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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娃娃 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她有那眉毛 也有那眼睛 眼睛不會眨
泥娃娃 泥娃娃 一個泥娃娃
她有那鼻子 也有那嘴巴 嘴巴不說話 ......』
透過門板上的小窗,黃婷看著床上的劉璿章低語喃喃,無神的不斷重覆著一首兒歌『泥娃娃』,想起兩個禮拜前,他來邀請自己加入露營行列的時候,人還好好的。現在卻在精神病房裡面?她征征的看了一會兒劉璿章,仍沒辦法習慣他的失常。
「你倒底發生什麼事了?...」黃婷自言自語的丟下這一句話後,帶著滿腹疑問離開了劉璿章的病房,離開時還不斷回望著那頭有著劉璿章的走廊,直到被護站人員提醒,她才交出了識別證,出門,上車,出發到下一個地點。
黃婷首先去到郊外一間兩層的景觀別墅,房子約五十五坪左右,但佔地寬廣———那是張志誠的家,他們是透過朋友的朋友小莉牽線,才交往過一陣子,可惜她不愛錢不愛紈褲子弟,不然應該會有那麼一丁點機會在一起。別墅在一個小山山頂上,有著絕妙的制高點,白天仰頭海闊天空,晚上低頭萬家燈火,平常無人使用時候,也會租借給外拍業者。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R8VDbvD6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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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經過一個管理員崗哨,黃婷簽了名留下資料,開進了門前的空地,下車,關門,磅。
看著別墅大門敞開,黃婷想也沒想就進到了裡面。
內裝全是採用白色基底加上抹茶綠,大廳基本上除了一張大圓桌和配套的椅子外,就沒了其他多餘的傢俱。她想:『大概是方便業者使用吧?』
眼看四下無人,黃婷攀著扶手往樓上喊:「哈囉?張志誠?你在家嗎?」喊了二次、三次,她走到了二樓才終於看到一個外拍業者,他吊著相機從走廊那一端匆匆忙忙走了出來,黃婷一把抓了那個攝影師問起:「不好意思,你知道房子主人在什麼地方嗎?」
攝影師焦慮的說:「最裡面房間,左邊那間就是了。」黃婷答謝後照著攝影師指著的路找到了房間,那裡閃光不斷,看來正在進行繁忙的拍攝作業。
一個在旁參觀的貴婦發現了房門前的黃婷,趕忙小碎步過來開心的抱住了她,說著:「唉呀!婷婷啊~喲喲喲好久不見了,這麼久沒聯絡了,怎麼今天有空來看阿姨?跟誰啊?一個人嗎?」
黃婷靦腆的說:「不好意思。阿姨,我是來找張志誠的。」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pRoEwT4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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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兒子,張媽媽的笑容凝固了起來,她尷尬的說:「志誠啊?志誠在別的房間,我帶你去找他吧。」
黃婷說:「好,謝謝。」
來到樓梯右手邊的長廊,這裡是主人家的活動區,平常很少開放給外人,她們越是走近,越是清楚聽到鋼琴流瀉的聲音。向著山下萬家燈火的會客廳佔去了十七、八坪空間,它用透明的落地窗貼成了一個玻璃小屋,站在窗邊,總有一種掉下山的錯覺。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o6xF9Ff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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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穿過玻璃,看見會客室裡放著的兩套沙發,一個緊鄰著沙發的小酒吧,然後在窗邊,發現了鋼琴聲的來處,以及掩在鋼琴後彈奏著音符的張志誠,他的一雙大手如雨點般敲打在黑白鍵上,李斯特的〝魔鬼圓舞曲〞聽得黃婷起一身雞皮疙瘩,她從來不曉得,原來張志誠這麼會彈琴啊?
