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式在一遍平靜中完結。天空依舊放晴,太陽在嚴冬中把賓客們曬得大汗淋漓。
「三浦警視,想不到你也會來出席梅和栗子的告別式。」正在抹一把汗的三浦警視轉過頭來,小林律師的聲音從內庭園中傳出。
「富美,我們相識了多久?十年?十二年?憑我們的交情,請你誠實地告訴我,我提交的這份報告就是如實的真相。」三浦警視正視著小林律師,如獅子般銳利的目光閃耀著尋求真相的渴望。
「我告訴你的所謂真相,今日子告訴你的所謂真相,甚至真純、貴樹告訴的所謂真相,這些一切的『真相』重要嗎?我們身處的當下就是真相。」面對小林律師無凌兩可的回覆,三浦警視算擇沉默不語。
「悠馬,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她深深吸一口氣再說:「今日子窮追一生的所謂公平,栗子所追求超越姐姐的勝利,人所貪求的慾望,從一開始便是虛幻而不實的...」
真司一手拿著炒糖栗,一手牽著懷孕三週的妻子,掛著幸褔的笑容走在回家路途。
「今日子,我想好了,如果出生的是女兒便要叫作『栗子』,像我手上這包炒糖栗,是最幸福的味道。」真司笑說著,回頭看著妻子。
「那有人把自己的女兒以食物命名!」今日子說著,臉上泛起紅暈。
「啪!啪!啪!」同路上迎著他們而來,一名手上拿著棒球棍的小混混,從真司的頭上重擊數下,把他打得頭破血流,倒地不起,從始便沒有醒過來。
「啊!」今日子目到新婚丈夫被活活打死,嚇得只管吼叫。
小混混把今日子拖到後巷黑角處,往她的臉上打上兩拳,鼻骨破裂的她,躺在血泊上掙紮,片片梅花從牆外的樹上落下,混雜在血流不止的傷口之上,小混混再往她臉上多補數拳,使她真正昏倒過去。
在迷濛中,今日子聽到的就只有小混混一次又一次的淫浪聲。
「放心,你懷的雙胞胎依然很健康!」這是她兩個月後醒來,醫生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梅,從來都不是真司的孩子。」小林律師沒有把真相告訴三浦警視,只顧獨自坐在庭園中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大日如來,在昏暗的大殿中閃爍著燦爛的金光,一切的烏屏孽障也無損其生輝。
晚鐘在幽中迴盪,三浦警視早已回去,今日子夫人合十跪在菩薩前,為著過往種種而懺悔,許多假設的幻象在她的告戒中浮現,只恨所有的美好畫面,如今唯有落在腦海中築成思憶。
星月下,怒放的梅花成為了悲劇的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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