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註定變成回憶》 - 3.2

平安夜。

原打算與潮達到長洲渡假兩日一夜，但適逢節日，渡假屋的屋租飆升了好幾個價位，由原本過夜一晚的三百多元坐地起價至一千多元，最後我們打消了到長洲的念頭。

「不如黎我屋企食飯，順便過夜？」電話中的潮達說。

「吓…你屋企人喺度…會唔會唔係咁好呀？」

「阿敏佢去個同學屋企度玩，唔會翻黎訓。阿媽又話食完飯之後會去打通宵麻雀，屋企得翻我一個人，唔怕喎。」

「咁啊…」

「唔好考慮喇，本身諗住渡假架嘛，為左慳錢，去我度都係一樣者！你唔想同我一齊倒數過聖誕咩？」

這將會是自己第一次於男生的家裡過夜，假如我一口便答應的話，豈不是矜持盡失？

「我唔係唔想…但係…

「但係咩？」

「屋企人一定唔俾。」

「無人叫你咁誠實架嘛，你話係上女性朋友屋企咪得囉！」

男人為達求目的，果真會不惜一切編造謊言。

「咁…好啦。」

＃＃＃＃＃＃

當晚，潮達的媽媽知悉有客人到來，特地準備了多味撚手小菜，讓我大飽口福。

吃晚飯的時候，我終於問了一個一直都很想知道，卻又一直不敢開口的問題：「係呢…點解每次上黎，都唔見uncle既？」

我瞥見潮達的面色一沉，伯母卻一臉淡然地說：「佢好多年前就走左嚕！」

走的意思，是指不在人世。

「唔好意思…」說錯話了，我尷尬得把頭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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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達無講過佢老豆啲野你知咩？」伯母問。

我搖頭示意沒有。

伯母又繼續說：「佢阿爸當年都係Band友黎既，喺阿達六歲嗰年就死左嚕...佢咩都無留低啊，剩係留低左支結他俾個仔，可能就係因為呢份情意結，阿達而家先會咁鍾意音樂。」她說起往事的時候一臉若無其事，看似早已對丈夫的死釋除了心結。

原來這麼多年來都是她獨自一人將潮達和潮敏養大，真是個堅強的女人。

這時，我伸手握著了潮達的手，他則向我報以溫柔的微笑。

用完晚飯，幫忙將碗碟清洗好後，伯母便準備出外會她的雀友了。

「訓之前記得睇下啲門鎖好未啊！」伯母於出門前不忘囑咐潮達，然後十分鬼馬地拍了拍我的手臂：

「今晚記得玩得開心啲！」

是我會錯意還是什麼呢，總覺得伯母口中的「玩」是別有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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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晚，我跟潮達都是依偎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膩了之後，便一起來到了電腦螢幕前細賞英格蘭超級聯賽的現場直播。

說真的，其實我不太懂得欣賞這些足球賽事，一班人不斷在球場上跑來跑去，加上我連一個足球員的名字都說不出，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九十分鐘裡自己看了些什麼…

不過，既然這是潮達喜歡的事，我也不妨嘗試投其所好。

最重要，他彷彿因為找到了一個會跟自己一起看足球的女友而感到自豪和快樂。

我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他快樂，我便心滿意足。

完場的時候，我問了他有關化骨龍的事，然後他向我講述了一個有關於他爸爸的事…

潮達的爸爸叫阿成，當年是一隊樂隊中的結他手，化骨龍的爸爸叫蛇仔明，是一名尚未闖出名堂的江湖小混混，二人識於微時，當幼一同玩樂，一同成長，彼此是好朋友。雖然兩人背景不同，但一直無損他們之間的友誼，蛇仔明有難的時候，世伯總會出手相助，只要是不危及性命的事。當中幫忙最多的就是借錢和到警察局保釋。

有一次，世伯的樂隊隊友因為某些原因而惹上了麻煩，當中更牽涉到有背景人士，在黑道開始稍有名望的蛇仔明於是出面為他們跟對方的老大進行談判，於談判當日，兩邊人馬沉不住氣，最後竟然發生了打鬥，場面一度失控，混亂之際，有人趁機向蛇仔明揮刀想要取他的命，世伯見狀於是第一時間將他推開，並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那一刀，就是因為這一刀，世伯最後失血過多，於潮達六歲的時候便離開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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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好兄弟為救自己而賠上了性命，蛇仔明一直深感愧疚，他後來當上了黑道老大，仍不忘世伯當年捨命相救的恩情，為了作出補償，這些年來伯母一家人的生活費都是由蛇仔明一力承擔。

至於化骨龍跟潮達則是因為音樂而結緣，潮達之所以受到化骨龍的照應，當然是因為世伯的事。英年早逝的世伯什麼都沒有留下，除了一支結他，而這枝結他間接令潮達愛上了音樂，也許是冥冥中註定，是天上的世伯希望自己的兒子延續他的音樂夢。

……

「聖誕節快樂！」凌晨十二時正的時候，我往潮達的臉上吻了一下。

站在廳裡的我們一直相擁著，若不是清楚的感受到他呼吸時的胸口起伏，還以為時光沙漏已因為某些原因而靜止了。

我十分享受當下的感覺和氣氛，

整個空間彷彿只有我倆，沒有任何外間的騷擾，闔上眼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走進了世外桃源。

「眼訓未？」潮達於我耳邊輕聲地說。

緊貼在他胸前的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突然，他將我整個人抱起，把我抱進了他的睡房。

漆黑一片的房間內，他將我放到了在床上，然後慢慢地爬到了我身上，溫柔地吻著我的唇，然後是頸 …

感覺非常痕癢，但我竟沒有作出任何反抗，反而是任由他繼續吻著敏感的部位。

吻至耳朵的時候，很癢的同時卻又感到十分舒服，我忍不住發出了呻吟聲，很奇怪，身體從未出現過這種感覺…

很想他一直吻下去，最好不要停下來。

很想親吻他身上的每一處，很想再進一步，很想再將溫度提升，很想讓體內的血液繼續翻騰，很想…完全地把他佔有。

於是，我將自己的唇貼著了他的唇，二人一直在床上擁吻著…

但，這跟平時的吻有點不一樣…

舌頭互相交纏的時候，會有種很想發笑的感覺，為免破壞當前的氣氛，我只好繼續專注於唇舌上的交戰。彼此的距離好像比以前又再拉近一點，只差一步，便能夠達至水乳交融的地步。

身上的衣服，內衣，一件一件的被脫去，整個過程沒有半點突兀和不自然。

二人玉帛相見，他仍然是壓了在上方，雙手不斷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遊走，當觸及至某些重要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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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我極力地抿著唇，才不至再次發出令我感到興奮害羞的叫聲…

他的動作突然停住，然後我感受到自己的體內多了一種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雖然有點痛，卻沒有如傳言中那般不舒服，可能是因為，現時正處於前所未有過的興奮狀態吧。

假如要用文字來形容一下這種痛，大概是身體上的某處傷口被強行撕裂開那種痛吧。

我一邊配合著他身體的推進，一邊含蓄地呻吟著，他的溫柔大大減輕了我的痛楚，緩慢而澎湃的擺動節奏令我逐漸覺得享受。

接近尾聲的時候，身體湧現了一絲絲的快感，彷彿有股電流走遍了全身，最後身體更不自主地抽動了數下。

第一次，感覺還不錯，至少我從此對這種事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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