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並盛的庫洛魔法使 - 十三、跳樓與墜落

「不好啦！山本他想要從屋頂往下跳！」

才剛疑惑山本武怎麼還沒到，就從跑進來的同學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的川原悠，在嚇了一跳之後，立刻衝了出去。

小可愣了愣，也跟向川原悠。

看了一下衝出去的川原悠，那位同學又繼續解釋：「昨天他一個人留下來練習棒球，好像把手臂給弄骨折了。」

在小小爭論了一下後，班上同學還是全部跑上了頂樓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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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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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頂樓上只有幾個比較早知道消息的同學，其他人都還在跑上來的途中，剛衝到頂樓的川原悠看著山本武，平靜地開口：「山本，你是在開玩笑嗎？」

山本武沒有回頭，「川原嗎？嘿嘿……抱歉，我是說真的。如今棒球之神拋棄了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就連他唯一能擅長的棒球都拋棄了自己，他的人生已經一無所有了。

「這世界上可沒有那種莫名其妙的神明。」川原悠頓了頓，又繼續開口：「而且，你應該知道，只要我在這裡，你是摔不死的。」

也許對於越來越多的圍觀同學來說，這句話才是莫名其妙的，但山本武很清楚川原悠的意思。

「那又怎麼樣呢，你能阻止我這一次，卻不可能一直阻止我……」

「我知道！所以我這次不會阻止你……」一邊喊著，川原悠一邊以讓其他人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衝上前、翻過圍籬，接著一把抓起山本武沒受傷的那隻手，把一條繩子綁上去，「而是和你一起！」繩子的另一端被綁在他自己手上。

「行了，你可以跳了。」

「順帶一提，我一旦出現墜落和失重的情況就會全身僵硬，不事先準備的話是無法用魔法的。」川原悠的語速越來越快，他一把拉開了自己的領子，「而你也看到了，鑰匙和卡片都被我留在下面，現在無法阻止你，你可以這一次就直接跳下去。」

山本武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川原你……」

「我叫你跳！現在！立刻！」川原悠大吼。

「喂喂，你冷靜一點……」山本武皺眉。

「冷靜？！我很冷靜啊！」

圍觀的學生們就這樣看著要跳樓的人多了一個，原本的那個還在勸新來的那位。

眼見沒有辦法勸走川原悠，山本武也開始怒吼：「行！你可以綁著我，那我現在不會跳了！然後呢？你又不能綁我一輩子！解開！」他認為川原悠是想藉此打消他的念頭。

「你們一個個的都這樣子！想著自己去死就好了是不是！你想過伯父的感受嗎？！」川原悠繼續吼著。

「你又懂什麼？！說到底，你這樣子從小到大什麼事都一帆風順的優等生，根本不可能理解我的感受！」山本武憤怒地看著川原悠，對方和他是不一樣的，這個人聰明、成熟、擅長運動，自己有的川原悠全都有，而自己沒有的對方也有，他們兩個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川原悠直接抓上山本武的領子，「什麼叫我不可能理解你的感受？！你以為呢？！誰還沒想死過！」

山本武明顯有些被嚇到，呆呆地看著川原悠。

「每次都是這樣，全都離我而去，最後活下來的只有我！我告訴你，山本武！是你自己說要做我的朋友！你不能這樣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我身邊只有你一個人了！」川原悠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勁，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又繼續吼著：「我很清楚小可和卡片們根本就是我爸媽特意留下來給我的『朋友』！沒有他們的默許，封印之書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那棟房子裡！不過是希望我好好活著而已！」

「等等，川原，我……」

「憑什麼！憑什麼我得帶著這些痛苦的記憶活下去！憑什麼我無法遺忘！」沒有理會山本武，川原悠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嘶啞，「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不論是外婆還是媽媽自己都沒有預知到？！為什麼會不能預知自己的事？！」

「我不過是兩個被詛咒的家族所結合而生的孩子！我的出現甚至是個意外！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即使這樣還要期待我的誕生？」說到這裡，川原悠默默地開始流淚，雖然是看著山本武，卻又彷彿不是在對著他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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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躲在拐角的澤田綱吉抱著頭自言自語著：「怎麼辦……現在不只山本，連川原同學也要跳樓了……都是我的錯……」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逃避，快給我去解決這件事，蠢綱！」 Reborn一腳將澤田綱吉踢了出去。

