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皇后 - Ch 06 婚禮 Hochzeit (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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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Ch 06 婚禮 Hochzeit (1)

糖翼

Mar 19, 2022

150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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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斐迪南⋯⋯大公？」

我小心翼翼地仰視著身旁高挑的男子，忽然發現自己的背包還是前背的狀態，連忙鬆開他的手臂，重新將背包背到身後。

斐迪南仍然彬彬有禮的架著手臂等我重新挽上，面上仍是忍俊不禁的神情，「怎麼了，佛格女士？」

「你是大公嗎？」

「我是。」斐迪南輕笑起來，「此刻我有點難抉擇是該和盤托出，還是再稍作保留呢，佛格女士。畢竟我很久沒遇到不曉得我身份的人，妳又如此有魅力⋯⋯我實在捨不得破壞現今的氣氛。」

大公的地位介於國王與公爵之間，蘇菲和西西都是這樣地位的高階貴族，換成中國宮廷來想的話，蘇菲等於皇太后，西西婚前大概是郡主⋯⋯斐迪南起碼是個小王爺吧？

我暗自告誡自己，千萬不可以再對斐迪南像之前那樣無禮。

「得趕快趕上證婚儀式才行。」

斐迪南帶著我匆匆前行，我沒什麼時間欣賞城堡，也就沒什麼和他談話，免去我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位「大公」的尷尬。

「我們到了，奧古斯汀教堂。」

我發出今天第Ｎ次的驚嘆，我去過很多教堂，沒有一座比得上眼前的富麗堂皇。

也是，我畢竟沒去過舉辦皇室婚禮的教堂。

擦得雪亮的銀製燭台圍繞整個會場，根根蠟燭齊燃，想必有上萬隻，將教堂內部映得更加明亮。牆上掛滿令人眼花撩亂的織花壁毯，椅凳和廊柱全以錦綢緞帶額外包裹，襯得中央的酒紅色的主祭壇更加華豔。

裡頭不再是清一色的紅色燕尾服，而是包含紅、綠、金、銀、白各色，樣式也眼花撩亂，從軍服到長袍、毛皮、頭盔都有。

斐迪南簡單向我解釋，那些是受邀來參加婚禮的人，都是政經顯要和各國權貴。

我和斐迪南穿梭在珠翠羅綺間，有些人投來責難的目光，但更多的是禮貌的招呼。倒是有些人或鄙視、或不解的打量我，似乎無法理解這樣打扮的人怎麼能進這個上流會場。

斐迪南要不是平時人緣好，就是地位真的很高，才能在皇帝婚禮遲到，又能移動到⋯⋯這麼前面的座位！

我在斐迪南指示的座位坐定，興奮的傾向他低聲道：「我沒想到能這麼近、這麼清楚的看見祭壇！」

斐迪南向我微笑，輕語：「新娘要進場了。」

幾個小花童率先走進，灑著大把大把的玫瑰花瓣，後方是眉目低斂、緩步而來的新娘，引來全場驚嘆。

即使已經看過完整打扮的西西，當她披著頭紗、穿著那身璨目的婚紗踏在天鵝絨紅毯上、搖曳的燭光與滿天花瓣中，動人的程度仍是比特蕾西亞學校的模樣翻了好幾倍。

我這輩子沒看過、一定也不會再看見，比西西更美的新娘。

另一種驕傲感油然而生——這是我的好朋友！

「伊莉莎白真是美得令人屏息。」斐迪南說出了我的心聲。

西西走到祭壇前方，我才注意到祭壇前方直挺挺的新郎。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著奧匈帝國的皇帝。他的褐髮髮際線有點高，但梳得一絲不苟，連唇上的短鬚都似乎用膠將八字兩側上翹的弧度固定。

即使蓄了鬍鬚，也能看出他仍是個青年，身形瘦削修長，身著白色騎裝、大紅長褲，領口及袖口都有精緻的紅金裝飾，斜掛著紅白相間的肩帶、綁著金色腰帶。

他站立的姿勢像個軍人，非常挺拔，但清秀的眉目間難掩緊張。我想起西西向我形容「弗朗茲表哥」對她的深情，不禁莞薾，這兩人不就是對普通的年輕愛侶嗎？

西西已經走到皇帝對面，教堂中盡是新鮮玫瑰的香氣，以及這對愛侶散發的幸福氣息。

一名身穿緋紅色長袍的老人原先就等在祭壇，他揚起下頷，環視周遭，眾人的歡呼及掌聲逐漸平息下來。

「那是主婚人，侯爵勞什爾大主教。」斐迪南悄聲告訴我，「他是皇帝幼年的老師，皇帝的母親也非常信賴他。」

大主教的嗓音蒼老卻有力，誓約的內容響徹整座教堂。

「弗朗茲・約瑟夫一世，你是否接受伊莉莎白·亞美莉·歐根妮做為你的妻子，並保證這一生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對她忠實，無論是好是壞、是疾病是健康，都會愛護她、尊重她？」

「我願意。」

皇帝的聲音有些沙啞，望著西西的雙眼如痴如醉，我相信他真的愛她。

大主教對新娘重複了同樣的問題，西西也回答了「我願意」，嗓音微微顫抖。

「那麼，我宣佈你們成為丈夫和妻子。」

皇帝掀起西西的頭紗，兩人相視而笑，深吻彼此，眾人歡聲雷動，夾雜一些啜泣聲，我跟著鼓掌歡呼，鼻頭竟也發起酸來。

幸福洋溢之下，大主教開始繼續宣讀手上的紙卷。

接下來這段內容對我來說太過艱澀，只能斷續聽懂五成，但還是讓我的感動逐漸冷卻下來。

差點忘了，這段婚姻不是普通愛侶的結合。

「哈布斯堡王朝⋯⋯三千八百萬人深切關注這段婚姻⋯⋯您負有替他分擔肩頭重擔的使命⋯⋯」

我試著端詳西西的神情，但她的被皇帝身軀的陰影罩住了。

外頭轟然作響，彷彿雷霆萬鈞，我嚇得幾乎從座椅上彈起來。

「啊⋯⋯是約瑟夫廣場的大砲。」斐迪南舒適地調整了下坐姿。

轟聲隆隆，一道接一道，大主教的聲音因而更加不清晰，我最後聽得清的只剩這一句——

「您將是他驚濤駭浪中的安寧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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