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往常一樣,起床梳洗乾淨,吃過早餐換好衣服,一切準備好就出門上班。走到門口時,雯寧才想起還有一件事。她馬上趕到客房,打開門一看,果然蘭欣還癱睡在床上。
基於好朋友的道義,雯寧決定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叫醒蘭欣。雯寧思考好一會,回想過去為了叫醒她所用的各種方法,最後看到她那洋溢一臉幸福微笑的臉,才想到一個極好的方法,雯寧在蘭欣耳邊輕聲地說:「邱建炎來了,還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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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雯寧迅速地退到旁邊,接著如雯寧預期的,蘭欣的身體像是裝了彈簧一樣,馬上彈得老高,然後像一陣風一樣,吹向浴室,手忙腳亂地梳洗換衣,口裡還不斷低聲念道:「糟了、糟了,不能讓他看到我這付邋遢樣,建炎,你等等,我馬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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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蘭欣正用梳子死命地整理她那亂糟糟的頭髮,看到站在旁邊的人是雯寧,馬上大噓一口氣說:「是你啊,雯寧。建炎呢?」
「他?他怎麼會到這裡來,你是不是還在睡啊。」雯寧一臉笑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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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欣沒注意到雯寧那因憋笑而漲紅的臉,轉過頭繼續梳頭髮,並說:「對喔,剛剛我可能真的是在作夢,不過那可真是好夢,我從來沒做過這麼棒的夢。」
雯寧終於受不了,扶著肚子站起身說:「呼…蘭欣…哈…我先出去等你,你快一點,否則你會遲到的。」
「好,我會快一點的。」蘭欣繼續地去忙著梳洗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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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走到客廳,終於忍耐不住大笑起來,還因笑得太大聲,引得蘭欣焦急地問雯寧怎麼了,雯寧只是回答沒什麼。過沒多久,蘭欣終於以最快速度準備完畢,抓起雯寧幫她準備的早餐奶油土司,急忙地跟著雯寧出門。
到地下停車場,雯寧有意無意地瞄向那輛天藍色的車,但那輛車並沒有在那裡,雯寧心想〔真努力啊,這們早就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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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開著車吹著風,蘭欣想起雯寧早上大笑的事,有點擔心地問:「你早上是怎麼了?」
被蘭欣一問,雯寧又想起早上的趣事,忍俊不住又笑出來說:「噗哧,沒…沒什麼,只是突然想我媽提到好玩的事。」
〔這件事可不能讓她知道,否則以後就不好玩了。〕雯寧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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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希望你不是中那隕石病毒而引起大笑的。」蘭欣擔憂地說。
「放心,絕對不是。你放心好了,就算是中隕石病毒,我也絕不會大笑而死。」雯寧臉色一正保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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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欣會擔心不是沒有原因,因為蘭欣的母親和小弟,都是大笑而死。據說當時她母親和讀小學的小弟是在她放學後,發現呈屍在家中,當時情形只有一種形容詞能夠說明,那就是恐怖。他母親和小弟笑得臉部關節脫臼,嘴巴裂開,血流滿地,臉上還是那種大笑的表情,簡直像個極樂地獄般的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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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欣從那時候就不再笑了,也討厭看到別人的笑容。直到大學讀書時,和雯寧他們同一班,經過雯寧和好友的努力,好不容易讓蘭欣重展笑顏,但她還是會在意那種無緣無故地的笑,只要他們無緣無故地發笑,她一定會追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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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當時蘭欣家中並沒有會引人發笑的東西,完全不知道她母親和小弟是在笑什麼。唯一另蘭欣安慰的是,至少她母親和小弟是在快樂的情況下死亡,因為她母親曾說過,要死也要死快樂一點,而當時小弟也在旁邊應和著說還要笑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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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蘭欣鬆了一口氣說。
「蘭欣…」
「啊,我忘記了!今天要建言邀請我去吃飯,我怎麼穿得那麼隨便。完了,雯寧…」蘭欣看著自己身上驚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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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斷然拒絕說:「不行,快遲到了。」
「拜託你,今天是我難得第一次的約會,我不能搞砸,拜託啦」蘭欣哀求地說。
雯寧搖頭說:「不行,現在回去換完衣服再出來,時間上肯定來不及,我一向是很遵守時間的。而且你這套也不錯看啊,不必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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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啦,這套衣服有很多皺折,而且這裙子不合上衣搭配。」蘭欣一邊說,一邊指出身上衣服的一些缺點,然後雙手合十說:「拜託你啦,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幫這次忙吧。」
雯寧想了想說:「不如這樣好了,你跟逸婷身材差不多,她住在研究院內,而且有男朋友,房間裡應該有不少套裝吧,去跟她借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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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這樣吧。」蘭欣放下心說。
