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唯一的窗戶灑落而下,狹窄的室內,五個年紀不大的孩子互相貼著身體熟睡著。房間裡的充斥著滿滿的生活氣息,有著孩子的玩具、書本,當然還有一些衣物,不過看來有些舊了。因為沒有空間擺放床舖,所以孩子們都是在鋪著一層厚厚一疊的墊子上睡覺,身上則是蓋著一條經過縫補的被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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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鐘頭,躺在最中間的男孩甦醒了,他眨了眨眼睛,似乎還不習慣眼前不熟悉的天花板,在模糊視線緩慢恢復下,他腦海中渾沌的思緒也回歸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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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閃過孩子們越發活潑的睡姿,男孩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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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擦,他輕巧闔上門扉的時候,旁邊的門被推開了,揉著眼睛的小女孩睡眼惺忪的抬頭,似乎還朝他笑了笑,然後開心的走到他身邊,男孩阻止了她預備喊出的稱呼,他示意門內還在休息的其他人,小女孩這才驚呼的兩手捂著嘴,很嚴肅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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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也沒有說什麼,牽起小女孩的手,就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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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是一個餐館,餐館的老闆正在做開店的準備,因為聽見了腳步聲,他轉頭望向了樓梯,當他看見來人時,走出櫃檯,迎向前摸了摸兩人的腦袋。當然,他也抬頭想要看看其他孩子是不是睡醒了,不過小女孩和他說了,其他人都在賴床,老闆這才收回視線,笑著又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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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櫃檯處,將準備好的早餐放在了兩人的桌前,表示他要先去做開店的準備,小女孩聽了,她積極地說自己吃完也要幫忙,坐在一旁的男孩也如此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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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館老闆同意了,還叮囑吃早餐要細嚼慢嚥,這才轉身回去原位,不過他才踏出一步,彷彿想起什麼一樣的扭過頭說道:「佐那,你可別再到處跑了,織田每次找你都找不著。他可是很擔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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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本來咬著三明治的男孩小聲的回答,不過他右手的手指和拇指下意識地摩擦著,看見這個動作,餐館老闆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佐那心虛和說謊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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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好好吃吧,不夠我也沒辦法再給你們一份了,織田說過你們早上吃太飽對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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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點了點頭,咬著三明治的樣子可愛極了,餐館老闆溫柔地笑了笑,他收回視線,繼續開始忙著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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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孩子,連同幾年前剛來到這裡的佐那一起都是他的朋友織田收養的孩子,儘管借住在這兒,也沒給他惹過麻煩,反倒幫助他很多次,可惜那傢伙的本職工作沒能讓他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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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佐那,那是一個過度安靜的孩子,有時過分聰明,不過更多的是自卑,奇怪的是,那孩子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他很聰明、自信、衝動、正義……直到織田為他受了一次重傷,除了還會到處亂跑找不到人外,佐那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漸漸的木訥寡言起來,連同原本的自信都不知道丟到哪兒了,時常會因為小事感到自卑,兩指摩擦的壞習慣也是這時候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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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闆細細回想佐那的事情,樓上已經傳來了各種聲音,到不是說有多吵,只是聲響比較多一點,想來是剩下的孩子都清醒的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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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那和小女孩已經吃完早餐過來幫忙了,他們一個拿著抹布擦拭著桌面,一個幫餐館老闆擺放些小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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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邊擦拭著桌面的佐那悄悄的睨了眼餐館老闆,隨即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然後注視著桌面,彷彿上面有什麼值得他萬分專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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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只有佐那,不,江戶川柯南能夠看到的系統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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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任務。
一、主線任務-扮演佐那(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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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跟沒前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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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現在的時間相比,慢的他漸漸成為了佐那。這裡的時間比照外界來看,應該不過區區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卻彷彿真的度過了幾年,不,事實上真是如此。這裡不像遊戲一樣,會直接跳過時間線到重要的劇情,而是與現實世界一樣,緩慢的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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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他還會因為對時間的恐懼在夜半驚醒——害怕他回不了現實世界、害怕穿越者、黑衣組織在自己重要的人周邊為所欲為、也……害怕再也見不到自己熟悉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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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復,讓現在的監護人擔心了好幾天,每次夜晚都會陪伴著他,影響是有的,對方那段時間,一直是睡眠不足下去工作的,不過從外表上看不出來罷了。