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包、手機、充電線、筆記型電腦，再加上幾件換洗衣物，它們全都塞入一個藍色舊旅行袋裡，晧光慶幸自己離開前還保有最快的反射機能衝回二樓把一些必要家當帶出來，不然一個人處在十一點半的昏暗馬路他實在不曉得可以去哪。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EmaxaZQC
深怕會被追上，晧光立刻就把公寓旁三分鐘不到的全家給劃掉，然而在路過之際他還是停下腳步，來到店外抽菸的──看起來是店長，瞥到深夜拎著大背包的年輕人時立刻叫住了他：「喂！你是跑出來的對吧？」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dwZMUG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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晧光霎時愣住，沒料到店長一語命中，晧光點點頭，神色透出不安：「呃、抱歉，我趕時間。」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NmggODed
「我知道你趕時間，但大晚上的你也沒辦法跑去哪吧？進來店裡躲一下？」店長將菸蒂丟到地上踩熄，扭扭下巴示意跟上，「明早再聯絡熟人，看能去哪吧。」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6dMkniE4
晧光半信半疑，店長看起來早就知道那棟公寓的故事，只不過他也認同對方的話，現在他實在沒地方可去，也不可能搭計程車一路回到家裡，最終晧光接受了邀請，店長領他到倉庫裡頭，途中收銀台小哥似乎有一瞬間從手機挪開視線瞄了他眼。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j9Z5LZy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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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一下。」倉庫裡只開著一半的燈，空間不算寬敞，晧光抱著背包塞在底端，兩側高又滿的貨物架成了他的安全網，他縮著的身子也逐漸放鬆，突然店員小哥竄出一顆腦袋：「喝大冰美嗎？」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bH5dcH6n
「呃⋯⋯不、不──」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hBMnWYW1
「是店長要請你喝喔，不用擔心。」小哥看起來和他年紀相仿，性格和個性卻是完全迥異，「他說你有場硬仗要打，叫我給你一杯大冰美提神，啊，還是你比較喜歡大冰拿？」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a9mcvLzY
「文傑！」店長在外頭不是很有耐心的喊，叫文傑的店員嘖了聲，但面對晧光時又語氣輕快：「大冰美大冰拿？」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GhvdJ6x9T
「大、大冰美。」他支吾做決，記得大冰美比較便宜。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qfH9n21D
「好唷一杯大冰美！」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QSFvAj7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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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再進來時拎了兩杯大冰美，右手的那杯遞給了他。「關門。」他朝門口說著，才知道文傑原來在那偷偷盯著，好似有點不滿自己被推掉，哀怨的盯了會店長：「好。」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KLiTyJXM
店長坐上了另一張紅色塑膠椅，緩慢喝了口咖啡，恍惚間晧光回想起國中時期被導師約談（他率領班上幾個同學上課期間去打球，當年的他還好瘋），現在彷彿場景重現，但這次他卻率先開口：「那、那個，您知道那棟公寓的故事嗎？」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wJWrgg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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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搬來這裡兩個禮拜不到對吧。」店長忽然和他確認時間，晧光也順著問題點頭，「有先查過那棟公寓的資料嗎？」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KyfcyjAN
「難道真的是凶宅？」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P1AflZ72
「凶你媽。」唉呀凶的原來是他眼前的阿伯，晧光忍不住想。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KbjJ4F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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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沒有深入調查，每個都這樣，我現在給你看。」說著店長先生就將手機點開、滑出一頁PTT，晧光還在驚嘆他太小看現代中年男性，很快上頭的信息就完全佔據了他的思緒。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Q1KqMenu
「奇異宗教⋯⋯」晧光唸出其中一條評論，疑惑望向店長，對方又喝了口美式：「就是你看到的，他們雖然說自己不是什麼奇怪的團體，但基本上在外人看來就是。我記得是叫薩努教，他們崇尚標準極端的快樂生活，認為阻擋自己不快樂的都是惡。」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L5oVIKLM
「那如果是犯罪呢？」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zwQkvzjG