像是發洩般彈完了整首曲子,黃婷在張媽媽的帶領下來到張志誠眼前,那個自戀自大狂比起從前安靜了許多,幾乎除了微笑以外,不說一句話,就連招呼都不打算說一聲?就在黃婷覺得張志誠不知道哪裡看起來奇怪的時候,張志誠明白的看著張媽媽,像在打著暗號,左手心朝上,右手比了一個畫畫的樣子,張媽媽恍然大悟,立刻在酒吧下面拿了一個小本子和筆轉交給張志誠,他知道母親還有事情要忙,在給了張媽媽一個微笑和擁抱後,懂事的讓母親離開了會客廳,只留下他與黃婷兩人。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cDr0dky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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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看著他在本子上寫著:「抱歉,我不太方便說話,用寫的可以嗎?」
黃婷點點頭說:「可以。」想著:『難怪聯絡都是用簡訊,原來是喉嚨不太舒服?』
張志誠又沙沙沙寫下:「你的簡訊說想問劉璿章的事?是工作需要?」
黃婷說:「對,我剛剛還去醫院看了他一下,感覺他很不對勁。你們出事那天,本來我也要去的,只是因為臨時有事,所以沒有跟到...小莉從那一天開始也失蹤了,我很擔心,所以想問問你們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張志誠的寫了一個「他...」之後停頓了幾秒,然後又把「他」給塗黑了一圈。
他的筆在本子上停停寫寫,不知道該如何寫出他的想法?他著急的掐著喉嚨半開著嘴,像鵝一樣不斷發著「呃哦」的聲音想要告訴黃婷什麼,卻什麼也說不清!此時腦袋裡幽幽的響起了一首兒歌,讓張志誠彷彿又回到現場。
黃婷快步從吧檯倒了一杯水給張志誠,以為他是換氣過度,但是在撬開他嘴的同時,她才知道,為什麼張志誠會故意不說話?因為一個舌頭都沒有了的人,是要怎麼咬字呢!?黃婷驚悚的沉住氣,拍著張志誠的背要他冷靜下來,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倒底經歷了什麼?卻十分想知道是什麼害得他們變得如此,尋找小莉,也只是一個托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7PENANA39q359GDSN 維尼
張志誠冷靜下來後,情緒顯得相當浮燥,他握著自己發抖的雙手,從手機上標記了一個地點,黃婷看著地圖,想著:『那不是兩個禮拜前,劉璿章邀他去露營的地方嗎?』
黃婷輕輕抓住了張志誠的手,問著:「我可以看一下嗎?」看張志誠點了頭,黃婷便拿走手機,迅速點開了臉書,她刷著張志誠的動態頁面,把畫面停在出事那天,上面都是些他們一行四個人開開心心烤肉的合照,劉璿章、張志誠、張的女友薛艾琳,以及小莉都在畫面裡,看不出有什麼違和的地方?黃婷把螢幕續往下刷,發現他們最後一次的拍照時間是晚上九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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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警方派出蒐救犬上山的時間,是隔天的七點多,而張志誠他們選的營地,恰好是一個熱點,在他們附近的營友才能即時發現生命垂危的他們,找到了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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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最後再看了一眼她跟張志誠的合照後,交還了手機,看張志誠手抖得連提起筆都有問題,應該是沒辦法再從他身上問出什麼東西,她捧著他的臉在他頭頂上一吻,安慰的抱了他一 下,期望下次再見他,會是在某個知名的鋼琴演奏會上,黃婷跟張媽媽打聲招呼後,就又驅車前往了下一站———艾琳的出租套房。
別墅跟市區有點距離, 所以得要花點時間抵達。黃婷整理了一下線索:『劉璿章精神失常,張志誠的舌頭被外人拔掉,小莉失蹤...他們兩個可能都看到了什麼?所以張志誠的反應才會這麼害怕。所以...也就是當天九點後,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小莉失蹤的原因,可能跟他們兩個人看到的東西有關聯,薛艾琳那天跟著劉璿章他們兩個一起獲救,會不會她也看到了「什麼」?...那她說不定也是凶多吉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7PENANAxd81S9ya5d 維尼
想起張志誠那口被奪去舌頭的口腔,又跳著想起了劉璿章,黃婷不自覺的唱起了〝泥娃娃〞:「…她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會眨。嗯哼哼、嗯哼哼,一個泥娃娃~她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腦中還在響著泥娃娃的配樂,卻一再亂入張志誠沒了舌頭的那一幕。她心神不寧的把車停在路邊查找了一下,發現她從小到大聽過的這首兒歌,居然有著屬於她的都市傳說,還有人為此二次創作過,黃婷不信鬼神,所以才一直沒把劉璿章唱的歌和張志誠連結一起。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IxrnYgE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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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對都市傳說內容的真實性本就存疑,因為它光單一個故事最少也有兩三種版本,還有很多是穿鑿附會,平常看到有人分享也只是當作小說看看信它個50%,畢竟都市傳說還是圍繞著一個真實事件而成立,身為一個文字記者,科學證據,眼見為憑,很難想像他們受到的傷害是來自於一個虛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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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睛,清空腦袋,然後,輕吐氣,點火,催油。
