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在1974年之前,是歷史上最黑暗的時期。在殖民管制之下,警黑勾結,集體貪污,使香港成為罪惡的溫床。
一輛平治汽車停在圍墻之下,在後頭的車也跟著停下。平治汽車的司機門被推開,司機下了車,跟著把後座的車門打開。隨後,一個穿著深藍色西裝的人從車裡走出。
這吸引了不少人前來圍觀,雖然香港的有錢人不少,但是如此氣派的,卻是十分罕見。
一副墨鏡晾在西裝男的鼻樑上,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西裝男帥氣的臉孔下,卻顯得有幾分的殺氣。
三個男人從另外一輛車出來,緩緩走到西裝男身後,其中最高大的大漢在西裝男耳邊念道:「卓哥,你確定洪爺會把人交出來嗎?」
西裝男嘴角微微抽蓄,手指著圍牆邊一個寫著「九龍城寨」的牌匾,回頭道:「這洪爺收了我八十萬的黃金,他敢不交人嗎?」
另一個略嫌比大漢矮一點的年輕伙子道:「可是他是洪爺的頭馬,洪爺會包庇他嗎?」西裝男笑道:「在這城寨打拼的,都是以利當頭。就算是親兄弟,一樣會出賣。」他的笑容,就彷彿看穿接下來發生的事一樣。
西裝男領著三人走進城寨,每到一處,就有數十人盯著他們,而且都是目露凶光,但四人毫無懼色。
四人走到一個茶檔旁停了下來,四處迅速跑出數百人包圍著他們,有些人拿著木棍子,甚至有人拿著刀,而其餘的人充當著旁觀者的角色。
西裝男的手下的情緒都緊繃起來,唯獨西裝男顯得分外冷靜。他朝四周瞄了一圈,接著大喊道:「我是來見洪爺的。」
話剛落下,一把老氣的聲線從眾人的上方傳出,道:「原來是覃卓,你上來吧!」西裝男抬起頭,一個老頭-洪爺正站在二樓說話。
大漢與伙子推開前面的人群,為西裝男開路,而一個大鬍子則為他殿後。四人走上二樓,有人領他們到一個大廳裡,洪爺正坐在大廳中央,旁邊有數名手下保護著他。
西裝男坐在洪爺前方的椅子上,洪爺笑道:「沒想到打手覃卓,現在穿起西裝來了。」覃卓也笑著說:「我也沒想到,社團老大會看這種書。」說著就拿起桌上的發了黃的古書隨意翻著。
洪爺道:「這書很有趣,居然說古代有武功,就像如來神掌那種。我......」「我們言歸正傳吧!」覃卓打斷了洪爺的話:「人呢?」
洪爺臉色變得沉重,示意身後的一個手下把人帶出來。沒過多久,那手下拉著一個雙手被綁著的小混混出來。
覃卓來到小混混跟前,狠狠的盯著他,道:「敢暗殺天哥,你活膩了?」他說話的語氣很沉,聽著讓人心驚膽跳。
小混混一口痰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大罵道:「我呸,你這警察的走狗,還有臉抓我?」覃卓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閉上雙眼,忽然一巴掌摑在小混混的臉上。
覃卓從懷裡拔出一把槍,板了機,槍口就頂著小混混的額頭。洪爺站起來,道:「覃卓,這混蛋得罪你,死有餘辜。但可否賣個人情給我,我一定會好好懲治他。」
覃卓回過頭看著洪爺,槍依然指著小混混,道:「洪爺,這事你就別管了。念在你是老前輩,我不會再你的屋裡殺他。」接著喚來大鬍子,道:「七熊,把他領到樓下。」
大鬍子從洪爺手下的手中搶過小混混,把他拉到樓下,讓他跪在茶檔前。覃卓蹲在小混混跟前,道:「天哥是我的兄弟。殺他就等於殺我。」他站起來,將槍指著小混混的天靈蓋。
有幾個人從人群跑出來,要救回自己的老大,覃卓舉槍便射擊那幾個人。幾個人倒在小混混跟前,以渴望的眼神看著小混混,睜眼死去了。
覃卓大喊道:「我告訴你們,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說罷,他輕輕的在小混混耳邊道:「生死有命。」子彈從槍管噴出,直射進小混混的天靈蓋,小混混「噗」的一聲倒下了。
洪爺被槍聲驚動了,他帶人來到樓下,走到覃卓面前,以怨恨的聲音道:「卓,你為何要在我的地盤殺我的人呢?」覃卓道:「那我把人還給你。」
說罷便轉身帶著其餘三人離開。洪爺怒喊道:「你殺了我的人,就想這樣走掉?」覃卓停住了腳步,喊道:「浦令阿母」,轉身以槍指著洪爺。洪爺與其餘的人都被他的舉動嚇著了。
洪爺咬牙切齒的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這二十出頭的小子敢拿槍指著我?」覃卓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恐嚇道:「現在全香港的黃、賭、毒都由我控制。你們都是我養的。我只要說一聲,整個城寨燒了都可以。」
洪爺心有不甘,滿腔惱火,但他也知道現在他鬥不過覃卓,只讓眼睜睜看著覃卓他們走出城寨。
覃卓走出城寨,司機把車門打開。覃卓回頭跟三人道:「你們要小心點。洪爺不會就此罷休的。」覃卓盯著九龍城寨的牌匾,心道:「總有一天,我會讓城寨也成為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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