「好痛！」澤田綱吉揉了揉撞到的地方，接著就發現突然跳出來的自己成了全場的焦點，甚至連山本和川原同學也往這邊看了過來。

「誒！？」澤田綱吉明顯有些不知所措，「哎……我……呃……這個……」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了川原悠臉上的表情，頓了頓，一句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我覺得不是這樣的。」

他有些踉蹌地站起身來，「雖然我不是很清楚川原同學你們家的事，就連『無法遺忘的川原』 Reborn也是只說一半就不告訴我了，但是……但是我想你的家人們……他們一定是希望你能帶著那些快樂的回憶活下去的！」

「老實說，一開始聽到Reborn的解釋時，我其實也是很羨慕的，羨慕川原同學能有這麼厲害的能力，實際上，直到剛才為止我也是這麼想的。」澤田綱吉低了低頭，臉上帶有微微的悲傷，「但是，剛剛我看著川原同學你的表情，我才突然發現，能夠遺忘，好像也是一種幸福。」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開口：「然而，即使川原同學你無法遺忘，即使那些難過的記憶讓你痛苦……」澤田綱吉抬起頭來，直視著川原悠的眼睛，「我想一定也還是存在的吧！存在那些讓你感到溫暖，感受到幸福快樂的回憶！」

隨著澤田綱吉的話，川原悠原本從聽到山本武要跳樓時就開始失控的記憶，漸漸平定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曾經生活的點點滴滴開始浮現。

這些記憶，這些曾經的美好，原本都被他視為洪水猛獸一般，因為情感與理智的分割，他總是同時沉浸在過去的幸福與現在的悲傷，強烈的對比讓他更能感受現實，就將它們全數視為無法癒合的傷痕，固執地拒絕任何觸碰。

這次，川原悠卻從中發現了那些過去被他忽略的溫暖，即便現在的悲傷依然存在，但這些記憶的確是幸福的，他依然在回憶中一分為二，過去的自己幸福地笑著，而現在的自己則懷念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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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山本，我要向你道歉！」澤田綱吉又轉頭看向山本武，「我根本不像你那麼拼命練習，只會在嘴上說著『努力』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其實我什麼也沒做。」

「昨天我說的都是騙你的……對不起！」

澤田綱吉有些侷促地說道：「我和你不一樣，什麼感到後悔、還是挫折到想要去死……我完全沒有想過這種事，其實我是那種死到臨頭才會覺得後悔，不中用的人啊……」

「『早知道會死，當初應該豁出去試試看才對，這樣子死掉實在不值得……』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人，根本不像你想得那麼可靠，所以我無法理解你的心情……抱歉……我走了！」澤田綱吉說完便轉身想跑掉。

「等一下，阿綱！」山本武急忙伸出手拉住澤田綱吉，結果對方卻一被拉住就滑倒了，整個人向後摔去，撞到了圍籬上。

生鏽的圍籬承受不住衝擊，斷裂開來，兩人頓時掉了下去。

沉浸在回憶中的川原悠，突然發現眼前兩人的掉落，由於沒有帶卡片，他無法使用魔法，便急忙用綁繩子的那隻手抓住澤田綱吉，另一隻手抓住圍籬斷裂的邊緣。

被繩子吊住一支手的山本武，以及衣領被拉住的澤田綱吉就這樣吊在半空中。

「啊！！！」

「真的要掉下去了！」

「快去幫忙！」

圍觀的同學們看到情況危急，想要向前去幫忙把人拉上來。

但是，斷裂的圍籬邊緣本身也極度脆弱，就在跑最快的同學趕到之前，終究還是斷開了。

「哇啊啊啊！！！」X2

三個人墜落著，澤田綱吉和山本武發出大叫，川原悠則是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上方傳來，「小悠！！！」

