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道:「無論如何,總是得先將東西拿到手才行。」我開始挖掘身體底下的砂土。可令人無奈的是,無論怎麼挖,沙子都會填補起空洞。
「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固定沙子嗎?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窒息了欸!」我從絕望轉為憤怒。我抱怨著老天為何要這樣對我,一邊挖著沙土。
不過......這世上有沒有老天爺,倒是一件值得令人懷疑的事。
突然,我瞥到還有一個水龍頭尚未被淹沒。我想起以前小時候堆沙堡時總會偷偷用水來定型。瞬間,我拼命衝向水龍頭,將水打開,手捧著水挖向沙土。總算,填補的速度變慢了。
我緩慢的挖向講台,中途沙土突然跌落,將我困在其中。我驚恐地看著四周,急忙向上挖掘,想要先逃出去。然而沙土密度太大,挖掘十分困難。
我仗著手還有一點水,用抓的抓下一把把沙土,瘋狂向上挖掘。此時,第一堂課已經臨近下課,我若要探索學校環境,只能在這一小段時間中趕緊解決問題。 終於,趕在窒息前探出了頭。
喘著氣,感受劫後餘生的舒暢。但危險還沒解決,不處理這堆砂子,終究會被掩埋。
我看向講桌,發現離那邊只有幾步之遙。我奮力向前,來到講桌上空。我想:「看來,我得直直挖下去才行。」我奮力開挖,挖了五分鐘,才挖了幾公分。
「這樣下去不行,我手上沒水,完全固定不住沙子。」我想,所以我又順著沙子回去裝水。這一來一回,已經耗掉一大堆時間,距離整間教室被淹沒也快了。我直線挖掘,從教室後方一路挖到講台。眼瞅著就要拿到桌上的枝幹時,沙子垮了下來。
我被大量下落的沙子壓住,動彈不得,漸漸窒息。我想著:「幹!老子好不容易逃出勞什子公司,又被困在這該死的閉環。現在呢?還要被沙子悶死!哪有這麼窩囊的人啊!」
我奮力往前一掙,握住了講桌上的枝幹。神奇的事發生了,當手上的水碰到枝幹時,枝幹瘋狂生長,將沙子聚攏。我握著枝幹,將它插回杯子中。現在,這個杯子就像普通的盆栽一樣了。
我鬆了口氣,癱倒在地。就在這時,下課鐘聲響了起來,我望向教室門,發現老師緩緩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驚訝。他說:「哎呀?我原本以為你們都會死的。沒想到你撐下來了。好吧,我遵守諾言,你接下來一節課可以自由了。」
我緊張的望著老師,腳步放慢,緩緩地朝教室門外踏出一步。
這時,老師拿起桌上的杯子丟給我,說道:「你說不定會用到它。」便不再理我。
我如獲大赦,趕忙離開實驗室這個可怕的地方。我往第二教學樓走去。那裏也是學生會的處所。我想著:「我要弄清楚學生會到底是不是可以信任的,規則有真有假的可能性太大了。」若是他搞出一個錯誤的規則來玩我,那就完了。
我走進第二教學樓,裡面的陳設與第一教學樓並無二致。只是其中時常穿梭許多帶著學生會臂章的學生。他們機械式的重複一句話:「學生會是可以信任的,請各位多多支持。」
我走上前,不顧身旁學生奇異的目光,接過了學生會的傳單。上面非常混亂,有著各種塗改,其中一項寫著:「校狗會殺人......不,不會!不!會!」我疑惑,到底校狗是可以信任的還是不可信任的?
我搔搔頭,想問學生會的成員。但學生會的成員口中講出來的話牛頭不對馬嘴。我問他們狗的事情,他們跟我說魚的事情。我問他們校規,他們跟我說學生會成立宗旨。
看來學生會裡的人腦子都不是太正常,我暗暗記下這點。我往學生會部走去,探頭看了看裡面的情況。一片死氣,寂靜至極。每個學生都埋頭做自己的事,沒有半個人聊天。我又不是沒當過學生,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正常的學校......喔,我忘了,這裡本來就不是正常的學校,是它弄出來的。
目前學生會能否信任暫且存疑,但他們看起來痴痴呆呆的,能套到的情報不多,估計不是甚麼正常的組織。我思索著:「學生會裡一堆癡呆,有沒有可能學生會其實是被它所侵蝕的地方,就像十三樓一樣。但是他們又沒有十三樓的侵略性。還是......他們是距離它最近的,就像是戰場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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