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0年一個寒冷蕭索的十一月中午,在普/魯/士國土西邊邊境上的小城Kustrin,一場死刑正在執行。
身穿白衣的囚犯被帶到城堡外圍所搭建的木台上面,跪下。
那是一名年輕的男子,他的囚衣整潔,從頭髮上的壓痕可以得知他是一名貴族,平常會配戴象徵身分的假髮;即便此時他臉色發白,不知是因為單薄的囚衣無法抵擋普魯士冬天的氣溫或者因為自己的命運,但是他的腰感依然挺直,顯示出他的軍人身分。
圍觀的人中沒有平民,因為犯人的身分過於高貴,所以在場的除了行刑者和衛兵之外,只有高階的軍官。
劊子手磨好了刀,站到犯人身後。一身黑衣的牧師拿著聖經在男子的身邊宣讀經文,那通常也不會是死刑犯可以享有的待遇。
「罪犯,漢斯.赫爾曼.馮.塔特,因為誘惑王儲、逃兵與叛國等罪行,被判處死刑,今日斬首。」禱告完之後,拿著眷軸的文書官宣讀了罪刑。
一陣沉默,只有風聲與不知是不是犯人所發出的一聲嗚喑,接著劊子手便麾下了手裡的劍,鮮血濺出的聲音和人類頭路咚的落地聲,為這個陰沉的秋日染上了除了楓葉之外的鮮紅。
「基爾伯特,你去看看威廉。」
在圍觀的人之中,一名衣著華麗,相貌威風但是略顯粗獷暴戾的中年男子說,他面無表情,不過此時緊盯著士兵處理死者的遺體,卻從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心滿意足和鄙夷。
他說話的對象是站在他身邊的年輕軍官。軍官的長相非常特異:他挺拔的身形在軍裝的襯托下凸顯出完美的比例,還有一頭銀白色的凌亂短髮,即便不像其他的貴族子弟帶著流行的白色假髮,也已經非常顯眼,更別提他蒼白的膚色和極為精緻的英俊五官,卻不會因此顯得他過於陰柔,反倒是透露出猛禽般靈敏兇猛的氣質;軍官有著典型的日耳曼人相貌,高挺的鼻樑和顴骨,深陷於眼窩的銳利雙眼;那雙眼睛則是鮮血一般的紅色,隨時保持著軍人的自持與在戰場上的那種專注,令人不經懷疑那雙眼睛是被他在戰場上斬殺的敵人之鮮血所注滿。除了長相之外,他的軍服也有點奇怪,其上沒有任何代表他階級的徽章或者花紋。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5lxbfSHEM
「屍體呢?」軍官說,好像沒有聽見中年男子的話一般,在普/魯/士王國境內也只有他一人有這個膽量,對於國王腓/特/烈一世的命令置若罔聞。
「卡特家畢竟身世顯赫,自然還是會交還給他的遺族。不過他們會願意為了這種兒子舉行隆重的葬禮嗎?這自然就不是我的問題了。」國王說著,轉身看向他們身後的堡壘,它在灰暗的天空底下那顯得非常陰森。
「去看看威廉吧。」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JJ49vMBry
國王再次下令之後,白髮的軍官沒有應聲,只是默默地佈下了處刑台,然後往堡壘的方向走去。3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ox5mIdefH
「去吧,我偉大的國家,去讓他好好看清自己的命運,就是要讓您君臨天下。」站在行台上,國王望著軍官,普/魯/士王國的國家體現:基爾伯特.拜爾什米特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晚風將他的低語帶走,也不知到底傳到了普/魯/士國土的何處,又被誰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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