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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有多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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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表面看似很簡單，答案卻是出乎意料的難解，有多難？可能就連世上資質睿智的科學家都無法說個所以然來。因為，從來都沒有人會曉得究竟人生那有限的時間裡，自己會有多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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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下刻便會因為從天而降的意外喪命，也許會因為國家暴君絕對的命令而赴死，有些人可能只是因為趕路而發生意外…很多很多事情都可以造成死亡，不確定的因素充斥著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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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六十年？他們究竟可以活多久？沒有人知道。但，時間在他的眼裡卻已經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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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誠實的倒映出自己容貌，每當看到那雙瞳異色的眼眸，尤其是印在右眼艷紅中那不祥的的數字──六，他都會不經意的想著，不知道自己經歷無數次的輪迴，究竟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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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自己那詛咒的色澤鮮明得讓人無法忽視，不笑沒表情的自己彷彿像鏡中倒影是另個人站在他前面，嘲弄著自己的狼狽、或可悲？他，是不知道人的一生有多長，但，如果好幾個人生加起來，那一定是一段非常久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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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無從得知，當下能知道的，只有這輪迴的詛咒與右眼數字有關聯，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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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人生的時間很悠長，雖然會歷經死亡，但那在某個方面來說算是永生吧。如果可以忘記就好，他常常這麼想著，其實也不是因為很痛苦，只是他有時會很羨慕其他人可以不被前世的記憶所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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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前幾天遇到的醫生是上世跟上上世的仇人，當然無關這世、也就是現在他的事，但總是在看到那人時腦中會浮現出以前的記憶，弄到最後便放棄找那位醫生來醫治與黑手黨爭執時的重傷──當然會受傷也是因為前世記憶的關係，害他總是以為現在的武器還是停留在百年前的槍械，不過他現在正努力的壓抑那些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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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困擾之外，也還加上在地獄裡的記憶，只能說那段時間與前幾世的時間的加總，像是迷失沙漠時看到綠洲、但距離卻在毫無止盡延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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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確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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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上歷屆的前世記憶，通常他都還會記得，包括是男是女、出生年代、在什麼國家的地方、個人喜好與品味、幾歲做了什麼、跟誰交往甚至嫁娶都還記的清楚，到老時的記憶雖然會偏向模糊，但起碼都還知道晚年或時事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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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偏偏就是最遙遠的過去，卻怎麼想也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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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無力感，像是無法得知自己過去的感覺──縱使時間已經離現代非常遙遠。但明明想知道，卻又直覺的想逃避，這種複雜的思緒讓他感到有些混亂。
雖然如此，如前面所說，他心中隱約的知道那詛咒而造就自己一次次的輪迴，可能是因為很遙遠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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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輪迴，究竟是懲罰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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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大人，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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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出現在身邊的千種，語氣平靜的說，被牆面擋到的側邊疑似有犬掙扎揮舞的手與不明嗚噎聲。見此他笑了笑，又轉回鏡前用手整了一下衣領，便走出那個暫時藏匿他們的簡陋小套房，然後，又開始了他們的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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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Ｏ，你看這是我做的！』一個棕髮男孩開心的拿著花圈跑了過來，表情獻寶討好似的拿給他看。『這是莉雅教我的唷，我想做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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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要你去找那個女孩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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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主人，他，平靜的接過花圈並將那脆弱的物品扯斷，在飛散的碎花瓣中，棕髮男孩露出一抹傷心欲哭的神情，滿意的看的那東西淪為塵土後，他平靜的拍了拍男孩的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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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想學什麼只能找我，不然下次我還是會將東西毀掉，知道嗎？男孩扭扭捏捏的嗯了一聲便抱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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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Ｏ助理你在做什麼啊！！！』棕髮青年崩潰似的大喊，節骨分明的手顫著指向那位兇手，也就是他。『夠了！不要再繼續把我新品種的花弄死！那是我Ｎ日來的心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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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是你的花先咬我所以我才打他的。一手掐著奄奄一息的怪異花，他無辜的望著青年說，順帶又故意搖了幾下惹來教授詭異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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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他冷冷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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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忽然從窗戶出現的棕髮少年，渾身是血與濃厚的腥味令人感到不適，但炯炯有神的瞳眸卻透著清澈的，像天空般的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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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Ｏ殿下，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吧。』