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的東京還帶著一絲寒意,◆◆◆細心地為身旁的大男孩收攏外套,心裡泛著甜。她想不起來上一次賞櫻是什麼時候,不過跟△△△一起去的話,這還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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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要拖拖拉拉的。」△△△當街攔了一輛計程車,看似體貼地將手擋在◆◆◆的頭上避免她撞到車頂,然而將女孩送進車內的力氣卻不輕,◆◆◆幾乎是被摔進車內的,她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彷彿這個行為就跟人活著要呼吸一樣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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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關上後,△△△馬上收斂剛剛的惡劣行為,甜笑著向司機報了一個位置,就這樣噙著歡快笑意地望向窗外只餘夕陽餘暉的景色,時不時哼著歌、輕敲著窗沿打節奏,彷彿自己是個開朗好相處的普通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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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戴著白手套的手穩穩地操控方向盤前往目的地,時不時地透過後照鏡觀察坐在後方的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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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皆穿著剪裁獨特的白色襯衫,還搭著同造型的原宿風格粉色連帽外套,給人一種俏皮可愛卻不失帥氣的氣質。他下意識多看了女孩兩眼,總覺得她穿得有些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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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是要去約會嗎?穿情侶裝很可愛啊。」他嘗試著打破車內的寧靜,讓氣氛活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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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車內的氛圍反而如凍結一般地凝滯了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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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瞥一眼身旁不再哼歌的戀人,猶豫了許久才小聲地給予答覆:「⋯⋯去賞櫻,聽說今年開得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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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微微低著頭玩著髮絲,覺得車內空調溫度有些過高,又鬆了鬆脖子上的粉色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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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挺美的,對了,那裡有個不錯的私房景點⋯⋯」司機聊得起勁,△△△的臉不再看向窗外,而是心不在焉地看向身旁的她,右手則玩起打火機的匣子,製造出喀拉喀拉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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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再回覆司機,只是靜靜聽著司機有一句沒一句的景點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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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啊?在哪裡呢?我們等等一定會去看看,不如直接載我們去那裡吧?」△△△終於接了話,不過卻說得很輕,彷彿這句話是從他的口中滲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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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疑惑地抬首,便撞見△△△對她揚起嘴角的模樣。只見那雙紫色的瞳眸裡被鍍了一層威脅的色彩,出門前洋溢的興奮感也早已被蒸發,僅留下憤怒的情緒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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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這個表情再熟悉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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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麼原因惹他生氣了呢?還是說從搭話的那一刻起就是錯誤的?她有些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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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計程車停在所謂的「私房景點」附近,下車的地方在夜燈的照明下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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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將視線往外延伸、俯瞰整條寬闊的河川兩岸後,便會被百來株的吉野櫻震懾,白中帶粉的夜櫻沿著岸邊綻放,在低垂的枝枒上時而嬌羞時而柔弱,襯著緩緩入夜的暮色,比白日裡的景色多了點神祕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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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欣賞眼前浪漫的美景,先被身旁比她還高的戀人扯得往角落裡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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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是怎麼回事?你說說?」男子將手擱在路燈燈桿,在燈光的照射下留了一抹陰影在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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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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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老頭問你是不是要約會,妳怎麼顧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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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想表達,約會是去賞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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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辯什麼?錯了還想狡辯?」△△△抓著女孩的圍巾慢慢收緊,「難道跟我在一起是不能公開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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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也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跟其他男人說話,誰允許你這樣擅作主張?」他欺身向前,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她可以聞到彼此身上的奶糖香,她頸間的肌膚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縷他的鼻息;而他可以看見她彎彎的眼睫下,那雙櫻色的眸裡映出對未知的疑懼以及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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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怕他?心裡扎了深根的佔有慾與自卑瘋狂地滋長,像是要將他纏緊、淹沒,直到再也無法呼吸——△△△討厭這種所有物不受控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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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害怕?她也該懂這種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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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原本就抓在手裡的圍巾用力往自己一拉,女孩直接失去重心地向前落入他的懷裡,熟悉的窒息感讓她嚇得胡亂拉扯圍巾,試圖吸入更多的氧氣,「△△、△△△⋯⋯當然不是,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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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如魁儡般半跌在地,而試圖擠出的笑容卻因為眼眶裡盈滿的淚水而顯得難看,他看著她眸裡帶著星星點點的光芒,正努力著為不久後的死寂用盡全力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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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就在◆◆◆以為自己要因缺乏空氣而昏死過去之時,他終於鬆開力道、將她摔在滿地粉色花瓣的泥濘上,又氣急敗壞地準備踢她一腳,「都是你的錯、全部都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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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剛剛應該⋯⋯」◆◆◆吃痛地想要爬起身,仰首卻見那個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他抬起的腳停在半空,表情裡卻帶著無措與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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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妳怎麼流血了?」他皺著眉頭向她的右手看去,一道細細的刮痕正慢慢地冒出血珠,比櫻花還鮮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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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覺得疼,但在某一瞬間,她看著背著光的他、開始為自己擔心的他、將所有寵愛賭在自己身上的他,竟一度失神地覺得,她的△△△,就像背後長了一雙純白羽翼的溫柔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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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笨死了⋯⋯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對不起,我真的太笨了,你肯原諒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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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口是心非的拙劣關心鬧得心裡一陣泛酸,同時也對自己有他是天使的幻想感到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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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是△△△真的是天使,他是不會有羽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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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的羽翼早已被過往的煎熬摧殘,只留背上折斷羽翼後的可怖傷痕。這樣的他會比惡魔更殘忍而狂妄;而她仍然心甘情願地,沈淪在他近乎於病態的疼愛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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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道歉就能原諒?」他依然嘲諷地對她笑罵,心裡卻早已因為自己害女孩受傷而緊張了起來,甚至有些慌亂地拉出外套底下的白衣袖,就這樣壓著她的傷口,想為她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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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經過這幾年的相處,讓她知道他是多麼差勁的一個人,可面對他的溫柔、他的心疼,心裡便會軟得一塌糊塗。她的△△△其實跟她一樣藏不住情緒,一個不小心,內心的自卑就會燃起熊熊大火、將自己燒得千瘡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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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也會很認真很認真、不厭其煩地告訴他,「我會更喜歡你,喜歡到你不再害怕我會離開你,」◆◆◆的另一隻手輕撫著對方挑染過的髮絲,有些大膽地在他的耳畔低語:「所以原諒我吧?拜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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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回去再好好懲罰你,先起來吧,這裡隨便逛逛我就要回家了,不該帶你出來的。」似是報復,他又狠狠地埋進她的圍巾裡,朝著她的脖頸咬了一口,留下一抹讓◆◆◆吃痛的紅印,「下次再這樣,就別想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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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的喜歡並非浮於表面,就算會疼、會重傷,她也要義無反顧地為他而生。
設定:
- 主題:賞花(櫻花)
- 名詞:染血的白襯衫、背上的傷疤
- 類型:甜文+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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