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只能是朋友】 - 第十三章　－　完

晚上，開仔給了一個手提訊息阿年。

他沒有勇氣說出小蒜的病，只是交代了自己跟小蒜不是戀人和把小蒜新的電話號碼給阿年。

第二天開仔跟小蒜坦白了自己已跟阿年說清楚。

「連你也不幫我。」小蒜打他說。

但其實心裡有點感謝他。因為那晚承認了開仔是她男朋友後，心裡有點反悔，他是專程來找她的，為什麼要這樣氣走他？

「不要這樣吧，今天我陪你看醫生好嗎？」開仔問。

「不用了。」小蒜忽然靜起來。

「不行，我陪你看，你現在換衣服，跟你去吃點東西，然後和你到醫院。」開仔命令她說。

小蒜乖乖的照做了。

當醫生替她照完了磁力共震後，證實小蒜的腦袋真的生了一個腫瘤，不是不可以切除，但是危險一定有，成功機會只有20%。」

「如果一直不理會，還有多久時間？」開仔問。

「三個月至半年左右。」醫生的聲音還在小蒜他們耳邊回響。

「早就跟你說了，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誰會找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到醫院門外時，小蒜笑著說。

「為什麼啊？」當小蒜回頭時，發現開仔正在哭。

「你幹什麼啊？為什麼哭起來啊？我自己還沒哭啊！」小蒜給他紙巾說。

開仔忽然擁抱著小蒜。他們之間這是第二次擁抱了，但這次卻是酸得流淚。

「你會做手術嗎？」開仔問。

「不會。」小蒜放開他向前走。

「為什麼啊？醫生說是有機會的。」開仔在後面繼續追她。

「我不想那麼快便離開啊，我還有很多東西沒嘗試，我還沒去過旅行，沒坐過飛機，我沒看過雪，沒嘗過雞泡魚，還沒試過談戀愛啊。」小蒜苦笑著說。「我好久沒有見過爸爸媽媽了…」

開仔傷心得說不出話來，只是回家後說「你以後也不准回café。我知道你想為阿年做些事，但是你應該做的，不是這些。」

自從那天晚上見過面後，阿年不斷的傳手提短訊給小蒜。

「頭痛有好一點嗎？」

「今天的身體如何啊？」

「剛剛公司接了一個大客，很難應付啊！」

「你最近怎樣？」

「café的生意好嗎？我可以上來嗎？」

很多很多的短訊，小蒜也沒有回應。

她真的害怕阿年愛上自己。只有三個月命的她，已經不配被任何人愛上了。

當她知道自己患上腫瘤的那天，真的難過得想死。

那天她回到公司，傷心得眼淚一滴也沒有。

還記得她賭氣的跟阿年說不介意把第一次給阿南，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命不久矣，而她…一次戀愛的經驗還沒有啊。

如果阿年真的在這個時候才愛上她，命運的捉弄未免太殘忍吧！

這天晚上，阿年又給了她一個短訊。

「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生日快樂！」小蒜回給他。

「謝謝！今夜很想念你。」阿年回給她。

「沒有跟朋友去慶祝嗎？」小蒜再回。

「沒有，最好的朋友也不跟我過。」阿年跟她說。

「對不起。我最近很忙。」

門鈴突然響起來，小蒜跑去開門。

「真的那麼忙嗎？」阿年竟然出現在門前。

「我…」小蒜立即不知所措。

「寧願在家也不陪我。」阿年踏前一步。

「對不起。」小蒜低著頭退後說。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句話嗎？」阿年再踏前多一步，低頭尋找小蒜的目光問。「我可以進來嗎？」

小蒜欠身讓阿年進來。

「我…給你倒一杯水。」小蒜立即走進廚房。

「我去換一換衣服。」出來後她看一看自己的睡衣又說。

「跟你住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難道現在的你，那麼害怕讓我看見嗎？」阿年站起來問。