「他們有條戒命是不能做出傷害他人或觸犯法律之事，你懂我的意思吧？如果有個人今天認為自殘能夠帶給他快樂，在薩努裡面是允許的。」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r7hjDG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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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晧光終於喝下第一口咖啡，好像那是他的安慰劑，「他們在那裡很久了嗎？」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IZzBV2lc
「我轉到這間店時那個叫雅雯的人就在了，如果說她是主帶著，那麼據我所知最多年數大概就是五年多了，期間當然租屋者來來去去，但之前和你一起來讀書的那個女孩可是元老級人物，也是在我剛來這間店時就存在，我想她是跟著雅雯來的吧。」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DeiGzX0m
「店長你不早點偷偷和我說？」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Y58X244I7
「誰知道你是不是自願進去的？我們這一帶的都知道要離他們遠點。」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7uEjmX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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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店長就讓晧光繼續待在倉庫裡，躲藏期間他斷斷續續闔了好幾回眼，但總時長都不超過二十分鐘，就怕有人突然找上他。直到清晨五點，店員小哥把他搖醒，和他說昨晚誰都沒來，現在外頭也沒個活人，要走就趁現在，晧光立刻回過神，揉揉眼睛揹起家當起身。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k6MDxV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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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沿著這裡一路到底會比較方便攔車。」臨走前店長朝他抬了幾眼，似乎刻意不做停留，「自己一個人小心點。」晧光只是感激的頻頻點頭，然而出了便利店沒多久店員小哥就追了上來，他其實是聽見有人叫喊客人您東西忘了才停住腳步，晧光立刻轉身檢查，望向店員小哥時發現對方拿了張電話卡，他皺起眉頭：「我沒買電話卡呀？」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A58oj7V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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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一點我的心意。」小哥還喘著氣，傻呵呵的朝他笑，「越古老的東西有時就越能派上用場，另外我和你說，你出了這條街道路口之後再往左走一段路，你會看到有麥當勞的十字路口，在那裡搭車。」語畢，店員就自顧自的把兩百元電話卡塞到晧光手中，「祝好運。」像風一樣，他揮揮手又折返跑回便利商店。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3LZm7R4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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晧光走出街道路口時停下了腳步，一台車幽幽朝他駛來，好像命中注定要接他上車。「搭車嗎？」計程車司機搖下窗戶，微微傾出腦袋笑容滿面朝他問。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ICkm6aie
晧光捏緊手裡的電話卡和藍色提袋，客氣的搖搖頭：「不用了！只是去十字路口那裡的麥當勞吃個早餐。」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pfnlnBw5
「這樣啊。」司機理解後便笑著駛車離開，晧光瞇眼盯向逐漸縮小的車牌號，又低頭看著店員小哥好心送過來的電話卡及附帶的一張紙條，上頭的英文數字和已經消失在清晨路上的小黃不謀而合。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XMjkYj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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晧光經過幾次刻意的轉車後終於在八點回到家裡，養父母雖然已經收到他的簡訊消息，實際看到真人後還是有些訝異孩子的突然回歸，但他們並未多做詢問，或許發生了些不方便開口的事，他們認識晧光的個性，知道那孩子不會闖出什麼禍來。因此他們自然也不曉得晧光回到房間後立刻將暫時攜帶回來的家當一一甩到地上檢查清洗，也不曉得他一個人在廁所裡待了將近半小時不是真的便秘，而是撐著洗手台、低著腦袋不斷乾嘔。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Yz9mG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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晧光發揮他畢生以來最大的人際網路──聯絡了高中同學楊士均，請他來幫忙一起回那棟公寓收拾當晚急匆匆離開後遺落下的家當。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4jzyw5WD
過了一個禮拜多，重新站在這棟公寓前仍然讓晧光發抖，他選擇中午時段過來就是為了避開尖峰時期，他知道這時間該上班的上班、該上課的也乖乖待在學校，就連雅雯阿姨也不例外，週三中午她會去例行採購，因此這段時間基本上不會有人，但晧光不熟悉一樓的住戶，因此當他要上樓時瞥見101敞開的門，晧光渾身震了一下，他記得101住的是叫做明政的青年，因為角度關係他只能輕微瞄到裡頭局部的牆壁污漬斑駁，地板上似乎還有許多瓶罐垃圾，晧光的視線停了一會，又急匆匆領著士均上樓。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lsqB7xO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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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裡環境不錯啊？怎麼兩個禮拜不到又想搬走。」士均不瞭解狀況，聲音大的讓他抖了下，晧光連忙回頭壓低聲音：「你小聲點，有人在睡午覺。」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CXDhwPRP
