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雨十當天課後沒事的話,就會來書店裡找林佑影一起吃東西、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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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熟悉後,得知原來雨十來自G4區,父母努力耕作賺取學費供他上學念書,他不想辜負他們的期待,想靠自己的力量爬上GD區,希望在頂尖勢力裡站穩腳步,讓爸媽不要再為了買TX藥劑到處籌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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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佑影來自B3區的窮困家庭,因為要花錢購買藥劑,完成最基礎的學歷後就沒有辦法繼續讀書,必須努力工作賺錢,但他還是很喜歡學習,終於在GR區找到這份書店的工作,擔任整理各式文件的店員,店長也允諾可以在店裡沒人的時候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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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林佑影的難處後,雨十幾乎天天都往店裡跑,邊撰寫研究報告,邊陪著他上班,甚至偶爾幫忙看店,讓他去讀自己想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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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影,你…… 是不是明天休假?要不要…… 跟我出去買東西呢?」雨十結結巴巴地邀約林佑影一起出去走走,他很喜歡跟對方相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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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雨十在身前的雙手不停搓著,雙眼穿過帽沿偷瞄著自己,眼神緊張地不知道在哪安放,那慌張無措的模樣讓林佑影覺得他真的好可愛,不禁想多跟他相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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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呀,那就明天見囉!」林佑影也覺得跟朋友出遊,應該能偽裝得更像一般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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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啊!」雨十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卻又慌忙地放開,對著他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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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住的瞬間,林佑影也才注意到,心中好像有個奇妙的想法竄出,好像是不曾有過的情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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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回到R區住所後,他挑著要跟雨十出門的衣服,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舉動跟往常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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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和煦、微風徐徐,讓兩人的共同出遊天有了美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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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到很久了嗎?」林佑影來到雨十面前,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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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寬鬆大長T、隨興紮進休閒寬鬆牛仔褲裡,頭戴淺灰色漁夫帽,背了黑色肩背包,看起來輕鬆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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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約在磁浮列車車站碰面,準備去G1商業區採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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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觀察雨十,林佑影提早了一點時間到集合地點,沒想到他已在車站等候,於是決定偷偷在一旁觀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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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雨十穿得跟上學時有一點不一樣,些微合身的V領T恤,可以看得出他有點肌肉,淺藍色的牛仔破褲搭配白色球鞋,揹著一個簡單款式的胸包,不過依舊戴著萬年不變的鴨舌帽,頭髮仍略顯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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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期間,雨十就站在車站的柱子旁,微微靠著牆面,拿起一本隨身醫用小冊,仔細地閱讀著,時而抬頭張望,尋找自己的身影,看起來有一點緊張又帶著雀躍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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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影回想起自己都沒有年紀相仿的朋友,也從未有過一般人的正常生活,過去自己都在鍛鍊暗殺技巧,集團內的殺手為了不暴露身分亦很少交流,而雨十的真誠反應像是為枯燥黑暗的生活帶來一絲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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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有、沒有,先去吃點東西吧?」雨十看到林佑影走來,趕緊將小冊收進包包裡,露出開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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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林佑影走到他的身邊,發現沒有駝背的他高了自己一點,帽子底下臉龐有型好看,眼鏡後方藏著一雙狗狗般的下垂眼,左眼下方還有一顆淚痣,讓他驚覺原來雨十的長相很符合自己的喜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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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吃過東西後,兩人一前一後搭上磁浮列車,在略顯擁擠的車廂找了適合的位置站著,高速地奔往G1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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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十低頭看著摘下帽子的林佑影頭頂,柔順光澤的黑髮看起來好好摸,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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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他也被自己失控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抽回手,握在胸前,慌亂地眨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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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影被觸碰的當下,心裡微微震了一下,但他輕柔的動作順髮而下,自己似乎不會討厭,所以沒有太大反應,不過倒是被雨十的道歉小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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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怎麼突然這樣?」他抬頭看著慌亂的雨十,用兩人才能聽見的氣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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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不知道…… 只覺得你的頭髮好黑、好漂亮…… 抱歉,我不會再這麼做了。」雨十口吃著解釋,連忙為自己魯莽的動作再次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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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你今天也穿得很好看呀,跟平常的你感覺很不一樣呢!」林佑影為了緩和他的情緒,開啟其他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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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嗎?我覺得你很帥氣,跟你出去不可以再穿那麼醜…… 所以換特地請小黎幫我搭配衣服。」雨十老實地說出心聲,由心地稱讚林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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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跟我出去還提伍恩小姐呀?」林佑影沒發現自己語氣中瀰漫著醋味,居然讓其他女人幫忙挑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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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什麼意思?」摸不著頭緒的雨十搔搔頭,鴨舌帽跟著些微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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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今天要買什麼呢?」他岔開話題,不想再圍繞著那個女人,心裡的異樣感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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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買研究用的醫療儀器,但因為十分精密只能在G1區現場訂購,它可以用來分析……」講到自己喜愛的醫藥研究,雨十的眼中就閃出了光,開始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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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佑影望著他,覺得這樣認真喜愛一件事真的好幸福,也非常喜歡這樣的雨十,相處久了似乎自己也好想找到什麼努力的目標,可惜這殺手的身份讓他難以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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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到站時,原是坐著的乘客開始起身拿取物品,變得更為擁擠,其中一位乘客沒站穩,手中的行李直接朝林佑影的頭砸下,而雨十迅速伸手將他拉進懷裡,另隻大手一揮就將其拍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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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林佑影早就察覺行李可能會砸到自己,但為了假裝是正常人,故意放慢反應速度,但現在居然被攬在雨十懷裡?他為自己擋下行李?心臟不由自主地狂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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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受傷?」對方面色鐵青、瑟瑟發抖著詢問林佑影,來回張望著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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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下次小心。」林佑影從雨十的懷中撐起,轉頭回應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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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準備下車,兩人沒有再交談,但彼此之間明顯流露著異樣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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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站後,他們放鬆心情先去附近買了冰來吃,散步前往購買儀器的地方,買完就到處逛逛,隨意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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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裡的夕陽好漂亮。」林佑影看著遠方的情景,說出感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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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邊逛邊往G1區最邊緣走去,乘著夕陽餘暉,一起坐在圍牆外圍,雙腳垂在島嶼外面,懸空搖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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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希望我家旁邊就有這樣的景色,隨時想看就看。」雨十若有所思地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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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我也好想看看海。」林佑影突然衝口而出,其實這是深埋在他心底的話,不知為何面對雨十突然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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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 所以我很認真去讀環境工程,就是希望能夠改善環境。」雨十附和,說出自己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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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海洋環境污染非常嚴重,根本不能回到地表、靠近海邊,那海洋的輪廓都是聽老一輩的人用口述形容,波光粼粼、湛藍海域,乘載著無數生命力,卻始終不得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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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對方跟自己有相同的願望,兩人相視而笑,期盼著哪天能夠改善環境,實現一起看海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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