小可急速從上方俯衝下來，一把拉住了川原悠，但顯然他也撐不住三個人的重量，僅僅拉住三秒就快要力竭了。

「快點！」小可閉著眼睛大喊，五張卡片從上方快速飛下，四張環繞在川原悠身邊，最後一張則飛入了他手中。

即便無法轉頭，即便完全看不到卡面，他還是知道那張是什麼牌。

「『風』！」

這時，小可也終於用完了所有力氣，和他們三個一起墜落而下。

『風』牌在地上颳起強烈的旋風，托住了他們的身體，接著輕柔而緩慢地將他們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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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不需要死氣彈了，不過，剛才的話說得很好哦，阿綱。」 Reborn壓了壓帽沿，轉身走進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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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死我了……」澤田綱吉心有餘悸地大口喘氣。

看著漂浮在自己身邊的卡片，川原悠開口道歉：「抱歉，讓你們擔心了，還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卡片們一一飛回他的手上，堆成一疊，「還有，謝謝你，小可。」

「真是的……竟然用掛封印之鑰的項鍊把我綁起來丟在路上，還打了死結！要不是那個之前被『劍』牌控制的女孩發現我，幫我找來剪刀剪開，你們就要全部摔死了！」小可攤在地上抱怨著。

「那真的得好好謝謝笹川同學才行了。」川原悠撓撓頭，擦了擦眼淚，隨即發現繩子還綁著，「山本，你沒事吧？」他向旁邊看去，有點擔心山本武是不是在掉下來的過程中，讓骨折的手受到了二度傷害。

「沒事……抱歉，都是我害你們兩個也跌下來了。」

「啊啊，沒關係的，我們也沒事不是嗎？更何況這也是我昨天先說了那些話的緣故。」澤田綱吉擺了擺手。

「是我自己選擇用繩子和你綁住的。」川原悠指了指繩子。

「老實說，就像阿綱講的一樣，剛才掉下來的時候，我後悔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做這麼愚蠢的決定，還連累你們。」山本武認真地開口：「我應該要豁出去試試看的才對……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萬一我們被當成跳樓的笨蛋，那就糟糕了！」說到最後，他又笑了起來。

朝上看了一下之後，川原悠搖了搖頭，「那倒是不用擔心，他們似乎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當成魔術表演，現在全都走掉了。」他聽見很多人在提『魔術』之類的詞，大概能猜到同學們的想法。

「誒？！川原同學，真的嗎？那太好了，如果他們以為我們是跳樓的話，會被叫家長的。」澤田綱吉鬆了一口氣。

「我們兩個是跳樓沒錯啊，你才是意外被拉下來的，還有，叫我不用加敬語，阿綱。」川原悠舉了舉繩子，調侃了一下澤田綱吉。

「誒？！」澤田綱吉眨了眨眼睛，隨即反應過來，「好的，川原！」

川原悠微笑著再次糾正，「其實我是希望你叫我小悠的，山本也是，不過沒關係，下次叫我時再改口吧。」又看了下時間，他爬起身來解開繩子，撿起累到睡著的小可。

「我們該回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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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關於事後進醫院的人：

====跳樓進行時====

班主任(客套中)：校長，您說笑了，我……

同學A(闖進來)：校長，不好啦！山本要跳樓了！

校長(驚訝)：什麼？！

班主任(驚慌)：你說的是我們班上那個山本？！1-A的山本？！

同學A(說到一半被打斷)：是的，他──

同學B(又闖進來一個)：不好啦！川原同學用繩子把自己和山本綁在一起，說是要一起跳樓了！

校長(站起身)：什麼！！！

班主任(呼吸開始不順)：怎麼……怎麼會……有這種事！！！

校長(急忙)：快！我們快去……

同學C(沒闖進來，只有大喊的聲音傳來)：不好啦！他們和澤田一起掉下去了！

校長(原地暈倒)：……

班主任(口吐白沫)：……

同學D(跑進來)：太好啦！好像只是魔術表演！

同學A、B(對視一眼)：……不好啦！校長他們暈倒了！

事後兩人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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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謝禮：

小悠：笹川同學，這個給妳，之前謝謝妳幫忙剪開了綁小可的繩子。

京子：哇！這是我最喜歡吃的那家蛋糕店的蛋糕！

小悠：畢竟送禮時選擇的店，至少一定是自己不會討厭的店。

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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