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選了一件名牌的經典款式白T恤 (聽Gin說那是他爸爸送的--GIN爸肯定是看他衣品太爛所以送他的,叫他遇事不決就白T)跟牛仔褲。
Gin還想拿一件外套,那簡直就是出土史前文物,他堅決只讓Gin披著,在台上即使是冷到震音都不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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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一上車就倚著車門閉目養神,沒一會兒呼吸已變得平順。
看來真的心塞到失眠了吧,最近化妝師都開玩笑地抱怨Gin的黑眼圈讓她的遮瑕膏快空盤了。
正在駕車的助理Shen透過後視鏡看了Gin一眼,微笑著關了車上音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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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們要到草莓台參與預錄的音樂節目,Gin現在就是個演出乞丐,也幸得小主唱懂得彈一點吉他與貝斯,在台上獨唱不會顯得過於寡淡,並乘著復出的話題性,因此參與此節目也不太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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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之前腦抽風去老人搖伴舞的社交風向偏負面,網民一開始覺得紅髮青年就是個搞笑男,還製了些梗圖廣為流傳,但當那歌手的歌迷發千字文譴責Gin,說Gin搶風頭、沒禮貌,讓歌手好端端的一場演出變車禍時,風向就變了,又有網民提醒大家別忘了Gin當初酒駕,而公司在事態變壞之前出錢撤了熱搜。
不管好壞,Gin總算是多了點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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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車程這段時間上網深入了解一下GGBM的幽靈鼓手Kiyon--事實上,官方歌迷粉絲會就有大量帖子了。
他知道Gin跟團員們的感情都很好,想不到Gin跟Kiyon還是大學宿舍室友。
他們 ……看起來像水與火,GIn彷彿有用之不盡的能量,而鼓手像個社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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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置頂帖的標題是:史上最想謀殺主唱的鼓手,目前嘗試13敗0勝
他戴上耳機,才想點擊內裡的影片,旁邊極近的地方就傳來聲音:「你想知道什麼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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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紀瞬的心漏跳一拍,快速地側頭望向青年。
顯然是故意嚇他的主唱沒有退後,在惡作劇得逞後眉眼都彎像新月,眸中洋溢笑意,被略長瀏海擋著的蜜糖棕色眼睛,在陽光照射下彷彿半透明琥珀,他倆的距離近到他能感受青年的呼吸。
Gin此刻不自覺地揮霍著荷爾蒙,實在很難與他私下不修邊幅的樣子連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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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紀瞬回過神後便與青年拉開距離,挪動屁股到最遠那一頭,「關於距離感,我們之前是怎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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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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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滾開。」
Gin毫無界限感,而他認為最理想的私人空間直徑是一點五米。對於這個聽不懂人話的,滾開兩字已不能再簡單明暸。
他舉起右手,準備打響指(雖然在手套阻擋之下不會太響),Shen接著就會從車頭的儲物格中拿出童軍繩給他,好讓他可以綁住Gin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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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帶小主唱的第三天就發現了,只要Gin在保姆車上睡著,身體就彷彿被冷死的貓咪鬼魂附體,不自控地朝熱源靠近--即是離他最近的人類,三番四次被青年貼上來、摸上去,夏紀瞬在某天終於忍無可忍,讓助理在文具店前停車好讓他進去買童軍繩,只要青年不安生了,他就綁著他的雙手雙腳,讓他不能再造次。
若讓粉絲們看見小主唱在車中被綁得像條貓貓蟲,像Gin欠公司太多錢被綁去歌女還債,那社交媒體上就會掀起腥風血雨……他大概會被歌迷暗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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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迷們覺得Gin有肌渴症是個圈內梗、只是玩笑,博覽心理學書藉的夏紀瞬卻覺得這種依存症即使未到精神問題的地步,還是需要認真點對待。
尤其當Gin疲累、沮喪及壓力大時,他黏人的慾望就更強烈,此時沒有團員在身邊,Gin也總不好去黏女助理,那不管怎樣看都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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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表示不會再貼近他,而這時候,車子也泊進電視城的停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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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師兄啊,你沒告訴我今天他也會來呢!」
進入藝員梳妝間之後,Gin突然興奮地嚎了一嗓子,惹來眾人注目。
夏紀瞬挑起一道眉,師兄?Gin只在公司男廁見過姚牧恩一面,這麼快就自來熟稱呼他師兄了?
