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色彩 - 燦爛煙火的斑駁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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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燦爛煙火的斑駁

子昳

Feb 3, 2019

419

5 Mins Read 1,397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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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美好的夜晚，我一如既往的前往公園散步。

路燈的微光照亮了窄路，我輕鬆的哼著歌，忽然看見前方有一團東西。

準確來說，那是一個瑟縮成一團的人影。

是個男孩。

他正低頭嗚嗚啜泣著，肩膀不停顫抖，身子看起來弱不經風，好像一張白紙，下一秒就會輕易被風吹倒。

「欸，你怎麼了，還好嗎?」我蹲下身輕輕關心他。這時我才注意到，寒冷的天氣，他竟只穿一件薄衫，難怪看起來那麼脆弱。

男孩聽到我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來，我看著他，卻詫異的愣住了。他的容顏蒼白而清秀耐看……但這並不是我驚訝的原因。

我驚訝的是，那張臉我無比熟悉。

他是我的兒時玩伴，葉翔。

「咳咳……妳怎麼在這裡?」他看到我的瞬間，明顯忡怔了一秒，隨即飛快的轉頭抹去眼眶裡的淚水，輕咳幾聲，對我扯出往常看到的笑容。

只是他通紅的眼眸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情，那抹強扯的笑顏怎麼看怎麼勉強。

我淡淡一笑，沒有拆穿他，只拉拉他的衣角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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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葉翔就住在我家附近，是我的兒時玩伴。我永遠記得他曾經在我生重病時，不知道去哪裡找來一支仙女棒，在前院綻放給我看，只為逗我開心。

「妳的色彩就和這個煙花一樣燦爛。」那時候，他如此笑著告訴我。

其實我知道的，那支仙女棒花了他所有的積蓄。或許從那時候開始，我慢慢的被他吸引，喜歡上了他的笑顏。

但後來他不告而別，搬家到了另一個城市，我再也沒聽到他的消息，心中卻始終記得他。

現在已經六年了啊……他又突如其然的，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我看著走在前方的那道薄弱身影，心中茫然又心疼。在他不告而別的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我記憶中的那人，是永遠陽光又堅強的，如同牆一樣可靠的人啊……

「葉翔，如果你無處可去的話，就先在我這裡住吧，樓上有間房間正好空著。咱們都老交情了，不用介意。」我帶他來到我現在所住的公寓，豪氣的揮揮手，笑瞇瞇的告訴他。

「……好，謝謝妳。」葉翔看著我微微一笑，笑容和記憶中的重疊。

那之後，我開始和他展開美好的同居生活。每天我都纏著他，要他完成他不在的這幾年，我想和他完成的事。

一起看電影，一起逛街，笑鬧……

有他在的日子，我每天都很開心。我從未過問他那些年為何離開，我只在意他在不在我身邊。

可惜，好景不長。

「葉翔，你看這個!我買了當初你放給我看的仙女棒，我們一起來玩!」這天，我雀躍的拿著記憶中的仙女棒，興奮的喚他過來。

葉翔淺淺笑著，走過來接過仙女棒。

但我們還來不及放煙花，他突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總說他有咳嗽的毛病，但咳嗽的毛病怎麼可能像這樣……彷彿要將整個肺咳出來一樣的，咳血呢?

「葉翔，葉翔……」伴隨著他轟然倒下的聲音是我哭喊著尖叫喚他名字，及不久後救護車的悲鳴聲。

接下來我的腦海是一切空白的。

我不明白葉翔怎麼了，也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在這冷冰冰的手術急救室外等待著……等待著醫生無奈的說他已經盡力，等來那道熟悉身影已然冰冷。

也許我不過問他的過去是錯的。

我應該去了解的。

不然葉翔也不會，又這麼輕易的不告而別，永遠離開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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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的處理完接踵而來的憾事，回到家，突然覺得世界都是冰冷的，連家也是。

那道溫暖又再次從我身邊消失了。

我隔了很久，很久，才敢來到葉翔曾經住過的房間。從前那陣子一直不敢來，因為我怕止不住我的淚水。

但我在那裡發現一封信，是他留下來的……

原來，從當年他離開我時，就已得不治之症，他之所以會離開，搬家，也是為了治療……他不敢和我道別，因為他怕他一看到我，就捨不得離開了……

漫漫的六年都在治療。

可是他最後卻被告知，他活不久了。「我希望我最後的日子，是陪在妳身邊。

這些年，我一直喜歡妳。」葉翔在信的最後這麼說。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顫抖的望著天花板。葉翔啊葉翔……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要是我再更多了解你，就好了……那樣，我肯定會更珍惜有你在的時光啊。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那年他說我的色彩，像煙花一樣燦爛。

這年我想，我的色彩再絢麗再繽紛，也已然斑駁……因為那個使我如煙花般美好的他，已經像煙花一樣短暫的，綻放完剎那美好，永遠永遠，離開我的身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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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自己的顏色

#3 #3畫紙和畫筆

#4 自由的色彩

#5 我是青乃

#7 Colors Of Life

#9 專屬我的紅

#10 屬於我的顏色

#11 光的顏色

#15 燦爛煙火的斑駁

#16 《何為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