「不是啊！」小蒜回頭盡量對他擠出笑容。

「小蒜，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以送我一份禮物嗎？」阿年問。

「可以，我沒有太多錢，你想要什麼，我盡量可以買給你。」

「我想要你。」阿年說。

不知所措的小蒜拿起雜誌書說「這裡介紹這個地方有全港最新鮮的蟹，我跟你去試試吧。」

「你不愛我了嗎？」阿年再問。

「還是你想我下廚給你，已經很久沒有試過了，我去買，你等我。」說罷小蒜便轉身。

「你到底想怎樣？」阿年在後面問。

「我不愛你了！你放過我好嗎？」小蒜聲嘶力竭的叫了出來。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愛我，你為什麼要說謊？」阿年走過去摟著小蒜的肩膊。

「你放開我，我真的不愛你了，你放過我好嗎？」小蒜失聲的哭起來，然而慢慢的坐在地上。

「為什麼呀？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阿年蹲下身摟著小蒜問。

「我不要啊，我真的不要啊！」小蒜哭得身體也在震抖。

他到底知不知道小蒜經過多少的掙扎才能對他說“不”？難道真的不顧一切走在一起嗎？

「對不起啊！真的對不起啊！」阿年擁抱著小蒜，這個身軀曾經多麼渴望被自己擁抱，為什麼自己這麼笨這一刻才去珍惜？才去伸出這雙手？

「不要緊…反正我已經忘記了。」小蒜輕輕推開他，溫柔的說。

阿年跌坐在地上失望的說。「我是遲，我知道我遲到，我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你，也許在你愛上我不久，我就已經愛你了。我認自己是很遲鈍，我錯過了很多，你為什麼不給我機會去補償啊？」

「誰要你補償？」小蒜站起來。

「小蒜…」阿年也站起來。

「來，我們喝酒。」小蒜走進廚房拿了三支紅酒。

「你想要生日禮物，對嗎？我送你一份生日禮物。但要先陪我喝酒。」小蒜走進房間。

他們二人醉醺醺的在喝酒。

「好朋友，乾杯。」小蒜舉起酒杯。

「好！」阿年也跟著。

「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小蒜問。

「好，說吧。」阿年把頭枕在小蒜的肩膊上說。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可以忘記我啊！」小蒜傷心的說。

「一定，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阿年認真的說。

「我送你禮物…你等我。」小蒜一步一步的跌進睡房。

「你不是換性感衣服給我看吧？」阿年在門外笑說。

「不是啊，你看。」小蒜拿了一個公文袋給他。

「生日還要看文件，煩死了…一會兒才看。」阿年把它放在一旁。

小蒜望著那份令她哭死的文件被放在阿年身邊，是不是說像她那顆曾經很想阿年憐憫愛惜的心還是被他放置在一旁一樣？

小蒜喝得臉很紅，頭也開始痛。

此時，開仔回家了。

看見地上的三個紅酒樽，看見醉醺醺的小蒜和阿年。

他一關門便走近小蒜，摸了摸她的頭發現正在發燒。

「小蒜，你發燒啊，我們去看醫生。」開仔抱起她。

「不要，不要看醫生。」小蒜掙扎著。

「你乖一點。」開仔把小蒜抱進房間，要她換衣服。「十分鐘不見你，我便進來，我不想看見你沒穿衣服，知道嗎？」

「知道了。」小蒜在房裡叫出來。

「你…你給我起來。」開仔把阿年抽起來。

「幹嘛？」阿年還問。

開仔看見他身邊放著小蒜的驗身報告，以為他已經看了。

「你是不是嫌小蒜還沒夠快死？」開仔把報告扔給他。

「你說什麼啊？」阿年立即把報告打開。

看見的時候，阿年真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不敢相信剛才還在他身邊的小蒜原來有癌症，更不敢相信前個月還在家中一起打火鍋談笑風生的她，原來已經被死神看中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阿年罵開仔。

然後不斷拍打小蒜的房門。

「小蒜…小蒜…」阿年和開仔不斷拍門。

開仔一腳的踢開了門，看見暈在床上的小蒜，便立即抱起她。

「小蒜，你撐著點啊！」開仔衝了出去。

阿年也跟著衝出去。3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Chc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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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小蒜立即被送往急症室，然後更被推上腦科。

