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由於被傳媒廣泛報導,加上栗子「畏罪自殺」以及各人的證詞,不消半晚不勝壓力的警視長經已決定結束調查,任憑三浦警視如何爭取,報告上此案經已完滿落幕。
還記得今日子夫人、貴樹和真純三人步出警視廳的一刻,傳媒的閃光燈有如奧斯卡的紅地毯一樣閃爍不停。三人和五六十名記者們擠在狹窄的馬路旁,小林律師代表三人回應的,就只有一句話:「感謝警方能夠迅速結案,是次案件為一宗悲劇,但願各位傳媒朋友能夠給予峒崎一家喘息空間。」
梅和栗子的告別式在案件完結後兩天在佛教寺廟中舉行。她們就如當初來到這個世上時,如今也一同回去。
天並沒有下著幽幽的冬雨,反而放晴如盛夏,也許這是上天給予三浦警視的告示,告誡他正義經已獲得彰顯,不應拘泥於小節,餘下的迷團,應隨著灰燼一一埋藏在紅土之中。
三浦警視和一眾警部到達靈堂時,賓客已經整齊坐在靈堂兩則,今日子夫人身穿著黑色和服,神情雖見疲倦但仍不減其硬朗風範,貴樹和真純穿上黑色正服,坐在今日子夫人旁邊,與賓客寒喧著。
三浦警視緊隨著先前的賓客,在留名冊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並翻一翻留名冊記錄,『前田彩香』的名字勾起了他的回憶,是真純和貴樹的同學。
「前田彩香小姐是那位?」三浦警視詢問負責留名冊記錄的工作人員。她指一指遠方的暗角,那個獨坐在一旁短髮的少女。
「前田彩香小姐!」聽見三浦警視從遠方叫著她的名字,她抬起頭,眼神之間沒有悲傷,只有沉鬱。
「我愛你...我愛你...」彩香透過門上的方形玻璃窗,看著早苗坐在一角喃喃自語。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敢了...不!」早苗忽然大叫起來,把彩香嚇個正著。
「不用擔心,早苗她每天總有些時候情緒較為波動,下午吃過飯後,我們給她點鎮靜劑,很快她又會忘記一切。」護士細心地安慰著彩香。
自從早苗自殺不遂進了精神病院後,這是她第五次到訪這裡,每次站在病房前,看見瘋瘋癲癲的早苗,她也鼓不起勇氣進去。
淺野早苗是從新加坡獨自回來升學的女生。她長得不算漂亮,性格內向,但散發出清麗脫俗的氣色,好像森林裡的一株山茶花,幽雅迷人。
早苗的英語說得特別好,所以班上的同學們都向她請教英文,因而認識了彩香、貴樹和真純。他們放學後經常一起複習英語,學校附近一間小小的咖啡室留下了不少美好溫馨的回憶,早苗和真純也因此走在一起。
過了不久,早苗開始經常告假,早初告假回來後腿總是一拐一拐的,她說是和真純練習踏單車時摔傷的,後來告假越來越頻繁,也開始拒絕彩香的探訪,連電話也聯絡不上,到最後甚至一聲不響退學了。
那天深宵一通短訊劃破了恬靜的夜:『彩香,對不起!』
彩香立刻動身跑到早苗的家,來自警車的紅光經已在遠方閃爍不停。
一臉瘀青紅腫的早苗躺在浴池旁,左手還拿著割腕用的美工刀,右手的血灑滴不停染紅了整缸池水。
「早苗被救回,卻因腦部缺氧昏迷不醒。真純就只探望過她一次,多麼無情!多麼無義!」看著庭園的彩香點起香煙,呼出的是圈圈悲傷。
「你說,如果當初我早一點察覺到異樣,今天的那三個女孩的命運是否會變得不一樣?」
三浦警視沒有回應彩香的提問,他獨自點起了香煙,呼出的卻是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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