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事實是,人終將一死。就算今生功成名就,擁有一切,又如何。闔眼後就沒事了,但也什麼都沒了。
她知道雜貨店與老者嘗試讓自己瞭解這些,而她也確實理解了。惡族人能活太久,不免經常羨慕死亡,尤其是自然的死亡,也就漸漸看輕生命的意義,所以需要這額外的教導。
看來今後將遇到的事,無法避開大量的死亡、渴望榮耀的心與權力的爭奪。正因如此,雜貨店才會讓自己淺嚐死亡的味道,利用身旁少年持有的一把鐮刀,讓她知道生命與它物是無法放至天平上比較的。
儘管知道這些,她卻不太害怕,因為一切似乎還尚遠,不知何時才會發生。雜貨店讓自己感受到的終究只是一些苦澀滋味,儘管令人印象深刻,卻能如茶水一般回甘,留下一鼻息的沁心,讓人鬆一口氣。
「您還好嗎?需要休息一下嗎?」是香的關心,而非緋琳娜的調侃,這讓她覺得溫暖,不再感受死亡那深切的冷。自己的臉色大概很糟吧?她想,趕緊調適過來。
「沒事。」她回答的簡白,望向一旁,看著新加入的兩個夥伴正觀賞著那把鐮刀。紅眼少年才剛回來,手中握著那東西顯得洋洋得意,可見他還尚無知,懵懵懂懂以為那是什麼好物。而身旁的少女已然知悉,卻只樂在其中,不願警告。
天真與邪惡都很恐怖。她想,試圖露出笑容對兩人說明今後的路程。
「感覺滿坎坷的。」緋琳娜說,那是句挑釁,但她卻不得不認同她。
「或許。」她說,轉身啟程,不再開口。她試圖回憶死亡的感覺,並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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