聽餐館老闆和孩子們說過,他是港口黑手黨的底層成員,很危險的工作,但是在現在的橫濱,哪裡又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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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簡直是被黑手黨給統治一樣,政府根本無所作為,這如果被安室先生發現,那還不直接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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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一開始的不能接受,到現在能夠心平氣和的聽著孩子中年紀最大的幸介,每天喊著自己未來要成為一個黑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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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也會產生就這樣生活下去的想法,不過很快他就清醒了……他答應過蘭,自己絕對會回去的!他也答應過灰原要保護她,還有摧毀黑衣組織——他已經許下太多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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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確是個溫暖的家,可是他還有一個真正的家在等著他回去,等著恢復工藤新一身份的他正大光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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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江戶川柯南的眼神再度變得堅定、充滿信念。他不會忘記自己該做什麼,他會好好地完成任務,然後回到自己的世界,總而言之,必須完成這個麻煩的副本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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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他不太會扮演佐那,直到監護人為了保護他而受了重傷,他就好像受到啟發,演技直線飆升,不過,他的內心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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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罹患PTSD的江戶川柯南會一直下意識去尋找監護人,如果監護人離開太久,他會不自覺得跑出去找人,這也是為什麼餐館老闆說他每次都會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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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來這裡時,他的確會為了蒐集周遭的資訊而到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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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橫濱真的亂的自成一格了,犯罪更是隨處可見——他有時候會看見巷口裡倒著屍體,從心急地報警至內疚轉身離開,真的沒有花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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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屍體多半是在黑幫亂鬥中死去的,在龍頭戰爭前,更多是被波及的普通人民,他曾經待過的貧民窟裡所見的堆滿整個地面的屍體,大多數便是因為此戰爭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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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過這裡的橫濱,他還真的不好意思再說什麼東京犯罪率是全日本最高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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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改變了……然後就沒有正義感了嗎?就不是他工藤新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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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還是會悄悄的拖著屍體,將它帶到警察局前面,然後附上一張寫著自己推理的紙張,並小心翼翼地離開,同時抹去自己所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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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著超越科學的能力,他也不知道自己抹除痕跡的行為有沒有用,儘管如此,他還是日復一日的做著這些事情,他知道,監護人已經發現了他的行為,只是沒有阻止,因為他總能感受到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的感覺,那是監護人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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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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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中年紀最大的幸介走到他身邊,手上拿著掃把,看來他也很快地吃完早餐,隨即過來幫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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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安靜地朝他點點頭,舉起手中抹布,示意自己已經完成了工作,幸介想了想後說道:「織田作最近好像很忙,你不要再亂跑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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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這是在蒐集情報!江戶川柯南心裡不認同地撇了撇嘴,面上還是認真的回答了幸介。監護人最近早出晚歸,明明只是個底層人員,卻在最近他與餐館老闆的談話裡得知,監護人被黑手黨BOSS派發了重要的任務。在江戶川柯南認知裡,這勢必是陰謀的體現,他好幾次警告了監護人,監護人很認真的答應自己會注意……儘管如此,不安卻深入骨隨,讓他一看見監護人回來,就會黏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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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介得到回應後,拿著掃把走向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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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疊起手中的抹布,緩步走到櫃檯前,找到一桶孩子們提來的清水,便將抹布丟進裡頭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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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一邊幫忙一邊玩鬧的笑聲,令蹲在桶子前的江戶川柯南揚起了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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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江戶川柯南一直不能理解,那麼殘酷的未來到底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一定是要他們承擔這一切?為什麼?不管怎麼強行逼問,江戶川柯南也無法得到一個令他自己滿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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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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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焰火燃盡的顏色浸染的天空,時不時被黑煙壟罩,淒厲的哭泣聲,太讓人熟悉,只是以他的認知來說那不太可能才對。