現在的她只想著一件事:『還有薛艾琳那邊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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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了薛艾琳租借的公寓外面也已經是晚飯時間,黃婷途中下車買了一碗魯肉飯及配菜,還備了薛艾琳的份,畢竟她們交往過同一個男人,勉強算是個前女友,邊吃飯邊採訪比較不那麼尷尬。要是吃不下的話,帶回去再熱下當消夜也是不錯。
找到門牌,黃婷按下電鈴看著漆紅色的大門等待。很難想像像張志誠那種富二代,居然會跟一個普通人交往,如果女孩子不是看中他的錢,那得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門後方突然傳來咔啦咔啦的開鎖聲,讓黃婷靜氣凝神看著門開了一條縫,門與牆之間還拴著一條門鍊,門後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問「誰?」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4Y7qfNht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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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把那一袋晚餐拿到門前,說著:「薛小姐嗎?我是新昇日報的記者,張志誠介紹的,可以跟你聊一下嗎?」
薛艾琳感到莫名其妙的說著:「新昇...?我沒約什麼記者,志誠也不會叫什麼記者來我家裡,我沒什麼好說的,你找別人吧!」咚!黃婷即時用腳抵住了門,才沒讓薛艾琳把門關上,她著急的說著:「哇呃啊~差點!我的腳...我真的是張志誠介紹來的,我還有他的電話!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我叫黃婷!」
門後的薛艾琳聽見『黃婷』兩個字,心一懸,放棄了抵抗,她拿下門閂鍊條打開門,有些心煩的對黃婷說著:「我開個燈,你在外面等一下。」
「嗯?燈?」黃婷這才意識到,該不會在她們兩個吵著要不要進門的時候,薛艾琳是一直處在一個沒有開燈的空間裡吧?大手一推,房裡果然一片漆黑,連一點光亮都不見。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wb4hhTq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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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滿頭疑問想著:『這麼暗...這樣萬一要上廁所還是開門不是很不方便嗎?省電也不是這種省法,醫藥費說不定遠比電費更貴?』
啪嗒!薛艾琳打開電燈。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iISIdGX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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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白光讓黃婷自動瞇起雙眼,她順手帶上門,提著晚餐進到屋子裡,眼下看見一張空桌子就先把晚餐放了上去,這時猛一回頭,沒一點心理準備的撞上了薛艾琳,突如其來的碰撞,把她們都嚇了一跳!黃婷首先開口:「抱歉,我沒注意...你有沒有怎樣?」她摸摸頭摸摸鼻子,才想起疼痛間似乎撞飛了什麼?於是她往地上一看,就看見了薛艾琳跪在地上唸找眼鏡,她看上去越找越慌,一付快哭出來的樣子,就想快點找到它。
黃婷感到過意不去,索性也蹲下一起尋找,說著:「我幫你吧。」怎知才要蹲下,居然就在腳邊踢到了它?黃婷傻眼的撿起墨色眼鏡交給薛艾琳,說著:「薛小姐,我剛剛找到了,眼鏡...」一抬頭,一對粉色窟窿和她對上了眼,黃婷嚇得往後跌坐,又飛走了不知道幾魂幾魄!?仔細一看,原來是薛艾琳沒了眼球的眼窩。黃婷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薛艾琳順利找到眼鏡後,戴上,俐落地拉了她一把起身。
黃婷驚魂未定的坐在餐桌前,就是忍不住會多看幾眼薛艾琳的眼睛,她在薛艾琳的眼前揮手確定她是真的看不見,想起才從張志誠手機上看到的她,明明,還有一雙晶亮的眼睛。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RWONfXx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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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艾琳自卑的縮著身子,問著:「你想知道什麼?還是特地來看我這個狼狽的樣子,然後取笑我的?」