「幹，不早說。」老友配合降低音量，他倆像是這棟公寓不請自來的客人，偷偷摸摸轉開門把，又躡手躡腳關上房門，完全闔上前，晧光往轉角處和底端的204看去，確認沒人才多少鬆下緊繃的精神鎖上房門。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uZbx3S3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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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內整理的完嗎？」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PJT2RO3z
「嗯⋯⋯你東西不多，我想大概四、五十分鐘就行了吧。」士均四處張望著如此判定，不到兩個禮拜就搬離的確也沒多少生活痕跡，他們開始一件件物品從大到小打包裝箱，打算所有東西都塞入紙箱後再慢慢放到士均停在便利店前的黑色客車裡。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5ngZ6p7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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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倆人不多話，都專心進行著打包工作，偶爾士均會問哪些東西該放去哪個箱子之類的，晧光通常沒多想就指揮對方隨意塞入一個空間內，他只想盡快做好、盡快離開，東西放哪並不是太重要。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FTexcSyl
終於他們雙雙在高效率下在大概一點半時整理好所有家當，倆人來回將箱子一個個搬入車裡，雖然時值冬季，這樣高頻率的移動還是讓晧光略感燥熱，他將深藍色的薄外套換下，忽然摸到口袋裡還留著門鑰匙，眼看友人已經進到車內，晧光低下腦袋猶疑了會：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zbikkqOM
「我去還個鑰匙，你先在車裡等我，很快就好。」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HuEyTR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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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走著奔回公寓小巷，幸好在天氣晴朗的作用下晧光不至於那麼害怕，然而當他拉開大門時，轉軸刺耳的嘎嘎聲仍然讓他起了身雞皮疙瘩。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oYKoat12
公寓大門旁有個公告欄，下方是每個住戶專有的小櫃子，晧光將鑰匙迅速丟入，就要推開門折返時，一絲微弱的聲音從103傳來，晧光轉頭看著無人的走廊，手還搭在門把上，他隨時都能離開，然而此刻他卻想起了在整理行李時樓下時不時傳來的碰撞聲，在浴室沖澡時又會有怪味撲鼻，以及來到這棟公寓的第一晚，他確信自己關上了窗，隔天起床時卻仍然開了一條微微隙縫，一隻蒼蠅順著空隙飛了進來。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mtH3dy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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晧光的掌已經從公寓門口的把手轉到103的喇叭鎖上，裡頭傳出的聲音仍未停下，不像匆忙的腳步聲、不像鬼祟的躡腳聲，又或者說──沒有腳步聲，但地板確實發出喀喀聲響，有什麼東西在朝門靠近，但沒有腳步聲。此刻他的腦袋已經一片空白，接著，那片空白被一把銳利的剪刀劃破，晧光想像著與他房間相似的格局、浴室就在門口旁左側，因為正午太陽並不會直射進屋子，昏暗的空間有蒼蠅飛舞，從那間他來送回碗筷、來到這棟公寓的第一晚，雅雯阿姨緊鎖的浴室門飛竄而出。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DPBgs6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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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蒼白冰涼的手搭住晧光的，他向下轉動的手立刻嚇得收回，來者並非雅雯阿姨，而是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臨到身邊的孟賢，晧光不規律的喘著氣，預感有什麼事要發生，但孟賢只是將手收回，眼底比前一個禮拜要多出了好厚一層黑眼圈，她兩隻眼珠子茫然無神，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輕的像是耳語給地上的螞蟻：「別開。」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7fBvtofx
儘管如此，晧光仍然清楚聽見。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BLMKNx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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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孟賢又說了一遍，她抬起被亂髮快蓋住的臉龐，亂竄的眼珠子似乎終於找到定點對焦──晧光，晧光從她墨黑一樣的眼珠子中看見了自己。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hyjYeUrC
