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远站在窗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指尖轻轻滑过那个号码。沉默片刻后，他按下拨号键，铃声在耳边响起。 电话很快被接起，“立运物流公司。”
黑红夹克人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低沉而冷漠，林远微微眯眼，确认道：“之前找你的运河的。今天能见一面吗？”对方停顿了一秒，随即淡淡道：“可以。”
“咖啡馆见面。”林远报出地址，对方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行，中午12点见面。”随即挂断了电话。
……
金属碰撞的回声在工厂内回荡，空气中弥漫着化学剂的味道。老牛站在一排设备前，低头检查着复杂的管道与仪表。
不远处，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男人来回踱步，鞋跟敲击着地面，每一步都像是在催促时间的流逝。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老牛，你今年四十了吧？”
老牛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如沉水，没有回答。男人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当年你差点被那群人活活吞了，要不是我，你早就成了一堆白骨。现在怎么样，活腻了吗？”
老牛依旧沉默，仿佛这些话对他而言毫无意义。良久，老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说吧，你又要我做什么？”
男人停下脚步，微微偏头，语气不紧不慢：“把他拉回正轨。”老牛的眼神微微一凝，显然已经猜到了“他”是谁。
男人笑了笑，语气陡然一冷：“别想着让你那个还没入门的徒弟去插手，否则，他可以提前去见他爸爸。”工厂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唯有仪器运转的嗡鸣声回荡在空气中。老牛沉默片刻后，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工厂外走去。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老牛站在原地，目光深邃，仿佛在凝视着某个看不见的过去。片刻后，他缓缓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浑浊的气。
……
上午11.30，林远走向房间角落的镜子。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副易容面具，轻轻扣在脸上。将镜中的自己捏为上次交易的大众脸后，确认一切无误，才推门离开。
咖啡馆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林远推门而入，在角落处找了个位置坐下。20分钟后，林远看见来人人穿着廉价黑色西装，身形精悍，面容冷峻，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硬汉气息。
他走过来，在林远对面坐下。对方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直接开口：“你找我什么事？”
林远没有废话，低声道：“能不能弄到二十具尸体，伪装成石客？”对方抬眼，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好奇，却没有多问，而是直接给出报价：“可以，一具尸体1000泪石，五个月内付清，先付10000。”
林远轻轻敲了敲桌面，点头道：“可以。”对方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伸出手：“我叫秦零，合作愉快。”
林远伸手与他握了一下，指尖冰凉，像是在触碰某种无形的交易契约。
……
在林远与秦零交易后的一星期内，林远过得太平安了。一星期内他都没再看见白衣人的踪迹，悬赏纸也被清理掉了。总之就是一切太平安了，但是林远并没有松懈，在等待着他们的举动。
在一星期后的一天下午，林远正要下楼买午饭，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小刘“。
林远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的声音就急促地传来：“千万别出门！”林远微微皱眉，心头浮起不详的预感：“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血藤的本地资讯。”刘康乐的语气带着一丝焦躁，像是恨不得立刻冲到他面前。林远没有再多问，他挂断电话。点开定位后，他打开手机的血藤本地资讯。页面一加载完成，一条热度迅速飙升的新闻跃入眼帘：
《震惊！星雨酒店惊现血案，行凶者疑为林远！》
林远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下意识地点开视频。画面开始播放，一个模糊的监控录像中，他亲手捅死了某人。可是，那人的脸却完全陌生，并不是夏言。
但画面里，他的动作，他握刀的姿势，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视频在他刺下最后一刀的瞬间戛然而止，然而，整个作案环境却是星雨酒店的房间。
林远的呼吸微微滞住，他下意识地点开第二个视频。
视频里，镜头对准一个穿着正式制服的城市血泪仲裁官，他面色严肃地对着记者的麦克风分析：“这人心思缜密，杀人后并没有表现害怕，甚至杀人后立即联系立运物流公司来处理尸体。”
紧接着，画面再次切换，监控录像中出现了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后背印着‘立运物流公司’的男人，身高约175，正麻利地将尸体裹进棉被，林远仔细一看发现是秦零的脸。
画面再次切换，记者继续追问，这段视频为何会被曝光？ 城市血泪仲裁官则回答道摄像头的安装者在发现这段视频后良心不安，在经历一星期道德的折磨后，选择自首从而曝光这条视频。
林远的手指顿在屏幕上，他明白了，最近一个星期他们消停就是在筹谋一个更大的局，不仅篡改了受害者的身份，甚至连视频都已准备好了。看来，他们的目标就是要自己成为夏言。
就在此时，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秦零二字。林远接起，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就是林远，是吧？”林远沉声道：“嗯。”
电话那头的秦零语气急促：“我现在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刚才血泪仲裁官来我家了，不过我已经逃出来了。”林远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行李箱，声音冷静：”我去找你。”
秦零迅速报了一个地址，林远记下后，没有再多话，挂断电话。他将行李丢进百变草裹里，将脸易容成夏言，办理了退房。确认周围没有血泪仲裁官后，便拉起帽子，乘坐星驰赶往目的地。 10分钟抵达后，那是一家偏僻的老人院。
林远走进大门，迎面的是一位约50岁的女人，她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手机。她只是扫了林远一眼，便低声说道：
“去后面厨房，打开最后一个橱柜，推开它。”
林远没有迟疑，按照指引走进厨房。后厨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他绕过灶台，走向角落里的最后一个橱柜，橱柜内并无任何东西。他伸手按住柜门两侧，用力一推，柜子缓缓向后滑开，露出一个黑暗的通道。
林远迈步走了进去，身后的柜门在没人接近后缓缓闭合，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昏暗的地下室里，秦零靠墙而坐，在听见脚步声后，他抬头看向林远。
“看来，我们似乎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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