黃婷趕緊撇清:「沒、沒有沒有!我根本不知道你的眼睛現在...看不到。我只是來調查,倒底是什麼原因造成劉璿章的精神失常?但是我跟張志誠聊了一下,又看到你失明,該不會你們出遊的時候,卷入了什麼事件,然後被人虐待?」
薛艾琳捏著手裡的一根柺杖,她說:「劉璿章?...他已經瘋了嗎?我出事到現在都還沒跟他碰過面,還以為他逃走了。」
黃婷嗅到了癥結點,她說:「逃走?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難道薛小姐你的失明是因為劉璿章的關係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薛艾琳忽然激動了起來,說著:「對!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有那個擔當肯負責,我跟志誠就不會變成這種鬼樣子!?還有、還有你!我們只是想開個玩笑,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們...」黃婷一頭霧水,什麼時候這件事跟自己攀上了關係?為了安撫薛艾琳說來就來的情緒,她拿起袋子裡的飲料,插上吸管,遞到薛艾琳嘴邊喝了一口,並說:「我帶了晚餐,要一起吃嗎?乾脆我們等一下再採訪,先吃點東西,你有力氣說,我也要有力氣聽啊,來...」黃婷挖起一湯勺的魯肉飯餵給薛艾琳,溫熱的米飯和肉香一入口混合咀嚼,讓薛艾琳忍不住掉下眼淚。薛艾琳說:「抱歉... 好好吃。」就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吃上一口熱飯一樣。
黃婷看著有點同情她的遭遇,於是一口接著一口的餵著她,並說:「我有多買你的份,不用怕吃完,吃完也沒關係,我可以再買。」
她就在們默默的吃完晚餐後,心情都稍稍平復了下來。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AR71NIU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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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拉開陽台邊的拉門,讓空氣流通,一陣風吹到薛艾琳的臉上,讓她想起當時劉璿章事發當下的吐息,以及眼睛被剝奪時的刺痛,她跟黃婷要了一支煙,說著:「你調查完之後,打算賣給報社嗎?」
黃婷想想說:「嗯...看情況吧..只要我覺得可以交給我老闆?」
薛艾琳說:「你跟志誠交往了一個月就分了,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
黃婷說:「個性不合...吧?我沒有不愛錢,只是不愛那個時候的張志誠,他現在感覺起來成熟多了,難道說遭逢事變會讓一個人成長?啊...」黃婷收斂笑容,在另一個受害者面前,似乎不應該開這種玩笑。
薛艾琳卻不在意說:「他跟我交往的時候,老是提起你...」黃婷並不意外,她想,張志誠只是自尊不甘心自己被甩掉了吧。
薛艾琳心虛的說:「因為他一直提起你,所以我對你的印象一直很差,超討厭你。那天劉璿章說你很難約,我還很開心的說了你壞話,說你就是一個愛裝清高的做作女,所以才不屑跟我們一起出去。然後...我就跟他們提議,一定要送你一個『禮物』讓你知道我們玩得很開心...我真的...我真的...、對...對不起...」她淚眼婆娑間回憶起那天,哽咽的述說著她所記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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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則不發一語的,僅用文字紀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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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艾琳說,當天他們一行四個人圍坐在烤肉架旁喝著酒,討論倒底該送什麼「禮物」給黃婷比較好?途中張志誠離開上廁所,回來卻遠遠聽見他氣鼓鼓的嘮叨抱怨,直到他們看見張志誠,才知道他是因為鞋子褲子沾到了爛泥在生氣。
劉璿章不能理解的吐嘈他:「我沒看過有人可以上廁所上成這個樣子的,你真他媽天才,晚一點別上我車耶。」
薛艾琳幫腔說著:「哈哈…褲子看起來像沾到屎一樣,你不會真的踩到大便吧?矮噁,好噁心喲~」
張志誠氣憤的說:「什麼鬼啦,還不是你們說要來這個鬼地方露營,除了夜景只有幾個水龍頭,什麼公設都沒有,你看看我!等一下去沖水洗,褲子鞋子肯定都報銷了!?幹,這鞋子超貴的耶。」
劉璿章不屑的告訴他:「全世界只有你會穿一雙七萬塊的限量球鞋來露營,Come on! 敢穿就不要怕痛,反正你嫌錢多沒地方花嘛,髒了再買啊。」
張志誠皺起眉頭說著:「幹嘛?今天酒喝多啦講話那麼酸,沒約到我前女友心情很不好?早知道我幫你約啊。」
劉璿章說:「不關你事。」
張志誠說:「你想追她怎麼不關我事?」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交鋒,為一個不在場的女人爭風吃醋。薛艾琳看不慣這場吵架,用眼神給小莉打了暗號,希望她能站在女性立場這一邊幫忙說點話,哪知道小莉卻一直悶著頭喝酒,哪一隊都不選擇站一下!她無奈的看著張志誠沾滿泥巴的褲管,想著等一下該怎麼幫男友處理這堆髒污?但是他們家財大氣粗的,就算丟掉褲子鞋子都不覺得可惜吧?她傻傻的盯著那堆鐵灰色,幽幽說著:「...泥巴?」靈光一閃!想起了一首兒歌。這不是正好切合了他們討論的主題嗎?