「徐醫生，我有帶來她的X光片，你記得她嗎？她的腦生了一個腫瘤，你一定要救她啊！」阿年拉著醫生說。

「我記得，你冷靜點，我會盡力。」徐醫生說罷便轉身。

「小蒜一向也是進這間醫院，剛才的徐醫生是她的專科醫生，她腦裡的腫瘤也是他發現的。」開仔冷靜的說。

「現在她的腦有腫瘤啊，你為什麼一點也不著緊？為什麼不告訴我啊？」阿年激動的問。

「你知道了難道可以幫她嗎？」開仔問。

阿年無言以對。

「醫生說…她只有三個月的命。」開仔痛苦地說。

「三個月？」阿年真的不敢相信，我們還那麼年輕，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小蒜半年前還不是在家中跳來跳去嗎？

聽著和看著醫院裡匆匆忙忙的人在為病人診治、配藥、排隊、等候…

阿年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事實。

他真的把剛才還在他身邊的小蒜送到醫院。

然而再接受一個事實，小蒜快要離開了。

「你們放心吧，她已經沒事了。只是暈了…你知道她有病還讓她喝酒真的太過份了。」徐醫生也忍不住教訓他們。

「對不起啊，我們以後不會了。」阿年說。

「她明天可以出院了，你們去看看她吧，但不要逗留太久。」

當開仔跟阿年進房後，看見躺在床上虛弱的小蒜。臉色很難看。

「小蒜，你覺得怎麼樣？」開仔溫柔的問。

「好多了…現在頭沒有那麼痛了。」小蒜回答。

「你會選擇做手術嗎？」阿年問她。

小蒜輕輕的搖頭。

「為什麼不試一試？」阿年再問。

「我不想那麼快便離開。」

「給一點意志力自己，這是一條生命啊。你一直也過得不快樂，小時候父母不要你，你自力更新的為自己打算，努力讀書，努力工作，怎麼可能因為這個病就把以往的所有努力也抹殺？你可以得到幸福啊！你不想要孩子嗎？」阿年蹲在她身邊哄她。

「我連戀愛也未試過啊！怎可以有孩子？」小蒜眼有淚光的說。

「小蒜…」阿年伏在小蒜的床邊，竟然嗚咽起來。

「你沒事吧？」小蒜摸了摸他的頭。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阿年哭得像個小孩，很惹人憐愛。

「我知道這個消息後，我只哭過一次，只有一次，我覺得人總有一死，只是我比你們早，比你們更年輕時就離開，是啊，我很不甘心，我不捨得，我什麼也未嘗試過，就要走了，但這樣也好，人人也說，戀愛一定會痛苦，我雖然沒有跟誰談戀愛，但我也已經覺得自己…」小蒜捉著阿年的手「愛過了。」

阿年摟著小蒜，眼淚一直流到小蒜的臉部。

這個時候開仔也默默地離開房間，他知道小蒜一直以來需要的人不是他，儘管他努力的去爭取，小蒜的心就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他真的不想小蒜有什麼事發生，如果小蒜可以康復，要他看著阿年跟她結婚他也願意，又或者小蒜不再理會自己他也願意，如果上天一定要拿一個人的性命，他願意是自己，他如此不堪設想地愛著她，為什麼她會感受不到？

