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該用什麼心態去面對你,是應該時時刻刻提醒著你對我造成的傷害;還是應該把你當成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恨的方式有千百種,但我偏偏卻選了一種最笨的方式,既傷人…又傷己。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對於我來說,你的存在早已在我的內心根深蒂固。
和你有說有笑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你和我在一起時,都沒露出那樣的笑容?為什麼你和我的對話永遠只剩下「我回來了」、「我出去了」,你把我當成什麼?寵物嗎?一隻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而且還是最不得寵的那個?
我每天都在等待你下班,期待著我們每日的閒聊。即便你只是敷衍我,對我說你上班很累、今天工作量很忙,我也是很開心的,但為什麼,你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樣,難道你當初對我許的承諾,都是騙我的嗎……?
一開始,我始終認為是我自己的問題,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也漸漸明白,你這樣的緣由。啊,原來是有喜歡的人了,嗯?那個被你所喜歡的對象,不是應該是我嗎?是我誤會你了嗎?
某天晚上,一樣的時間;一樣的位置,我,坐在沙發上,呆呆地看向大門口,心中思緒萬千。是該找你好好談談了!
「喀」,門開了,你滿臉疲倦地走了進來。
本來職業倦怠的你,此刻卻是非常熱衷工作,日日夜夜加班到深夜,不肯罷休。你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模樣,就像是剛從公司睡醒歸來,你因為忙著脫皮鞋,一時愣是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你轉過身,回頭看到我的剎那,被嚇一個不輕。你充滿怒意的質問我:「神經病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待在這邊幹嘛!你難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嗯,我確實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做一般女朋友都會做的事,也能被你扭曲成這樣。」我嘆了一口氣後,接著說:「唉,吳流,你可以告訴我嗎?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明明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甚至為了要在一起,可以連父母都不予理會,兩人獨自在外租房…自力更生。」
「想知道為什麼?你看看你,自從跟我在一起之後,整日邋裡邋遢的,也不化個妝,連他媽的跟我出門,永遠都是T-Shirt配上那有夠俗的百搭褲,你知道嗎?我已經明示也暗示過你了,你他媽還是一樣,就連我回家想放鬆一下,你也不讓,一回到家就看到有個鬼在那邊當門神,這樣就算了,睡覺還一直黏過來,要不要這麼噁心?」
他怒氣沖沖地斥喝著我,手指更是因為情緒所帶來的激動,而不斷比劃著。他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猶如泰山壓頂般那樣的承重,原來…我以為的,和你認為的,竟是如此天差地遠…呵。
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轉頭走進曾經屬於我們的臥室,拿出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行李袋,把為數不多的衣物扔進去,拿起包包,轉頭就走。
你坐在客廳,神色不耐地看著我。那種眼神…你把我當成陌生人了……?我沒有加以理會,只是把頭撇開,大步大步邁向大門口。
心中那莫名的期待在萌芽, 一到大門口,我犯賤似的拖延時間,只為了你的那句:「別走。」可我,直到踏離這個門,都沒再聽到你說任何一字一句,留下的,只有憤怒以及…不甘。我從16歲就跟你在一起,為了你,我放棄做大小姐;為了你,我去打兩份工,每日做到三更半夜才回家,只為了讓我們的生活好過一些,我更是為了你,把愛我的家人給各個傷透了心,吳流,你真是狠心…你真是狠啊…
我將眼眶打轉的淚水給抹掉,就像是把我與你的點點滴滴給一抹而去。
從今往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1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hMSq8cRFq
從這件事發生後,轉眼間已經一年過去了,期間,你曾打過電話給我,叫我把自己的東西拿一拿。還是一樣那個公寓;一樣的房間;一樣的男主人,不同的是,女主人早已換人。對方是個曾經離過婚的女人,剪了一頭流利的短髮,看起來很是精幹、強勢。
走進家門後,隨著腳步再走動,手也不由自主地撫摸牆壁,似乎,這間屋子還有曾屬於我的味道。她看到後,不悅地朝我走來,用著那尖銳的聲音喊道:「喂,東西拿一拿快走啦,真是晦氣。」
我瞪著她不說話。
怒火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支配著我的行為,抓起桌上厚實的玻璃煙灰缸,就往她那裡丟去!「碰!」客廳傳來一聲巨響,那女人的頭流血了。鮮紅刺眼的血液緩緩地由額頭流淌,漫過她的眼睛、鼻樑、嘴唇,滑過下巴滴落。
淨白的磁磚,霎時多了一朵一朵曼珠沙華,妖異的紅!
她滿臉是血的模樣,使我的內心充滿快感,腦海中浮現一次又一次的去死,對,只要她去死…
ns 15.158.61.43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