薛艾琳興奮的打斷了男人們幼稚的爭吵,說著:「喂!喂!捏泥巴、捏泥巴、捏捏捏捏捏泥巴,送一隻泥土人偶過去夠恐怖了吧?肯定會嚇死她的!」
劉璿章不滿的說:「你女朋友在講什麼東西?突然講什麼捏泥巴?」
張志誠說著:「我哪知道她講什麼?不會自己問?」同樣不懂薛艾琳的想法,他拍著鞋褲上面的泥沙,火氣突然減退不少。
薛艾琳說:「我是說,用泥土捏一個小人送過去給黃婷啦!我們在露營,送土給她不是很有創意嗎?」
劉璿章恍然大悟,其實他都吵到忘記這件事了,他想:『這樣也好,正好碰釘子的這口鳥氣無處發洩,黃婷啊,是你不知好歹,小小玩一下沒關係吧?』
喝著悶酒的小莉這時也開了金口,她說:「隨便,反正我想早點回家,想作什麼就快點...我不想晚上睡在這裡。」
於是劉璿章從旁邊的樹下挖了兩手土,他把土跟水混合,一點一點的捏出了一個胖胖的小人。劉璿章忽然有感而發的說:「講到捏泥巴,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泥娃娃』哎,捏泥巴是誰的歌啊?」
張志誠跟薛艾琳同時回答出:「蝴蝶姐姐啊。」
劉璿章說:「從這邊就看出年齡差了,跟蝴蝶好不熟...」他掛上一抹尷尬笑容看向小莉尋求贊同,要說同個世代的熟人,現場就剩他們兩個了。
這時小莉突然從口中噴出大量嘔吐物,鐵灰色的泥巴上瞬間覆蓋了一層新鮮餿水,參雜著小莉沒消化完全的晚餐。現場的三個人傻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要跟著小莉一起吐?還是放棄正在作的事情,直接回家算了。
薛艾琳跟劉璿章把小莉攙扶到不遠的洗手台前洗漱,月光、路燈下的她看起來臉色慘白,不斷地冒著冷汗,直到她感覺使不上一點力氣,兩個人有點拉不住失重的她,紛紛坐倒。下一秒,薛艾琳忽然尖叫起來!她看到小莉的裙襬下正汨汨的流出大片血跡,這樣不正常的大量失血,讓她直覺這絕對不是來了月經?!劉璿章嫌髒的丟下了小莉,退到一邊再仔細看看,小莉居然已經沒了呼吸。
突如其來的死亡讓兩人腦袋一片空白,他們想,不過只是好心幫忙扶了一把,怎麼人無緣無故就這樣死了呢?薛艾琳慌亂的不知所措,她拉著劉璿章問:「喂...我們要不要報警啊?小莉為什麼就這樣死了啊?!我們該怎麼辦啊?!」
劉璿章想起晚餐他跟小莉都吸食了微量毒品,要是報警的話,很有可能查出小莉也許是因為吸毒暴斃的,這樣一來自己肯定沒辦法脫罪!劉璿章心想:『媽的,我不想坐牢啊!那女的要死就滾遠一點,為什麼偏偏死在這裡,死在我旁邊啊!?』他在報不報警之間掙扎,看著那大片血跡、看著死去的小莉、看著思緒混亂的薛艾琳,他的腦袋痛的幾乎快要爆炸!