「就當是為我，嘗試一下吧，好嗎？」阿年流著淚問小蒜。

「你是很討厭我吧？想快點看見我消失嗎？」小蒜笑笑的回答。

「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你知道我不是。」阿年抹乾眼淚問。

「如果我真的決定做手術，你會等我嗎？」小蒜問。

「我會，我一定會。」阿年已經不再逃避自己的感覺了，他是真的好喜歡小蒜啊！

「好吧！」小蒜終於也答應接受手術，這可能是一個歡樂的消息，但背後可能帶來的是更沉痛的代價。

「我去找醫生。」阿年立即奪門而出的找醫生。

「他幹什麼？」開仔問。

「他聽見我決定做手術，開心得飛了出去。」小蒜眼有淚光的說。

「你真的決定了？」

「我不想他難過。」

開仔沒有作聲，只希望小蒜的手術真的可以成功。

只要相信，便有奇蹟。奇蹟？不錯，小蒜的手術成功的確是奇蹟。

「祝你成功，到時結婚我要做伴郎啊，但麻煩替我找個漂亮的伴娘。」開仔摸了摸她的頭說。

「你真的決定了？」這天醫生溫柔的問小蒜。「你知道風險很大嗎？知道所承受的後果是什麼嗎？」

「我知道，我想為自己做一點事。」小蒜肯定地說。

「好，我們醫院會用最好的腦科醫生給你，你不用擔心，這個手術的成功機會雖然很低，不過也有20%，我們可以作一個冒險的嘗試。」

「醫生，不是嘗試，不是冒險，是一定要成功的奇蹟啊！」阿年執著那些字眼。

「是的是的。相信奇蹟吧。」醫生微笑著說。

「你會擔心嗎？」阿年溫柔的問一會兒將被推上手術室的小蒜。

「沒有啊！」小蒜堅強的回答。

「放心吧，我已經跟開仔把你的東西全搬回我的家，你的房間還在等你啊！」阿年摸了摸光頭的小蒜。

「嗯…這個樣子很醜啊。」小蒜說。

「不醜，一點也不醜，讓它重新生長，就像我們從重開始好嗎？」阿年情意綿綿的問。

「嗯…好的。」

「到時候你出來，我們一起去買一些新的傢俱，把我們的家好好的裝潢一下好嗎？」阿年捉著她的手說。

「好的。我要你親手設計啊！」小蒜撒嬌說。

「好。一定…」阿年肯定的眼光讓小蒜覺得好溫暖，即使下一秒閉上眼睛將再看不到他，能夠在有生之年看過這麼溫柔的一雙眼睛，聽過這麼情深的說話，觸摸過這麼溫暖的一雙手，小蒜知道，即使這些也是最後一次，她也是願意。

「好了，有什麼待麻醉藥過了，再慢慢說吧。」醫生勵志的說話讓大家也充滿信心。

「我會在這裡等你啊！你要努力啊！」阿年大聲的跟推進手術室的小蒜說。

這句說話…一直也在小蒜耳邊徘徊。

即使被打了麻醉針她也能夠聽到…

再痛她也在支持仍然記住…

再辛苦她也沒有放棄…

阿年從來沒有欺騙過她，亦沒有給過她什麼承諾，是因為他知道大家也太年輕了，他不想讓承諾作日後的埋怨對白。

但這一次，阿年是多麼真摰的叫喊小蒜，一定要遵守他們之間的承諾。

有人說，人死了最後能夠在世上使用的器官是耳朵，還能聽到別人的呼叫、對話…

她除了聽到醫生和護士的落力搶救、聽到醫生宣佈放棄…

還聽到這一個她一直期待以久的承諾還在徘徊…

「記得曾經跟你玩過一個謎語嗎？『東一片，西一片，到老不相見。』，你到現在還未知道是什麼？是耳朵啊，即使天生好像一對，但他們由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已經注定不會見面，很諷刺吧？我覺得這個謎語真的很可悲，很淒涼…因為像我跟你，由小時候便認識，好像青梅竹馬、天生一對，但是你始終沒有看見過我的存在，沒有注意到我為你的努力，接受我的付出。你啊…永遠也不會看見我老去的樣子，而我，就可以在天上看見你老去的樣子吧。放心，我一定會看護你跟你的妻子、兒女。還會替你看守他們有沒有背叛你和做壞事啊！謝謝你在最後也完成我的心願，跟我說了一句愛我。跟你相識了已經十多年了，你對我的感覺是怎樣，難道我會不知道嗎？很感謝你還是把我欣賞了。你一向也認為我是小孩子，認為我還沒有長大，其實在很久以前，我已經獨立，長大了，不再是那個愛吃的小女孩。只是你從來沒有認真的去留意我的改變吧！這個手術我知道成功的機會很低，比20%還要低，我是知道的，但我仍然願意冒險，是因為我曾經也妄想跟你有一段新關係，可以跟你有一個新的家。但天神太公平了，我已經可以得到你愛我，就不可以再得到跟你長相斯守的機會。畢竟我一開始已經是一個不幸的人，能夠認識你，大概已用光了我的運氣。不要因為我的離開而傷心，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也許有一天，你會忘了我。