少年笑了笑並亮出了匕首，上面焰紅的色澤，想必是剛才潛入古城時那些侍衛的血吧。『我想殿下應該知道反抗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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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僅僅只是發了個單音，對於眼前的危險並不擔憂，只是一味的注視著少年。我想現在即使我逃了也還是會死吧，我早聽過七月三日的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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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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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就是一片血色佈滿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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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次的結局跟以前一樣。不是他殺了那個人，就是那人反過來將他殺害，縱使他們之前是怎樣的交情，然而他們之間的結局，卻一直都是紅色──鮮血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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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的睜開雙眼，映入視網膜的卻是有些模糊的景象，他眨了眨眼，等待視線的恢復。那依舊異色的瞳眸掃過天花板、窗戶，最後落到房間往外唯一的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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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厚重的大門靜靜的關著，但他知道剛才那人有進來過。不然，他的記憶才不會有那麼大的波動，甚至還看到了好幾世的記憶。他知道，剛才進來、離開的人是誰，是那個把他救出水牢裡的彭哥列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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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好幾世一直與他的靈魂纏繞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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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不知道為什麼他與這人靈魂羈絆會這麼的深刻，每一世，畢竟會與那人的靈魂相遇，即使那時候不知道，但到最後迎接他們結局時，總會想起每一世的一切，好像就像詛咒般的巧合？讓他們相遇，在因為一個理由而抹煞掉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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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如果這樣的話，這一世，是否會像以往一樣呢？」他低低的笑著，卻是有些空洞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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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累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執著於過去，他不想，但那些記憶、詛咒的作祟卻讓他怎麼也忘不了。甚至，他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迎接他們的結局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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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改變，他不要這一世又是同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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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櫻花飛落，他想起了之前在黑曜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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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良過的櫻花是其他家族送來的，明明在義大利卻因為首領與守護者幾乎都來自日本，有些害怕彭哥列勢力的家族便討好的送上幾株櫻花示好，想讓他們有愉悅之心後，便會減少對於敵對家族的攻擊。
而這方法是奏效，他們依舊苟活著。但其實他們不懂大空的思考，大空，只會對傷害他家族人員的家族，進行殲滅，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大家能和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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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櫻花倏然一陣的飛落了大半，想必是有大風吹拂，仍在飛翔的粉色伴隨幾隻白鳥飛翔，那景色可說是絕佳的賞心悅目，可惜在室內的他無法感受到這樣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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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門開了，憑他自身的能力他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不過，會進來的可能也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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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彭哥列，這時候還來這閒晃，難道你的家庭教師不會說什麼？」六道還笑了笑，隨手將窗簾拉上了一點，不過他依舊沒轉過來面對來者。「還是說，你又翹班了？這樣你那忠犬可會來我這邊胡亂咬人搞破壞喔。」
「里包恩不會說什麼，畢竟關心守護者也是首領必學習的習題之一。」澤田輕聲的說，臉上帶著淡淡笑意。「而獄寺君會那麼做也只是愛護心切嘛，大不了到時損壞的物品在報公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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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那樣的蠢呆模樣早已不復存在，現在的澤田是一手掌握彭哥列未來的首領，而當時的魯莽天真也淬煉成今日這樣成熟穩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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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你守護者的破壞速度，彭哥列應該很快就會消失了。」
「這樣不是正得你心嗎？正大光明的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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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到這他們有默契的沉靜了一會，六道骸慢慢的從窗邊來到首領身邊，一副等著他開口，然後，經不過眼神的暗示，澤田無奈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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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這裡市集很有趣，總是會找到出乎意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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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依舊保持那溫煦的微笑，將懷中的紙袋放到小圓桌，那是一疊不厚的文件，但對於外面斑剝的外表，是無聲的訴說他的古老悠久。對於這舉動男子像是愣住一樣，呆愣的望著自己，彷彿有些不懂他的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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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你會有興趣，或說，這對我來說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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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有些不懂這他的作為，只是抱持有些疑惑的拿起那份文件。長久沒曬過陽光的手有些過於白皙，不過也或許他原本就身為白種人的關係，與那深褐色的文件有著明顯對比。