「離開。」她的話語已經縮減成最簡單的命令句，孟賢仍然站在103前，看著晧光時不時轉頭，在他終於要踏出這棟公寓時，孟賢讓自己擺上已經失真的笑容，她嘴咧得好開，眼角都要彎成眉月：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AqhDbGeY
「記住，我是愛你的，晧光。」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nGj6iA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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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關上。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5sDNuRM8
晧光回到車裡時還在發抖，老友見他狀況不對，然而住不到兩個禮拜就搬走肯定有所原因，路上倆人沒多說什麼，士均只是自動將小客車開往最近的宮廟。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9xwojQT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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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的一個月，晧光仍然會被那兩個禮拜宛若另一個世界的公寓生活侵擾，他會夢見片段畫面、聽見有人對他說話，不只是雅雯阿姨，也不只是當晚圍著火燭載歌載舞的人們，更還有喀喀作響的地板聲，以及孟賢眼底的最後一絲人性。當他想起公寓裡的任何細節與不斷下意識忽略的部份，晧光開始恐懼、罪惡感油然而生，那並不亞於實際動刀的直接傷害，他曾和所有人只有一牆之隔、甚至距離十公分不到，這些愧疚和無助會慢性吞了他，晧光知道。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BkDiLZv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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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母看出了他近期的憂慮，時間已經轉到寒假，他們提議或許該來場久違的家庭旅遊，晧光本想拒絕，然而養母已經為他準備好所有衣物行李，養父更是將五天四夜行程攤開在他眼前，萬事俱備，只欠他開口應聲。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5ngv3rW5
晧光記得出門那天天氣大好，他似是許久沒感受到外界陽光與空氣的觸碰，當光與暗透過車窗在他身上規律交錯的來回跳躍時，終於有那麼一點，公寓的事情似乎能夠暫且放下，他終於感受到了溫暖的現在，而不是勒緊他脖子的過去。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MvtArA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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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開往山間休閒農莊，不曉得什麼日子，也許是天氣太好，許多家戶也開著車來到這裡遊玩，下車前，養母從前座叫住了他。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IPGAglN57
「晧光，」她透出溫和卻有些悲傷的笑，「雖然我們是你的養父母，但你要知道，我們把你當作親生兒子看待，你最近的狀況我們都瞭解，也清楚你還暫且不想和我們分享。」彷彿又有一根小針刺到他心上，他不曉得自己的養父母會如此介意。晧光垂下視線，半逼迫自己開口：「如、如果你們想要知道，我會努力看看。」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4RT54M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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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那麼急沒關係，這也是我們來到這裡出遊的理由，你看天氣這麼好，不就是為我們預備的？」養父沒有回頭，但晧光確信男人笑容滿面，頓時他的負擔減輕了一大塊，好像沉重的鉛成為霧濛濛的雲，雖然還有東西遮著，但已經輕柔許多。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MF2NfJ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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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和煦、陽光明麗，一切看起來很好，養父母分別摟了下他的肩，讓晧光更加確定自信的跨出步伐。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3bqiZimj
「儘管放輕鬆吧，今天是屬於我們的日子。」他的養母以最有耐心的語氣說道。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8Qz5izoA
「沒有錯，今天是我們的日子。」他的養父用深沉廣闊的嗓音安慰。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6b259KA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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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撥雲見日那樣，晧光終於透出近幾個月最舒坦的笑，他的養父母樂於見到這樣的他，高興的咧開大嘴、雙雙開口：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P8UuEZVg
「今天可是我們的快樂日！」1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yM3eds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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