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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點點,真的只要一點點。每天的每天,蒐集到的那一點點。
譬如妳順滑的髮、濃郁的體香、魅惑的眼,要是能全部從妳身上拿下來個別存放就好了。
癡狂的我像最虔誠的信徒般,由衷相信由妳而生的舍利花,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嬌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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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諾在大三那年一見傾心於小學妹周于丹。單身的小學妹很懂得如何打扮和化妝,外型亮麗、個性外向又有交際手腕,儼然是個搶手貨。
而他是個從來都不能克制自己的人。
不能克制地戀慕一切的美、不能克制地收集一切的美,甚至是……不擇手段得到一切他認為的美。
奇怪的是這種感覺從來沒有在人身上出現過。不是沒看過美女,但是當周于丹出現在他眼前時張諾就是知道自己戀愛了。
從他察覺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目光離開周于丹的那個時候就知道了。
與其他人相比之下,他跟學妹是同科系所以能奪得先機,平常看似好好學長的他既然是個不擇手段的狠角色,自然有的是辦法在眾追求者中脫穎而出。
就像在黑暗中仍舊蟄伏的暗影,他無聲地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然後毫不拖泥帶水地朝目標前進。最後走到周于丹身邊,終於看見她那總是泛著水光的雙眸裡只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那晚,兩人在被絕美夜景環繞的山上,張諾輕輕地捧起周于丹的臉龐,溫柔的像對待易碎品一般,朝那嬌豔欲滴的兩片唇瓣吻了下去。
周于丹迷離的神情,張諾都盡收眼底。
「我愛妳。」最後,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因為愛所以想支配,所以想珍惜,更想親自將她變得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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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點點,真的只要一點點。我似乎怎麼都看不到的那一點點。你偽裝下的想法、寬厚的胸膛、真實的黑暗。
要是能真正讓你高興,那把我全部拿走也無所謂。
可我只能像個最癡狂的信徒般,盲目地相信因你而生的癡嗔貪戀就是世界上最純真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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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于丹有個怪癖。
她喜歡看人家為了追求自己而爭個頭破血流。越激烈、越不相上下,她就越高興。畢竟就算是男人,心裡的算盤也總是劈啪響;或者說只要是人,就不免想多,而她恰好喜歡在這樣的人之中,特別聰明的男人。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太聰明了。
周于丹這天被他載著上山,心裡想的都是如何與他抗衡。張諾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老實說她真的非常好奇。她覺得張諾一定沒發現自己一直都在觀望。
然而越觀望,周于丹就越好奇,好奇張諾到底有沒有心。
那競爭者裡,包含了張諾的弟弟。經過一星期的觀察,她發現了張諾有不擇手段的傾向。
最後張諾的弟弟是哭著跑到周于丹面前當眾脫下自己的褲子充當了一回暴露狂。她知道張諾隱身在圍觀群眾中觀察著她,於是很配合地對張力堯做出略顯厭惡的表情,又一副不舒服的樣子,從此張力堯再沒出現在她面前過。
在她撇開頭迴避張力堯視線的同時,即使她很努力還是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另一個周于丹用來測試張諾的人比較慘。為了引發張諾注意,她特別跟這個男同學拉近距離,果不其然,不過兩天,學校開始散佈那位大二小帥哥各種不可告人的黑歷史。適逢期末,周于丹又聽到風聲傳出他可能面臨二一的危機。
她那幾天只不過是偶爾會抓了那男生的衣角走路而已。
這樣危險又能付諸行動的男人……她很喜歡。
最有趣的是,他們開始交往了之後,張諾終於發現她不是他想像的那樣單純。
她還記得那天張諾揚起嘴角,用迷人低沉的嗓音對她說:「我們之間只會有兩種身分,輸家跟贏家。」
是啊,輸家跟贏家,不是他支配她,就是她支配他。
那讓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亢奮了起來。這樣的男人,怎能令人不傾心呢?雖然目前是她支配著他,可是以後呢?
光是想到各種和張諾的可能性,她就忍不住那愉悅的心情,來吧,來吧。人生,就是繁衍支配與慾望的聖地啊!
張諾的愛,就如同她一樣,也如同那些被他擊落的男生一樣,都在被人生左右,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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