蘭欣不再為衣服煩心後,便跟雯寧東拉西扯說了一大堆東西,不過主題大都離不開邱建言,雯寧了解的不多,插不上什麼話,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直到到達研究院內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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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梯裡,蘭欣對雯寧說:「我今天下午四點半再去跟逸婷借衣服,我現在先去圖書館找建炎,幫我先跟逸婷講一聲,掰掰。」
「嗯,我會的。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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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蘭欣分開後,雯寧便到辦公室去開門。到了辦公室,發現門是大開著,雯寧心想〔一定是小張在裡面,看來他昨天和前天都是在研究院內做研究,對工作可真是狂熱啊,希望她不要因此累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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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果然看到一個蓬頭垢面,衣服上都是皺折,儼然像個流浪漢的人,正趴在桌前不斷地寫著東西。他的桌子上有一堆堆書本紙張,還有疊起來的空便當盒,地上則滿是揉成一團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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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進來時,小張抬起頭打聲招呼說:「雯寧,早啊。」
「早啊,你這幾天都一直待在研究院內啊。」雯寧隨手幫忙把他桌上一些垃圾丟進垃圾桶。
小張看著桌上一堆算式心得說:「對啊,我只剩下一個關鍵處就可以想通了,偏偏就想不到。啊~,就只差那麼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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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指著他身上那三天沒換的衣服說:「那你先把那研究擱下,去洗一下澡,說不定就想出來了。看你好像兩、三天沒洗澡了,都發出味道出來了。」
小張拉起衣服聞一聞說:「有味道了喔,你聞到了?」看雯寧點點頭說:「是嗎?怪不得我老是覺得身體有點癢,頭腦混混沌沌的無法集中精神。的確,我也應該去洗個澡,放鬆一下,順便換一件衣服。」小張便起身,從員工置物櫃拿出一套衣服,走出辦公室到員工休息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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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去拿她的資料夾,順手幫小張把便當盒丟到垃圾桶,然後看著桌上的雜亂搖頭,心想〔如果吳部長看到了這情景,一定又會開始打雷的。〕
抱起文件夾,雯寧便到育幼室去。一打開門,就看到逸婷和所有的保母,以及所有的小孩正聚集在一棵樹下,他們都緊張地抬頭往樹上望去。雯寧隨著她們擔心的眼神望過去,發現樹上有一個小男孩-安迪正在緊抱著樹枝哭泣,而保母們和小孩們都不斷地安慰他,雯寧也安慰一下安迪,然後問逸婷說:「他又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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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婷指著樹上說:「對啊,早上發現他不在床上,到處找都找不到,才正想開啟追蹤器,就聽到他在樹上的哭聲。」
「那現在怎麼辦?」雯寧心中也擔心安迪會突然掉下來。
「千豪已經去搬梯子過來了。」逸婷指著走過來的千豪說,而千豪肩膀上正扛著一個方形塑膠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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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豪把盒子放在樹下,然後把蓋子打開,裡面有許多一段段的梯子,排的很整齊地並列於盒子裡。千豪按下盒子側邊一個按鈕,接著梯子便從裡面伸出一段出來,接著就像傑克魔豆一樣,一直往上伸長。等梯子伸到安迪所在位置下方,千豪再按下那個鈕,梯子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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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婷擔心安迪會不小心摔下來,急忙地攀上梯子準備爬上去,千豪一隻手往逸婷的腰一攬,把她給拉下梯子,然後輕輕地放到地上,在她耳邊說:「危險,我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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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等逸婷說話,人就已經爬上去了。雯寧看到逸婷那張臉紅通通的,看著千豪的眼神有些迷離,讓雯寧不禁地覺得有趣,同時心中有些羨幕。千豪爬到梯子頂,伸出手橫過安迪的腰,輕聲說:「乖,安迪,不用怕,大哥哥來救你了。來,把手放開,你不會掉下去的,大哥哥會緊緊地抱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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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千豪的話,安迪那緊抓著樹枝的手,才開始逐漸放鬆,千豪也一直緊抱著安迪的腰,以防萬一。安迪發現她身體沒有往下滑掉,於是便迅速地放開雙手,好讓千豪把他抱過去。千豪見他已經放開樹枝,於是馬上就要把他抱過來時,突然千豪感覺到手裡的重量消失,使千豪一時收不了力,使身體在梯子上晃了一下,差一點就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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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心啊!」看到千豪在梯子上搖搖欲墜,逸婷緊張地叫出聲音。