趁Gin直線衝去找姚牧恩時,他先讓助理去通知安排化妝師,然後走過去也跟姚牧恩的經紀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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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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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來喇!你家那小子呢?找妝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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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邊坐著等妝化,等下帶他來跟你打聲招呼、熟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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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的視線都集中在話題主角身上,深姐在看見紅髮青年根本沒有乖乖坐下,卻是纏著姚牧恩問東問西時,便也忍俊不禁,「這小子哪來的活力啊?現在才剛過八點,年輕真好⋯⋯」說著,女人便喝了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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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紀瞬提醒自己要為Gin叫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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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麼樣?他有沒有安生了點?我聽老闆說他之前挺鬧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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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跟他談了幾次,有點聽進去了、有點開竅。」事實是,Gin從沒有放棄過重組樂團,他撞南牆撞到連南牆都會唱憤怒搖滾了。他是答應了Liz要乖乖完成工作,現在才披著好孩子的糖衣外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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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Gin是有實力的,也還有點死忠歌迷⋯⋯就算不大紅大紫也至少賺到些,不過,真的比我想像中快放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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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姐語言間還有點婉惜,他問,「深姐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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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啦!」深姐擺擺手上的咖啡,「我女兒其實超迷GGBM的,他們那個貝斯手⋯⋯M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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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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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Yan,我老是搞混!我女兒是Yan的死忠粉,三五不時就嚷著要去學貝斯⋯⋯聽說那酷女生人稱『人間板手』?有段時間我還得擔心女兒由直變彎了!」說到這裡,女人不禁失笑,復又有點認真,「GGBM剛被雪藏時,我女兒是真的哭了幾次,好像是跟人在網上吵架被氣哭了⋯⋯總之,讓我見識到粉絲是怎樣被下降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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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夏紀瞬也很適度地笑了。
說笑,他還不清楚粉絲是怎樣被下降的嗎?若不是胸口曾被傳媒掛上「狙擊阿望的新人王」名號,Gin老早就傾家盪產去競爭MW樂團的藩望歌迷會會長一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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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識貨啊!老媽是姚牧恩經紀人,讓她同學都羨慕死了!她就是覺得姚牧恩太娘!最近Gin復出了她超興奮的,三天兩頭就問Yan在哪、GGBM什麼時候重組啊?所以說⋯⋯真的沒機會重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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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姐知道只要有錢賺,沒什麼是說死的。公司還握著GGBM 成員們的合約,未來誰也說不得準,只能看他們造化了……那條路賺錢就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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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問夏紀瞬,他可能就是世上最不熱衷重組的人了。
實在是Gin一個人就夠他心臟猝死,若要後頭掛著一串Gin x 5 的話他絕對要英年早逝,GGBM還會在他的葬禮上用搖滾去奏國樂送葬。
那個淒絕壯麗的畫面……真實到觸手可及,他每每想起耳邊都有搖滾送殯曲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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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樣說啦。」深姐摸了摸後頸,「但老孫賣給咱的經紀人合約只剩兩年吧?從Gin或GGBM再出道起計只有兩年,之後老孫回來帶,抽佣也沒你的份兒了......感覺多少有點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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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難的,不管誰帶,他們簽的音樂公司都是我們,合約沒那麼快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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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他一眼,好像有什麼要衝口而出,立刻啜飲一口咖啡吞下肚子。
夏紀瞬以為她不好意思說你是公司太子爺,所有公司簽下的資源跟賺的錢遲早都是你的吧啦吧啦,料想不及深姐淺嘆一口氣,說,「少年你還是太年輕了!帶過的藝人都像十月懷胎生下的崽,不是那麼容易拱手出讓的……那種妒忌、那種恨啊,簡直比失戀更恐怖!看著崽子對別人稱媽叫爹的都要胃酸倒流火燒心,你還不知道吧?不知道是好事、好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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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是他帶的第一個藝人,但這兩年剛開始已像被判無期徒刑,他不知如何回應才好。
深姐看他接不上話便也轉移話題:「⋯⋯等等,為什麼你們早八就到了?Gin的預錄時間沒那麼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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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期音樂節目的主打嘉賓是姚牧恩,除了跟主持清談宣傳新歌之外還會唱新歌跟首本名曲,上午就會預錄兩首、下午則讓歌迷排隊進錄影棚聽現場Live。
公司專頁才發佈消息沒五分鐘,預排位置已在留言區被搶完了,但也以現場排隊時出示專輯為準。他剛在車子上看見電視台的側門已排了起碼四百人。
其他嘉賓分成三組進行舞台預錄,但沒有現場Live的安排,本是兩小時內能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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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要全開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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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開麥?!玩真的?這是預錄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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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Shen拿著手機走過來問他要不要點早餐,他才知道助理已點了Gin的份,而Gin竟然還在跟姚牧恩聊天,手舞足蹈的,看起來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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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正把監聽耳機展示予姚牧恩——夏紀瞬知道他倆的監聽耳機是同一品牌的,因為那是公司出錢訂製的。對比起姚牧恩的純色款式,Gin的訂製耳機自然是華麗多了,通體白色但中間有個花體G字,頗有他的個人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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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n!」
他輕叫一聲,正在傾談的兩人都轉頭看他,他舉起手示意虛位以待的椅子跟化妝師,Gin一臉意猶未盡地走過去了。
而姚牧恩看向他的視線有點意味深長,他立即移開了交集的目光,也不想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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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姐!我的早餐還沒到嗎?」
姚牧恩忽然叫喚,深姐這便滿臉堆歡地迎上去,邊安撫著這金叵羅邊掏手機去催促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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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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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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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戴著手套,夏紀瞬真的十分想摸臉。
恐怕之後每次鏡頭掃到Gin,都會拍到身後有他在狂掐人中,以免自己氣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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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等下要去看Eason的演唱會啦!耶!!!好期待啊!!
我唱得不夠動人你別皺眉,我願意和你約定至死~
誰人又相信一生一世這膚淺對白~來吧送給你叫幾百萬人流淚過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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