作卻不帶絲毫遲疑。然後，又迅速地將散亂的髮絲撥到耳後，像是要把心緒一併理順。她忽然俏皮地湊上前，在他泛紅的耳邊落下一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oA6X9klA
凱旻怔住，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毫無準備，只能愣愣地望著她。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7SnaAFrx
她眯起眼，彎出一抹月牙般的笑：「怎麼？對我沒什麼評價嗎？真的，我只是好奇問問，又不會生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IoKf9FlSY
假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NQ0HJW1Q
女人說「不會生氣」，百分之百是假的。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oQY5ugND
凱旻心中暗自發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評價你？我們又不會分開，哪來機會評價你呢？」他覺得自己的回答天衣無縫，完美迴避了陷阱，甚至得意地勾了勾唇角。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opnvsvjK
「騙子。」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iYOekcc7
綺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嫌惡地搖了搖頭：「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微笑。」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dXdZMBVd
凱旻愣了一下，不明白她在氣什麼，索性故作無辜地看著她，然後忽然哼起了歌：「我沒有說謊～我何必說謊～」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6acbKnZe
綺妮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嫌棄，懶得再搭理他，直接把臉埋進枕頭裡，悶著聲音不再說話。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FMMdUEf7g
她的臉頰，微微發燙。
她是大剌剌的，也是多愁善感的。今晚，她卻異常細膩，細膩得連內心深處的一粒沙子都容不下。他說的話沒錯，可他閃躲的態度，卻讓人無法忍受。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aGTSH3ut
她討厭自己無法抓住他的真心。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EQ2clbwJ
到底是他真的沒察覺，還是裝作看不見？或許，他只是習慣了裝傻。只要裝作看不懂她的情緒，就能渾水摸魚，輕鬆過關。
她說不上來他究竟錯在哪裡，只覺得悶得發慌。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ULoESn7V
正當她悶悶不樂時，肚子卻不爭氣地發出了「咕嚕——」一聲。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ArLI3yV2
凱旻聽見了，立刻露出獻殷勤的笑容：「想吃什麼下午茶？」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ZIxnzAgNx
綺妮依舊把臉埋著，不發一語，繼續生悶氣。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st6JRD0s
「中式點心？西式糕點？港式奶茶？泰式糯米飯？台式手撕雞？」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7tRlOTurV
他一邊報菜名，一邊暗自得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xI3eb47F
哄她這種事，還是食物最管用，萬試萬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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