忽然,劉璿章收拾起所有慌亂,冷靜了下來,要薛艾琳一起幫忙把小莉抬回去。3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FfXWVdF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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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志誠看到他們兩人回來,害怕的捧著一團血肉模糊的小人說著:「剛才你們兩個人走了之後...地上留下了這個東西,這是什麼?該、該該不會是小嬰兒吧?!...」
劉璿章想了一下,然後無情的把小莉丟在眼前說著:「大概是她的吧?」
張志誠看著小莉慘白的臉,再看看那一片被染的暗紅色的裙子,他不解的問:「小莉怎麼了?死了嗎?因為這一個小、小、...」
劉璿章再也受不了張志誠的愚蠢,牙一咬!把他手上的小人抓了往地上狠狠重摔!他揪著張志誠的衣領,指著地上的小莉說著:「你現在跟我一起把那個女的處理掉,不然我就把你跟你女朋友也一起埋了!」
薛艾琳軟坐在火堆邊瑟瑟發抖,她無力的看著張志誠在劉璿章的威嚇下,把死胎丟進了火堆裡燒成灰燼,那團黑煙和噁心刺鼻的味道,讓薛艾琳留下了難以抹滅的陰影。
劉璿章把薛艾琳綁了起來,拿著一把水果刀控制著張志誠工作,他像個無腦的僵尸被惡魔奴役,把小莉的屍體用石頭砸爛,分成了數塊埋在了不同地方,回到營地的張志誠已是滿手血腥,衣服被嘔吐物乾了又浸,浸了又乾,他的臉色幾乎是跟剛死去的小莉一樣慘白。
劉璿章滿意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兩人失了魂的軀殼。他說:「現在你們兩個都是共犯,要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誰說出去害我被抓,我肯定會拉你們兩個一起下水。」
他們相對無言,不約而同的看了地上,那一尊由劉璿章捏製的泥偶已經變成了一尊乾巴巴的小人,然而跟他們剛才作的事情比起來,送詛咒人偶這種小兒科惡作劇已經算不了什麼,劉璿章覺得可笑的把泥偶丟進了火裡,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不由自主的唱了一句:「我做它爸爸...我做它媽媽...一個泥娃娃...」
突然間陰風颯颯!火也轟轟衝出一條火柱!
火堆裡面莫名生成了一個半人高的泥娃娃,他們三個人分別往三個方向逃竄,卻被下陷的土層包住了腳,無法動彈!薛艾琳失去理智般用雙手不斷挖土,挖得指甲裂了皮也爛了,腳下的土還是不斷增生,沒有一點減少。
張志誠無神的看著那個半人高的泥娃娃一步步攀上劉璿章的背上,儘管劉璿章有嘗試著抵抗,仍被泥娃娃困住了四肢,限制行動。那個泥娃娃用一個稚嫩的聲音說著:「把拔把拔,我可愛嗎?我不可愛嗎?為什麼你不要我了?」
劉璿章逞強的說:「我不是你爸!你是什麼東西?是鬼還是妖怪?!放開我,鬼才是你爸!」
泥娃娃像是沒聽懂一樣,又說:「把拔把拔,我可愛嗎?不可愛嗎?為什麼要丟掉我跟馬麻呢?」
劉璿章看了一眼小莉埋屍的地方,突然掉下男兒淚來,發狠的說:「我不是你爸,你莫名其妙認什麼老爸!」
張志誠看劉璿章這種冷血的人居然也有眼淚,他用一種嘲笑的口吻問著:「你媽...是被我埋進土裡的那個嗎?」
泥娃娃說:「叔叔叔叔,你好厲害啊,你怎麼知道呢?」
張志誠冷笑說:「報應啊…來得好快...」
泥娃娃從劉璿章的位置像口香糖一樣拉長了身體,來到了張志誠眼前,它沒有五官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能從它說話的口吻猜看看它的脾氣。他對著張志誠說:「叔叔叔叔,你好喜歡講話啊~那剛剛為什麼不幫我幫馬麻說說話,讓我們可以留在拔把身邊呢?我很喜歡叔叔,我也以為叔叔是喜歡我的說?」張志誠突然背脊一涼,雙手竟止不住的發抖,他看著泥娃娃的臉上裂出了一條笑容,隨之而來的,是劉璿章握著的小刀。
泥娃娃哼唱著『泥娃娃』這首歌,硬生生的撐開了張志誠的嘴巴,讓被操縱著四肢的劉璿章,左手拉著舌尖那端,眼睜睜看著自己操作那支水果刀伸進去張志誠的嘴巴裡,一刀一刀的把舌頭割了下來,感受到刀劃過舌頭的觸感,在血腥味與感官的雙重夾擊下,劉璿章的理智已經在慢慢崩潰。
張志誠低著頭讓血流出,儘管已經被切斷的舌根已經痛到麻木,看著劉璿章無助的眼神,反而令他感到一陣爽快,他一邊笑著一邊咬著身上的衣服止血,還想再多活一點,想多看一眼劉璿章的醜態。
泥娃娃把舌頭裝入了笑容的縫隙裡,對劉璿章說著:「把拔把拔你看,叔叔舌頭很漂亮對吧?我是不是變得比較可愛了呢?」
劉璿章無力的看著那張臉,敷衍的回答了它:「有...比較可愛了。」
這時泥娃娃看上了在一旁哆嗦的薛艾琳,它咬著那條血淋淋的舌頭,無辜的說著:「阿姨阿姨,為什麼你都看著都不幫忙呢?阿姨你有手有腳的,如果可以擋住把拔叔叔一下,說不定我跟馬麻就不會被留在這裡了。為什麼不呢?我有點想哭哭呢...」
