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香港 - 7.11 控制室

本來中環灣仔繞道的行政大樓在北角的出口，大部分的控制室都應該在北角那一邊，而中環入口這一邊的控制及救援裝備，則在同屬於皇后像廣場走廊一部分的國金三期辦公室大樓第三座之內。

葉向東按照廣播系統中男聲的指示，離開了停車場，找到通往第三座的升降機，來到頂樓。在頂樓的走廊繞了幾個圈，好不容易找到了那通往「控制室」的不鏽鋼大門入口，可是大門卻沒有用來開門的手柄，沒有鑰匙的插孔，也沒有電子式的按鈕。

「咔嚓。」當眾人有點老鼠拉龜，大門便解鎖了。

「還以為要喊『芝麻開門』呢！」葉向東說。

「那是甚麼？」王啟杰卻問。

葉向東只能嘆了口氣，明白世代的轉變是無法逆轉的。

他們推門而入，經過一段只有十公尺的走廊，走廊盡頭的自動玻璃門隨隨便便地打開，來到一個較大的房間。大房間呈長方形，佔地約一千平方尺。雖然比想像中細小，然而設備尚算完善。在昏暗燈光之下，那些監視器平排鋪滿整面牆壁，上面則顯示着中環灣仔繞道隧道內及緊急通道等影像。

葉向東抬頭從螢幕中看到剛才兩台粗齒鋸還在四周搜尋着他們，而監視器下面紅紅綠綠的控制面板前，坐着一個穿西裝的男子。

「終於等到你們來了。」他說，站起身來，轉身。

葉向東先是一愕，似乎終於認出「他」是誰。

沒有人留意到葉向東的情緒變化，也因此沒有人及時制止他。

葉向東居然立刻拔出手槍來，向着他開火！

那人見葉向東笨手笨腳拔槍，早已經本能地蹲下閃避，而葉向東的槍法與眼界亦是有限，幾乎是亂射一通。

牡丹沒有立刻捉着葉向東阻止他那近乎瘋狂的行為，只是在隔岸觀火。

湯天僕則可能認為以葉向東的能耐，站着不動反而是最明智的選擇。

「冷靜點！葉Sir，別開槍！是我！」那男人蹲下掩護着自己，只見他伸出手來揮着示意。

「他是誰？」王啟杰也蹲下躲避，一邊皺着眉問。

葉向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開了一槍，喘着氣說：「祁培聰，是我在赤柱監獄的學生。」

「那個綽號『西人』的銀行大盗？」

「不是，我只是駭入銀行的電腦系統，竄改帳戶紀錄，瞞騙銀行五千萬而已。」祁培聰仍然蹲着，頭也不敢伸出來。

「葉向東與祁培聰有甚麼仇口嗎？」湯天僕冷冷地問。

「他在逃獄的時候，殺了很多懲教職員。」葉向東想起時常幫他的強哥，那種死不瞑目的神情在腦海中浮現，他不自覺地咬牙切齒說：「當中還有我的朋友！」

「那他也變成殺人犯囉？」王啟杰說。

「不不不，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正確來講，都是『他們』幹的，我可沒有親自下手殺過任何一個人。說到底，我不是殺人犯，最多是銀行大盗……」西人反駁說。

「『他們』是指？」牡丹嘗試澄清。

「『阿水』劉貽與『陸叔』徐雄聖他們！這些都是葉Sir都認識的。」

牡丹望向葉向東，他則點了點頭：「他們也是我的『學生』。」

「一個是性侵醜聞的神職人員，另一個是跨國大毒梟，你真是有教無類啊！」

葉向東白了王啟杰一眼，他看到葉向東還沒有放下槍來，當然乖乖收聲。

「葉Sir！我有關於區小姐的情報！」祁培聰叫道：「而且……我需要你幫手！」

其實葉向東的情緒已平復了不少，而且一聽到區穎的名字：「區……區穎？」

「對！區穎！」祁培聰看到轉機。

他立時由憤怒變成焦急：「站起來！詳細地告訴我！」

祁培聰舉高雙手慢慢站起身來，這次他才正正式式地與葉向面對面，說：「那是個很長的故事。」

「詳細地告訴我！」

「我們在文咸東街商廈天台發現區小姐，她身上帶着的智能手錶，上面有你的頭像。」祁培聰說。

「這小妮子認識葉向東？」劉貽檢起區穎手握着的銀色項鍊，上面扣着黑色的「魔鏡」形吊墜。

祁培聰與徐雄聖異口同聲說：「她就是『祭師』？」

區穎突然醒來，張開眼睛，發覺被幾個陌生的男人包圍，豈有不驚之理？手掌一伸一縮，以寸勁揮出一拳，正中最脆弱的祁培聰臉部，他抱着臉退後三步。

一見空檔，她便一下翻身，衝出了包圍，面向眾人，擺出了警戒式，說：「你們是誰？」

微胖的劉貽按下徐雄聖已經舉起的槍，示意現在並不是發難的時候。他說：「我們是來拯救世界的……」

「祭師？」

「就是水飯房幽靈委托我們去把『潘多拉的鑰匙』交給的那個人。」祁培聰說：「據說這樣就能拯救世界。」

「潘多拉！」王啟杰突然高叫道：「那個阿婆所講的甚麼用來威脅冥王哈廸斯撤退的秘密武器！」

他把當時與奧菲莉亞及區穎的對話覆述了一遍。

「阿穎居然是『祭師』？還牽涉停止這場戰爭的方法？」葉向東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但是我沒有聽說有甚麼『潘多拉的鑰匙』……」王啟杰說道。

葉向東手心冒着汗，想起了還在自己口袋中、由書蟲從劉貽手中偷回來的「真．潘多拉的鑰匙」。他偷看湯天僕，湯天僕仍然一副冷靜的臉孔，並沒有說出他藏有真貨的意圖。

他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

「區穎小姐應該不是祁培聰口中的『祭師』。」這時，湯天僕分析起來：「起碼直到區穎小姐遇見奧菲莉亞女士之前。」

「你意思是奧菲莉亞才是他們所指的『祭師』？」葉向東望向牡丹，她應該也知道些甚麼。

可是牡丹就是裝作甚麼也聽不見。

「那然後呢？」葉向東仍然未放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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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 控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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