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每當如此,天都亮了。我獨自走向沙灘,遠方浪頭上浮現黑色一點一點的,是衝浪的人。我蹲在浪前,試著寫一首給海浪的詩。4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jNZP2k8b6
我知道,我總是談論自己。而他阿,在城市各個角落丟垃圾。有時候是喝剩的瓶子,菸屁股,或是揉一揉不知變成什麼往地上用力一丟。有的時候他在按喇叭,或是大幅度轉動方向盤。而他有些時候也在對我說話,他說走,先去買酒,我說那你要自己喝喔,接下來我看到一張對我相當容忍的表情,我說好啦,但我只喝一瓶就好,他點頭,說順便買點吃的吧。
城市的巷道,攤販,燈泡,往往莫名地相隔一段。像他的文字,和我的文字,中間相隔了一年的時間。你很棒兄弟他說,比其他那些人好多了,他說他是認真的,我說嗯,讓氣氛降落到一種思考和沉默的溫度。然後在另一個地方我的兄弟打開門,呦他提高音量,像試圖點亮什麼,或是想把房間弄熱一些,然後在現實中我接著轉過頭說,嘿,你聽聽看,這首你聽過嗎?
節拍,蠟燭,香菸。他的聲音,溫度和氣味。他跟著吐出一些氣體,從都市的高空向下看——城市,有屬於自己的一種海市蜃樓,跟沙漠上的一樣晃動,燈光帶有涼意地向上蒸發。時間之神又來了(充其量他只是帶走時間)。回到房間後我說,不介意我開一下窗吧,他揮了揮兩根手指頭,說開個小縫隙就好,接著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一小口,點幾下滑鼠,試圖讓氣氛上升到一種新奇和陶醉的溫度。但我對兄弟說我有點累了,不好意思,該睡了吧,像寫不出東西來差不多要放棄了那樣,他點點頭,又想要來一根,還坐著不動放了幾首歌,露出一副相當容忍的樣子。
呼噓——呼,我在灰色的房間來回踱步。這下子我的兄弟睡得可熟了,為此我想要跟他討一張白紙都沒辦法。但沒關係我說,我在他那一疊資料和書裡面抽一張,好吧就這張吧,在信開頭的地方我這樣寫下,把紙放在桌上,用打火機壓著,然後我穿上鞋子,把門把慢慢往下轉。
親愛的我的兄弟,如果你看到這個,代表我已……
天快亮的城市的街道,只剩計程車的聲音,計程車噓一聲地通過,像海浪一樣,噓它說,就快早上了,不管你在海的周圍,還是在城市的巷弄,聲音——噓,溫度呢——你不能穿短袖啊,會著涼,至於氣味,在清晨都是那樣的清新宜人!4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kFr2TD1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