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面梗概 ] 蘇湄認為帕梅爾這人很適合兒子蘇維基學習,並相信兒子未來的可能性,因而在某個機緣之下,邀請帕梅爾至家中做客。而帕梅爾做客期間,正好看見與麥特斯對手練習的蘇維基,並與蘇打了一場。
以下談話便是打完後,帕和蘇湄的談話內容(其中一部分)。
「蘇維基就像一張純淨的白紙,你很難將它染上顏色,或是明確的指出他是哪種顏色。」蘇湄道,「事實上,他有著無限的可能,他能夠向其他的顏色學習,進而受其熏染,但是最終,他又能保有自身的純淨模樣。他的特性是如此,因而使他自己不易明白真正的自我。」
「所以,你才來找我?」帕梅爾問道。
蘇湄點頭,得意道:「由於白紙很容易受其他顏色熏染,身為父親以及前代有心人,自然是讓他受明亮顏色熏染為佳。」
明亮顏色啊,帕梅爾心想,這老傢伙挺會說話的。他接著問道:「在你看來,我是什麼顏色?」
「光的顏色。」蘇湄以一種十足十肯定的語氣答道。
帕梅爾卻不以為然,因為他了解自己肯定不是老傢伙所想的那種璀璨、明朗、如光充滿亮彩般的「好人」。
「光也有很多顏色。」他反詰道。
蘇湄笑了笑,道:「世人以為光的特殊性在於明亮,卻忘了它的多樣性。光是千萬種顏色的集合體,卻從來沒有任何高低之分。」他温和且極其賞識的看著帕梅爾,就他所認識的這個年輕人,他深深的體會到,即使身處任何不明朗、混亂、令人難以招架的狀態與狀況,他仍是會不斷努力去守護自己心中那份良善,並且以這份勇氣和溫柔,去觀照每一份在痛苦中掙扎的生命,而且正是由於那些經歷,才造就了現在的他。
因此,蘇湄希望這些話不僅僅是話語和訊息,更像是一種知其珍貴性的祈求。
不過,帕梅爾似乎對這番話不感興趣,他直直的掏出自己的疑問,道:「黑暗怎麼說?」
「意思……當你不再看往事物正面的時候。」
「我常這樣。」帕梅爾坦白的道。
「人一直是和自己的心一起處理許多挑戰,這沒什麼。」
「你不該這麼信任我。」帕梅爾說的是實在話,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並不是個穩定而可靠的人。
「我信的是自己看人的眼光。」蘇湄自信道,一如以往的,他總是對自己認定、欣賞的人事物,有著一種無所抵擋的信任與無疑。
帕梅爾沉默,雙手交叉於胸前,眼神則向前方望去。這老傢伙託給他的是個大題目,他該怎麼做才好?要他協助培養一個潛力無邊的小鬼頭,而且這小鬼將來會是維護世界秩序與和諧的中心點,無論中間過程岔出了什麼狀況,他勢必都得擔上每一分責任,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人需要睡眠才有體力幹活,同理,有黑暗才能成就光明。」蘇湄又道,像是一半鼓勵、一半推薦。但老實說,僅以目前的狀況與未來發展而言,無論他又多說了什麼,似乎對帕梅爾都沒有起到至關的作用。
「我不常睡,即使進入深眠,還是覺得很亮。」帕梅爾隨意接了話道,他的心思全專注在分析蘇維基的性格與潛能上。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兩孩子的笑罵聲忽然佔滿了耳蝸內的所有空間,像是隨附在後,幾顆拳頭大小的石子不經意地擦過帕梅爾的褲管,飛落至腳邊。即使如此,他的眼神仍然絲毫不動。「也許等我真正睡著時,他可以代我看著光……」
不知是聽見了全部,還是只聽到了一部分,一旁的蘇湄緩緩皺起眉頭,臉色微露擔憂。
思惟了一陣之後,帕梅爾總算是拿定主意,開口道:「我會撥空來。」
蘇湄向他深深的行個禮。
「但是你要看好他,再緊一些。目前為止,他的儀態……不像話。」
蘇湄無奈的笑著,身為相同祖國血統的他,深知彼此的血液中都會對身心的儀禮舉止有著一定的追求,但偏偏生的這個兒子是例外,像是總會於各方面與自己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因此他搖搖頭道:「他是容易被熏染的白紙,所以……青春期也是特別長……」
「既然你都管不著,我就要用我的方法了。」帕梅爾負手在背,轉過身來,向蘇湄致上一道深深的笑意,道:「希望你們父子倆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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