同時大家馬上四處張望,尋找突然從千豪手中消失的安迪。「啊!」伴隨著慘叫,安迪出現在房間另一端的天花板的位置掉了下來,雖然那個地方的地板大都是鬆軟的泥土,但也不能保證從那高度掉下來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保母們馬上拼命地往那個地方衝去,希望能及時接住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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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豪也直接從梯子上跳下來,發揮他那一百公尺十一秒多的腳衝了過去。可惜不管保母們怎麼跑,都絕對沒辦法趕到,眼看安迪就要重重地摔到地板上。保母們都閉上了眼別過頭去,小孩們也都掩著面驚叫著,不忍看到安迪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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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沒有預期中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切都安安靜靜的。所有人這才張開眼睛,發現安迪的身體正浮在半空中,離地面只剩半公尺高,但就是沒掉下去,而安迪已經嚇呆了,所以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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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一個稚嫩且帶著得意的聲音,從大家的背後響起。
大家回頭一看,看到項炳正專心地盯著安迪,臉上冒出一顆顆斗大的汗珠。看到大家都正回頭看他,他得意地伸出兩根手指,擺出勝利姿勢。
碰!「嗚~哇~」沒想到項炳才一分心,安迪就掉到地上,同時也喚回神志,在那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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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母們趕緊上前安慰著安迪,所有的小孩都圍到項炳身邊,稱讚著項炳:「哇,你好利害喔。」「小炳,我要對你另眼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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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只會欺負人,沒想到你也會救人。」小武用力拍著項炳的背說,害得項炳咳嗽不已。
項炳在咳嗽間看到雯寧走過來,緊張地說:「咳…,雯寧姊,我剛剛是因為…」
雯寧微笑著摸摸項炳的頭說:「你沒做錯,不用緊張。那能力就是要用在這時候,你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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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炳聽到雯寧說的話,高興地說:「真的,我真的做得很好!」
「嗯。」
見雯寧點頭,項炳高興地說:「那我以後就多用這能力去救人,到時候雯寧姊要稱讚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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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會的。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去準備上課吧。」雯寧微笑地趕著眾小朋友說著。
小孩們這才一個個走進房子中,而保母們安慰完安迪後,便由其中一位保母扶他到臥室去休息,其他保母也開始準備上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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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制室中,雯寧邊做著紀錄編隊逸婷說:「剛剛還真是好險啊。」
逸婷心有餘悸地說:「對啊,差一點點就掉下來了。」
雯寧點頭說:「嗯,要不是項炳使用它的能力,安迪可能就會受傷的。」
「嗯,否則千豪就…咦?」逸婷突然抬頭看著雯寧,看到雯寧奇怪地看著她,隨即馬上改口說:「啊,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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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剛剛滿腦子都在想千豪啊。」雯寧微笑地說。
「才沒有呢。」逸婷的臉逐漸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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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回憶當時的情景說:「喔,那千豪抱你時,你是不是感覺很舒服呢,然後…。」
「沒有啦,你不要亂說喔。」逸婷焦急遮住雯寧的嘴巴,怕她說出當時自己心理所想的事情。
雯寧把逸婷的手拿開說:「是嗎。啊,對了!蘭欣今天下午會來跟你借套裝,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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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婷馬上答應說:「當然可以,不過她要借衣服做什麼?」
「因為她要去跟那個邱建言約會,臨時出門來不及選好衣服。」
逸婷小小地歡呼說:「喔,她終於成功了,真替她高興。」
「還有,不知道你今天下午有沒空,要不要一起去逛個街。」雯寧順便提議說。
逸婷眼角下彎懷疑地說:「我看不是逛街吧,是要去跟蹤人家的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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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否定說:「那只是順便而已,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逸婷同意說:「當然好啊,難得有這機會,當然要去看看。而且我們也將近半年沒一起去逛街了,今天就好好地逛個夠。」
「好,今天下班時,我就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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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婷邊看著螢幕輕聲地說:「嗯,真沒想到,自許為偵探,居然也將要被跟蹤。」
「呃,你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雯寧剛剛專心地紀錄著,沒聽清楚逸婷說的話。
「沒什麼啦,自言自語吧。對了,這個月的報告紀錄,你弄好了嗎?」逸婷調整一下儀器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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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寧把手上的資料整理一下,看著今天的紀錄說:「快弄好了,後天就可以呈交上去了,幸好今天除了安迪和項炳有一些例行的變化外,其他都沒什麼問題,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嗯,那我們晚上就可以好好地逛個夠。」兩個女人決定好逛街的事情,卻讓一旁的千豪搖頭,希望她可不要把這個月的薪水給一次花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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