細長的手指輕輕滑過那牛皮紙袋，那是明顯的感受到那粗糙，甚至有些扎人。對於從心底微小的騷動，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拿了出來，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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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彭哥列一代首領成功的擊退敵方家族。過了一個月後，彭哥列一代首領卸任轉交由第二代繼承人後，從此下落不明。而二代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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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疊算是記錄的文件，上面開頭所寫的是初代時所發生的事。雖然才短短的幾行字，六道骸就隱約的想起依稀記憶──那些記憶，很模糊，但他卻直覺得知道，那是最原本的那一世，也就是右眼開始有了詛咒束縛的那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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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拖累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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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話者是一位棕髮青年，雖然身穿著黑色大衣但還是可以明顯的知道他滿身是血，不過在場的人也渾身都是血，濃厚的血腥味很難掩蓋。但，說這句話時語氣有些微弱，明顯的知道是在剛才殲滅敵方家族時有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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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首領，我們沒法好好保護您！』一群黑衣人士緊緊的握著手槍護在那所謂的首領身邊，裡面其中一個似乎是組長的人說。『所以，拜託您，一定要活著離開這裡！替我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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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首領似乎想阻止，才說了一句話未完，便被部下掩護往後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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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代替我們保護好他，霧守大人。那是那群人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在他抱起負傷的首領準備從窗戶跳下時，身後便又是一連串的爆炸與槍聲，其中還有不少人大喊著要守好這，讓霧守安全的帶首領離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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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充滿血腥味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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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為什麼拿到那份文件，心底會有那麼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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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上面寫的並不完全，在後續只寫了一些關於初代大人的事蹟，而卻都是本家從以前就流傳下來的，他都已經知曉，草草的留下結尾後，就開始撰寫了一些二代首領的事。上面手稿寫的不多，上面還有些更改的記號，估計是當時的人做為打底的草稿，而正式的稿文可能就是現在沉睡在彭哥列大宅某處的謄寫歷代的書本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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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些資料他都知道、也很清楚，但，似乎有人在上面下了什麼咒，把更多事情用這咒來隱藏，只有關鍵人才會解開這古老的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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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解放似著，深藏於時間的記憶逐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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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初代首領消失對彭哥列家族的人，或許是。因為會讓彭哥列出動菁英部隊、卻還是找不到首領的下落，那就算是失蹤。而為什麼找不到？是因為隱藏時借用到他的幻術，除非是他本人願意解開，不然就算誰也不可能會知道初代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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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之守護者，請協助我隱藏蹤跡。這是我身為首領最後一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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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個棕髮青年微笑著對他說。表情一副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語氣仍就不可反抗。而身上依舊穿著那一襲黑色長袍，只是，象徵彭哥列的家勳已經不在。聽到這樣的要求他忍不住皺眉，手揮了揮表示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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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你應該回去彭哥列的，那裡會有更好的保護。而且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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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我相信你會比他們還要懂得怎麼隱藏、保護我。』棕髮青年溫何的打斷他的話，而此句話意指他之前在執行暗殺工作時，能竭盡的將自己暴露的機率降到最低。『而且，我在那已經不是首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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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眼前這青年的生命正在快速的流逝，所以才會下了決定離開家族。因為當初殲滅戰時所受的傷被放了毒，已經蔓延到全身而無法徹底根治。雖然藥效不烈但卻可以確實得讓人無痛無異狀得死去，到最後像是平靜的離開，完全、看不出一點異狀。
但這人不想讓大家擔心，他寧願讓大家以為他因為卸任而跑出去遊玩，而不是因為那場殲滅戰時受的傷所離去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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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毒已經蔓延全身，就算請了夏醫生也已經沒有用了。』青年露出苦笑，眼中的光彩有些黯淡。『這毒很特別，就連我的死氣都無法稀釋，時間快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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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您決定的方法還真體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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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諷刺的說，但緊握的拳頭卻出賣他真正的情緒。他突然很恨為什麼這青年要找自己來保護他？這樣，不就是要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嗎？那人對家族的人體貼，不想讓他們難過，但他自己呢？難道就不用想想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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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你來雖然一部份是因為你的幻術，但更大的原因是我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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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髮青年踱步到一張絨毛椅坐下，那是他在本家時一直愛用的椅子。環顧著這個藏匿自己不到十坪大的簡陋房間，卻沒有意思接下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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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您的意思。稍加嘆了一口氣，他悶悶的說，盯著那位棕髮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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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你的注視下離開這裡。』青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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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世界會更加危險，我很擔心你，也因為你總是很孤僻、不尋求家族的支援。』