泥娃娃把劉璿章帶到眼前,看著那一把血色小刀,薛艾琳使出最後力氣奮力搖頭,哭哭啼啼的喊著「不要」求饒,但是腳下已被禁錮的她又能逃到哪裡去呢?泥娃娃輕快的哼著歌,劉璿章的刀尖也近在咫尺,他避開晶瑩的眼球試著把它們漂亮完整的刨下,薛艾琳的淒厲慘叫幾乎快震破了劉璿章的耳朵,他卻停不了手,只能頭皮發麻的切斷眼球裡的組織,哭得悽慘的看著這一切,最終艾琳終於超過了疼痛的極限,直接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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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這裡告一段落,薛艾琳再次聽到人跟機器的聲音,已經是在醫院裡面,失去光明這件事,對她而言沒有一點真實感。
她戰戰兢兢到處打聽著張志誠及劉璿章的下落,除了張志誠打點了薛艾琳住出院的費用以外,他們三人幾乎是沒了聯絡,因為怕成為分屍案的共犯,薛艾琳一直保持著受害者的形象,只說自己遭到了變態綁架,她不知道綁架犯是誰?在自己的一雙眼睛被刨走後就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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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停在了右手的M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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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聽取的調查報告,在薛艾琳的一個句點後結束。
她想相信艾琳,但是她所說的一切缺乏了證據支持,只有口頭論述跟兩個證人,可信度稍嫌薄弱了點。
重要的是,在他們當天露營的地點警方並沒有找到屍體,所以要說他們真的是被泥娃娃的都市傳說纏上了嗎?黃婷仍是選擇相信一半,另外那一半則是為了脫罪虛構出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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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為調查燒死了許多腦細胞,黃婷整整脊骨伸了個大懶腰,突然!一通電話打來,讓黃婷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匆匆接起:「喂、喂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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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婷啊?聽說你在調查一個都市傳說?好像滿有趣的,已經擬稿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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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婷說:「差不多結束了,我還在想要不要給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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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老樣子考慮太多捏~要是我就直接先在截稿前丟上去再說了。啊!我跟你說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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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前輩打來話家常,總算有那麼點感覺回到現實,雖然貼著聽筒都是聽她廢話居多,但是有時候聽廢話,也能算是放鬆的一種方式,黃婷就這樣聽著聽著,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夢境,那裡,有個她很熟悉很熟悉的前輩,通稱,記者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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