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邪封印 - 【卷四】石頭

「也太突然了吧！」陸道心中暗叫不好。

他很清楚現在破戒失去童子身的後果有多嚴重。

杜正純生怕陸道沒聽懂，直白道：「就是去找女人啊！」

他對陸道與武亥雙修一事放不下心來，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想要趁此良機來測試一下。

陸道忽然臉有難色，講話也支支吾吾的：「這個......我......我.......」

陸道似有難言之隱，杜正純卻像是有所發現，心中想道：「難道我的猜想是正確的？兄弟他有龍陽之癖，所以才跟武前輩在林子裡雙修！」

「我懂了，兄弟。」杜正純用誠懇的眼神望著陸道說。

「總不能把自己唯一的弱點告訴別人吧？」陸道正發愁想不到藉口開脫，對方卻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

「你懂了？」陸道也摸不著頭腦。

「放心吧，你喜歡男人的事我不會跟別人講的。」杜正純豎起大拇指爽朗笑道。

「我怎麼就喜歡男人了！」陸道臉紅耳赤激動道。

「上次你不是跟武前輩在樹林裡雙修？」

「就跟你說那不是在雙修！！！！我們那時正被人追殺！」

「那你又為何對武前輩如此不離不棄？」杜正純不甘心又問。

「別鬧了！傷成這樣別說是個人，就算是條狗我也無法當沒看見啊！」陸道愈是解釋就愈是像在掩飾。

「嗯？」杜正純半信半疑又試探性問：「那......要一起去嗎？」

陸道咬緊牙關，捏緊拳頭，渾身微微發抖。

他忽然間放鬆下來，眼神渙散，嘴角掛著無可奈何的笑容說：「當然好啊！我最喜歡上青樓了..….啊哈......啊哈哈哈..…..」

白邪在體內哼笑道：「哦？小鬼你還真往火坑裡跳啊？一不小心可是會出人命的。」

「我也很無奈啊！」陸道立即應道：「你又不幫我！」

陸道答應後又馬上後悔，心裡也動起歪腦筋來。

「手上的遺忘符還有剩......要不讓他把那段記憶給忘掉？」一不做，二不休，陸道暗中把手往懷裡探去。

快要摸到遺忘符時白邪卻說：「遺忘符用在普通人或者修為比你低的修士身上才會奏效。」

「這傢伙的修為約在二星中階左右比你還高，用了也是浪費。」白邪淡然道。

陸道只能賭氣把手收回來，坐到武亥身邊。

杜正純見他答應一起去便跟車夫吩咐道：「走吧，我們過橋。」

一向沉默寡言的車夫點點頭，揚動手中韁繩想策馬過江。

就在他即將揮下之際，陸道忽然又叫停。

「慢著慢著！」陸道急忙問：「我們現在就去嗎？」

「那當然了。」

「大伙兒初來甫到，連個落腳地都沒有就直接去找女人，這......不太好吧？」陸道極力拖延，腦海中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杜正純看了看昏迷的武亥，又看了自己滿車的胭脂水粉，猶豫片刻便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應該要先找落腳地的。」

好不容易終於被他成功拖延，陸道頓時大喜，順著這話題說下去：「是吧！是吧！」

杜正純改變主意，跟車夫吩咐道：「先不過去了，在東區轉悠一下看看有沒有住的地方。」

車夫頷首，拉動韁繩讓老馬轉向，從前往西區的花江橋入口調頭離去。

由於人流眾多，馬車只能順著街道慢慢往前行進，由於跟仙鄉鎮遍地食店的環境截然不同。

陸道好奇的目光不斷掃視著兩旁的商店以及小販，期間用手肘頂了頂問杜正純：「那小販在賣什麼？石頭？」

「我看看。」杜正純順著陸道所指的方向望去。

一名小販在地上鋪了一塊布，上方放滿了大小形狀都不一的石頭。

「哦。」杜正純道：「這是玉石，煙花鎮除了女人另一個特產就是玉石。」

原來三人之前被困的礦山就是曾經盛產玉石的礦坑，而且為數不少分佈在鎮的四周。

「玉石？」陸道揚起一道眉毛問：「可我記得玉石不都綠綠白白的，而且還很光滑，跟這些外表滿是坑洞的難看石頭完全不一樣。」

「那是因為你見到的是玉的成品，而這些都是玉的原石」杜正純笑道：「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原石在未經雕琢前都長這模樣，經過玉雕師的巧手後就會變成你見過的玉品。」

「不過......」杜正純語重心長道：「這還得是玉才行。」

陸道見他似是話中有話，於是又問：「怎麼了，這玉還有假的嗎？」

「一般來說，玉石販子都會在原石上開一個小窗，讓買家能看一下玉的肉質、品質和種水才決定買不買。」杜正純下巴朝小販揚了一下又道：「像他這樣不開窗，只能瞎蒙著買，行家都管叫『賭石』。」

「既然是賭的一種，風險必然很大，坊間都有流傳著「一刀窮，一刀富」的說法，講的就是有人花千金買來的原石切下去才發現是塊廢料，一文不值；也有人從幾兩銀子買來的原石中切出來上等的好玉，能賣千金，一刀暴富。」

杜正純搖搖頭：「這樣的生意上下拉扯太大，不好做，我要是想當玉石販子，肯定不碰賭石。」

「為什麼？不是也有暴富的機會嗎？」

杜正純雖然不斷勸他別碰賭石，但是陸道的興趣卻因此被他勾起，用熱切的眼神望著店鋪以及地攤上擺放得玲瑯滿目的原石，心中蠢蠢欲動。

「神仙難斷寸玉，就算是行家也沒有一個敢說自己看的是準的。」杜正純搖頭道：「一百個人或許真的會有一個能賭贏，然後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贏的那個身上，卻忘了有九十九個散盡家產而家破人亡的人。」

「儘管如此，據我所知每天還是不斷有人把大把的銀子砸在沒用的廢石頭上，前仆後繼，像集體衝往懸崖的牛群一樣，任誰也拉不住，只能眼巴巴看著牠們紅著眼在絕路上越奔越遠，最後墜落身亡。」

杜正純的話就像是一桶冰冷的冰水，照頭淋在陸道因興奮而一時發熱的腦袋上。

在聽到禍害如此大，機率又如此小後，陸道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那看來這玩意還是碰不得。」

杜正純點點頭，馬車繼續往前駛去。

陸道嘴上雖這麼說，但還是抱著依依不捨的眼神看著一塊塊可能中獎的原石來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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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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