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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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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月感覺大廳有人來了，因此快步回到一樓，看到了那傢伙正在與星星聊天，星星因為對方是客人所以無法拒絕，看到幻化成倭黑猩猩的月來了，似乎有些鬆了口氣的表情。
「討厭的傢伙。」他暗暗說了句。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JBMZIq27
「唷。東方的月。」瑪門是鷹頭人身的墮天使，穿著一身有些閃耀過頭的寶藍色西裝，一頭潔白鳥羽與巨大銳利的雙眼，讓人一見就覺得異常恐懼。1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Fom4aG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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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西方的神魔，本來是不被允許與乾闥婆來往的，但是與月似乎有著特殊交情的瑪門，卻相當膽大妄為，通常他都自稱是收購者或結帳者，每年大約這個時候會到這裡來進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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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門侯爵，這邊請。」倭黑猩猩恭敬的行禮後，帶著瑪門前往一樓的會議廳。「星星，把今年的財務報表拿來會議室。順便開一瓶08年的Pavillon Rouge du Château Marga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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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點點頭便下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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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你會稱我為侯爵了。」瑪門嘆了口氣，交腿而坐，支著臉稍稍的打量了這間會議室。從星星的手中接過了那厚厚一疊財務報表。「謝謝妳，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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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稱我為東方的月嗎。」倭黑猩猩等著星星離去之後，才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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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一樣慘澹。仁慈的月啊，總是狠不下心。裡頭被吃掉靈魂的大約也只有七樓以上的客人吧。封存房間所得到的報償較高啊，雖然短時間會佔據你的房間，但這些報酬能夠再讓你多擴建啊。只奪取簡單的罪惡或是良善不是很可惜嗎？該不會是因為那個小姑娘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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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做永續經營，你不知道這世界的人口正在銳減嗎？人們一個個都不生孩子了，死了就沒了。這件事情跟星星有什麼關係？」他搖動著手上的紅酒，輕輕的聞了一口。乾闥婆是不食酒肉，只食香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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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續經營啊，說得不錯。不過之前這個女孩，蝴蝶小姐就可惜多了。過去虛榮還很昂貴的時候沒有賣出，現在價格就不太好了。」瑪門撇撇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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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罪惡的價碼已經越來越便宜，畢竟已經不是稀奇的東西了。」無懼的對上瑪門銳利的雙眼，月知道他這樣說是意有所指些什麼，只是沒有點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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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聽說你那邊上頭盯上我了嗎？」瑪門換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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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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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交損友可是很嚴重的大事呢，要是你跟我學壞了怎麼辦？」瑪門用誇張的語氣笑著說，「媽媽會擔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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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月的臉色雖沒有任何變化，瑪門卻也感受到空氣的微微凝滯，因此便識相的不再多說，趕緊埋頭確認紙本單據項目。清點完帳目也品了紅酒，瑪門緩緩起身。「對了，我喜歡這個，這幅畫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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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懂藝術，送你也是浪費。」他笑得輕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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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錢啊，你不是也送了殺人鯨先生嗎？」瑪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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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帶不走，不像你這個土匪。」倭黑猩猩搖搖頭，似乎拿瑪門沒轍。「這樣吧，你猜對畫的題目和作者，這幅畫就送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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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瑪門趕緊站了起來，一口喝光了手中的紅酒，仔細端詳了一番，口中喃喃自語著。「布拉克……還是畢卡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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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到1912年，當時的立體主義著重解離、碎化、重組。布拉克和畢卡索都是屬於立體派的翹楚，但這個人並不是純走立體派的畫家，而比較像是他的一個偶發的短暫性的實驗。」看了瑪門一眼，他看得出這隻老鷹並沒有多餘的思考，明顯是有備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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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門精銳的目光突然一閃，跳了起來。「夏卡爾的Adam and 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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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黑猩猩低頭冷笑了一聲，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會猜中，他氣定神閒的起身，開了會議室的門。「拿走吧。反正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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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贗品？」瑪門相當驚訝，臉色一陣青白。「你敢拿贗品來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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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三不五時就來跟我要藝術品，我哪敢擺真的在會議室裡頭？」倭黑猩猩冷冷的一笑。「我早說過你不懂藝術了，侯爵，明年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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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的小雜種，難怪你父親不要你。」瑪門嗤了一聲，惡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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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少不是領養的，撒旦之子。」低垂著眉眼的他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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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噢。東方的月會講英文笑話。」瑪門訕笑著，想著提起父親月沒生氣，說了母親的話題卻生氣了，真是有趣的人呢。穿越長廊，瑪門與星星對望之後微微寒暄道。「美女，感謝妳的酒，下次有機會能夠跟妳喝一杯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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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侯爵。」星星低垂著頭回應，似乎是因為懼怕的關係而並未與之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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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討厭鳥的。」猩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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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可惜了。」瑪門勾起有些邪惡的嘴角，笑得輕藐。「我可不是一般的鳥呢。老鷹是很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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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走。」月趕他。「別在這裡講黃色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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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你們乾闥婆眾真的要搶光這世界上所有的處女嗎？分我一個總可以吧？」瑪門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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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瑪門趕走，回頭星星居然有些故意的問他。「月，我原本是處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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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雖然這問題問得唐突而奇怪，但月只是神情自然的搖搖頭，一點也沒有因為這個古怪的話題而有所動搖或驚惶，使得星星有些失望。「妳很討厭瑪門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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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喜歡捉摸不定的人。比起瑪門侯爵，我比較喜歡夜摩。」星星說。「夜摩謙和有禮，雖然有很重的憂鬱氣質，卻也溫柔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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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個死神。」倭黑猩猩沒好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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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要問人家的。」星星回嘴。「那瑪門呢？只知道他是不同宗教的神魔，但是是怎樣的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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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貪婪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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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為什麼你要跟他多來往呢？」星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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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他扯扯笑臉，沒有多回答便轉身離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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