這個原因致使他撐起了厚重的眼皮,想要看看那哭泣聲的主人是誰,然後,江戶川柯南在半黑的視線裡看見了,監護人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呼喊著所有人的名字,連同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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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席捲而來的強烈痛楚和慢了半拍才撲鼻而來的刺激的燒焦味,孩子們的尖叫聲、監護人絕望的哭喊、餐廳老闆倒下的身影……以措手不及的衝擊留在心臟之上,強行刻在了江戶川柯南的心中,永遠無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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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他們被一個自稱Mimic的人強行帶走,餐館老闆為了保護他們被那些人 開槍射殺了,當下江戶川柯南震驚的瞪大眼睛,他下意識的躲過那些人的抓捕,竄到了餐館老闆身邊,卻只能看見熟悉的人漸漸嚥下最後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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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幾個孩子被抓上了車子裡,然後……不,沒有然後了,車子爆炸了,應該是被人提前安裝了定時炸彈,孩子們和他在車子爆炸前,從車窗看見了跑向他們的監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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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個人看到最糟糕的畫面了。江戶川柯南最後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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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想保護好大家,在爆炸發生的前夕,他的身體太過嬌小了,只能將離自己最近的小女孩咲樂抱進懷裡,不過這只是徒勞無益的行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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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死了啊……江戶川柯南喉嚨哽咽著,眼淚沒有流下,不過他很想哭。此時他的樣子就像是幽靈一般,漂浮在空中,垂著腦袋看著下方慘烈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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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哭了啊,明明平時一直沒什麼表情,現在卻露出了那樣的表情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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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視線慢慢變暗的情況下,他伸出手想要去碰觸那個人,就算只是那紅色的髮絲也好。在指尖即將碰觸髮絲的瞬間,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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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副本任務失敗!副本任務失敗!副本任務失敗!副本任務失敗!副本任務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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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大字顯現在江戶川柯南的眼裡,但是那是重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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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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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他們……大家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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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緊閉雙眼,想要將那個痛徹心扉的畫面徹底的.…烙印在心裡,他希望那一切不過是假象,是劇本一樣的東西,或許大家都沒事,就像平時一樣的生活著,即使佐那不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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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七人皆已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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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哪七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江戶川柯南覺得系統所說的七人並未加上佐那,所以他再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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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兩個成年人、五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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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只是算著人數就讓江戶川柯南的思緒陷入一片混亂,他能肯定除了餐館老闆外,另一個成年人只可能是他的監護人,也就是說,爆炸之後,他的監護人也死了,徹徹底底的,和大家一起離開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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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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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江戶川柯南趴伏在地上,喉嚨哽咽、心臟縮緊、下意識顫抖著身軀,眼淚順著臉龐滴下,幾乎不成聲的哭喊在這片不見五指、廣闊無邊際的空間裡迴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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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影子順著他的手腳攀爬到背上,似乎要將他拖往另一個世界。沉默的痛苦成了負重,淒涼的哀傷宛若泥沼——江戶川柯南眼底那漆黑般的神情已經消散不了了,沉重的負擔為他銬上了枷鎖。當他從地上爬起時,他兩手捂著幼年時的臉龐,為自己戴上了能夠遮擋住多餘表情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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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江戶川柯南……曾經也名為佐那,那個住在橫濱和七個人住在一起的,木訥聰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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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即將回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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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地回頭一望,彷彿能看見那七人站在他身後喊著他的名字,就如往常一樣。當他們朝他笑了笑地伸手道別,江戶川柯南瞪大眼睛,隨即伸手想要抓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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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空間變亮,他的指尖碰到了一片透明的玻璃牆,七人在自己的面前轉身離開,步伐緩慢,沒有任何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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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一怔,張開的手掌默默地握成拳,慢慢地收回。他平復情緒,回過身背對他們,就如他們背對著他,在一光一暗中,雙方踏出步伐,漸漸的拉遠了彼此的距離,直至兩方徹底消散在這個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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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煙花一樣的,絢爛奪目後是那無人問津的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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