最後請你答應我，不要再浪費你的時間，去為你媽媽的離開而傷害人。

你只要一直努力，她一定會驕傲自己有一個這麼棒的兒子，請你也跟我一樣，忘記父母給過你的傷害，你能夠來這個世界，是他們給予你的，只要你曾被他們抱在懷抱裡寶貝過，即使只是一分鐘，這已經足夠。就像我被你愛了短短數天一樣…」

在署名旁只見寫了幾句：「祝身體永遠安康，快快樂樂。」

在回家的路上，阿年又再次把小蒜的信看多一篇，這封信，應該是預備進手術室，一個人在房間寫吧？

今天葬禮很忙，雖然人不是太多，但是所有公司的同事也為小蒜的離開而傷心。

開仔通知了駱駱，她人消瘦了，看見小蒜的遺照，就已經忍不住哭起來，淚流滿臉了。由小學開始便已經認識，她跟小蒜之間的感情始終有十三年了。有誰敢再說她是不疼惜小蒜？駱駱哭得很傷心，令身旁一些女同事也為小蒜的離開而流下眼淚。開仔不斷安撫駱駱，而阿年他一直堅強地照顧其他人的情緒和打點一切。

開仔的心也是痛得非常，為什麼小蒜連走也寫了一封信給阿年，叮囑開仔要在她離開後給他，卻沒有給自己一句說話。冷漠又熱情的小蒜，讓他的心好痛。

「你們是…？」阿年剛巧在門口整理花牌，便看見一對夫婦。

「這裡是萬小蒜的靈堂嗎？」男的問。

「是的…請問你們是她的哪一位呢？」阿年禮貌的問。

「我們是她父母。」女的那個哭哭啼啼地回答。

看著在靈堂前躹躬的他們，明白到小蒜為什麼原諒他們。

他們的衣著並不是很光鮮，臉上也沒有什麼富裕人家的貴氣。

是因為家道中落所以才把小蒜寄養給別人嗎？

反而小蒜的姑姑卻是光鮮亮麗，臉上還塗滿厚厚的化妝品。

「你們好，我是小蒜的朋友，我叫阿年。」阿年走過去安慰哭成淚人的小蒜媽媽。

「這次麻煩你了。」小蒜爸爸跟阿年說。

「不會，我可以為她做的就只有這個…」阿年心痛的說。

在墳墓前放了一束小蒜最喜歡的狗尾草，阿年便坐下來跟小蒜談話。

「你知道嗎？阿南終於跟老婆離婚了，她的老婆原來一早已經知道他的胡鬧事，終於忍不住離開了…

「開仔跟駱駱又再走在一起了，我一早都知道駱駱並不是真的喜歡我，不過跟她，上過床，現在見她總是怪怪的…

「我升職了，現在我是個出名設計師，工作多得很，我也接不來啊…

「你一個人會很悶嗎？你不要指意我會下來陪你啊，呵呵…

「放心吧，我一定會很堅強的生活下去，你走後，家中的零食已經被我吃光了…

「很掛念你啊小蒜…

「我是不會忘了你啊，你是咒我失憶嗎？傻瓜…」

阿年說著說著流下淚來，只有在這個地方，阿年才能讓自己釋放。

小蒜的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

「請問你有面紙嗎？」阿年禮貌地問。

「有…有…你等一等。」小蒜臉紅紅的往書包找著看。

回憶的味道是不會消散，曾發生過的事，你和我永遠也會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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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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