『反正我遲早都會走，所以我決定，那就把自己剩下的死氣都傳承給你。』
『不是以彭哥列首領身分的決定，是以Giotto、我自己的身分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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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難道你知道怎麼將力量做為傳承？難道你就不怕這個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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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得笑著，像是笑著青年想法的天真。不過青年仍舊保持的微笑，沒有因為自己反駁否定而惱怒，只是突然招了招意示他過去。在將他拉下腰身趁他沒有防備時，用左手輕輕覆上他的右眼，突然一陣暖流湧現讓他驚駭的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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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我可是擁有超直覺的初代首領喔。』青年像是惡作劇成功一樣，露出一抹他從未見過的笑靨，那景象讓他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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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可以一直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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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青年可能是因為失去了死氣來緩和時間，兩天後便安詳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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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天他一直守在床邊看著青年，有時會說上幾句話，有時什麼也不會說，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床邊放滿了紅色的花朵，那是青年的要求，有些是幻覺有些則是真花，直到青年走的時候，花都已經凋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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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直的注視著你的死亡…或是，被你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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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忘記你的靈魂，如果要付出代價的話，那我願意支付。不管是多大的代價，我不會有怨言，只要能一直追尋著、注視著你，那便是我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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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把你最後給予的死氣，化為詛咒，深深的烙印在你我的靈魂上。而那有著六的血紅色瞳眸，便是這詛咒存在的證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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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自私對吧？誰叫你當初也是這麼自私的要我承受失去你的傷痛，這樣我們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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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後我想跟你說，世間真的有地獄，真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雖然說罪孽深重的人死後都會去那，但我確信你不可能會到那，因為你是個溫柔的人。而我，可能是因為那個詛咒的代價吧，不過這代價並不算什麼，至少無法忘記你、還學習到六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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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就可以保護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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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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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語氣是笑著，但卻與他的表情卻很不搭，那是一張沒有情緒的臉。輕輕的撫過那幾頁的文件，心中的情緒煞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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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資料還被有心人隱藏過…讓它，只有當事人才看的到真正內容…難怪你會在那種地方找到……」
「難怪我看到這紙袋一直覺得很奇怪，有種…熟悉的感覺，而且拿給那老闆還一副很不解的表情，感覺似乎他沒看過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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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樣的解釋，澤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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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會恨我嗎？」六道骸抬起頭望著那棕髮青年，景象卻有些模糊，彷彿是跟某個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因為是我，害你這樣。」
「不，我不會、也不可能恨你。」澤田的笑容依舊溫和，只是多了份苦澀。「因為，那是因為你在乎我的證明，還為了我受了那麼多苦，卻只有我不記得，這樣…一點都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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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心你。」
『我，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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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句如詛咒般的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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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會這麼一直輪迴著，就是因為最初的『自己』，許下了這個詛咒，才會讓他們一直重複著一樣的結局。
至於為什麼都是以悲劇收場，他想，可能是因為那些紅色花朵，讓自己下意識的想模擬那時的景象，紅色的。而紅色又與死亡做為連結，所以在後來都被曲解成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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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我們這世的結局，是不是又會與以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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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與過往極度相似的面貌，還有自己，你這麼想著，雙手用力得抱著那單薄的身軀，力道緊的像是要揉進你心裡，填補那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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