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濛濛細雨時,聽着雨水在繁囂的城市當中貢獻自己的聲音,看着微雨慢慢把地面打濕。降下雨水的雲朵遮住了太陽,讓景色沒有那麼刺眼,
下雨把香港節奏快的一面完美地展現出來,路上的行人都撐起了雨傘,可能是下着雨,他們的腳步比平常已經急促的節奏更快。但一窗之隔,咖啡店內做着的人,卻體現着香港的慢。
我今天自然也是慢的一員,喝了一口咖啡,輕微的苦澀很快被燕麥奶的香氣中和,融合成一種特別的味道,有一點點酸,但是慢慢會變成甜味。感覺就像下雨一樣,下雨的時候很麻煩、很狼狽,但雨後清新的空氣和下降的氣溫卻能調和下雨的負面,將這件事化成一道獨特的風景。香港也是如此,她有着她不好看的一面,但她處處埋藏的文化與歷史、自然與文明、市民與風景,把香港調和成一杯擁有特別味道,讓人依依不捨的咖啡。
雨並沒有如我所料一般停下,卻是越下越大,途人越走越快,街上停留的人也變少,也有人進到咖啡室避雨。大雨沖刷着街道,也沖刷着建築物,像是有人不忍這一切蒙塵,便用雨水把它們都清潔一遍。
很快窗外風景被雨水遮住,只剩下朦朧一片的景色。這讓我想起了舒巷城先生所著的《鯉魚門的霧》,或許在大貴的眼中,在霧中的鯉魚門也是如此迷迷糊糊的吧。
大雨打在地面的聲音不大,卻很明顯。很不規律,但有一種自然的韻律。這種雨聲讓我感到十分舒適,因為我不太喜歡吵鬧的聲音,但下雨的聲音剛好,讓我可以稍微放鬆下來。
這時,與我相熟的老闆走了過來,手裏也拿着一杯咖啡。
「很久沒來了呢,最近很忙嗎?」他喝了一口咖啡,坐了下來,咖啡店裏不是很多人,所以他也樂得偷閒。
「對呀,這陣子完全沒有時間過來。你最近怎麼樣呢?」
「還好,生意還能做下去已經滿不錯了。你怎麼今天突然有空過來呢?」
「就過來喝杯咖啡,順便還能看看雨。」我指了指窗外。
「這麼大雨有甚麼好看呢?」他疑惑地看向我指的方向,卻只見雨水把所有東西遮住。
「不是這樣看的,你把它想像成一道屏風,然後你想要透過屏風去看看街道的模樣、建築物的模樣,這些東西跟你在晴天時看是完全不同的。」我跟他解釋。
這時有客人把他喊了過去,我便繼續自己一個看向窗外。或許是心裏的情緒,這樣孤獨的我反而讓我鬆了一口氣。或許只有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敢面對我內心如同窗外暴雨般的屏風。
我就這樣看着雨,喝着咖啡,享受這一刻有很多聲音卻很平靜的一刻,不需要刻意社交,不需要提醒自己需要做甚麼,不需要讓自己強行支撐自己。這一刻,我和內心那脆弱的自己安靜地獨處着。
逐漸,雨停下來了,我杯中的咖啡也已經見底,不經不覺我在咖啡室已經待了好幾個小時。雨後的街道重新清晰起來,景色又變得有些不同,簷篷滴下的雨水,街道上依然流淌着的雨水,好像又變成了另一幅畫。
我站起來,結了帳,走出了咖啡室。窗外的空氣變得清新,側面的樹也傳來一股清新的氣息。這樣的空氣讓人感覺很舒服,而街上的行人又逐漸多了起來。我也踏上了歸家的路上。1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biZPMpPcx
雖然我很討厭雨天,因為它總是把我的腳弄得濕漉漉的,但是有時候看雨卻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